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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太医道:“贵嫔身体倒无大碍,只需要将养些时日,自然会康复如初。只是这些时日必须静养,不能有一丝的烦恼在心头,不然会做下病根儿,到时五脏六腑都受到影响。”
刘慎道:“既然如此,你且开个方子过来,让冯贵嫔安安心心地在这里养身。”
那太医答应着下去了,这里刘慎安慰莲香道:“太医说了,你没事的,只管安心在这里养病便是。你如今身子虚,朕就不在这里了,免得你心烦,太医说你只宜静养,且不可太过伤心了。”
莲香点点头,刘慎便对皇甫贵妃等人说道:“让她安心睡吧,咱们且都出去。”
说完领着一干嫔妃走出寝殿。风筝送出众人,忽然对皇甫贵妃说道:“娘娘,我家娘娘如今身子不好,日后还望娘娘多多照看,奴婢在这里感激不尽。”
刘慎已经走出很远,听到这话,回转头道:“这丫头倒是伶俐,竟然如此忠厚。”
皇甫贵妃停下脚步,对刘慎道:“皇上,臣妾先嘱咐这丫头几句。”
说着便慢下脚步,等到众人都离得远了,方说道:“你这丫头,难怪皇上都夸你呢,说你忠厚。你且放心,只要好好地伺候你们娘娘,本宫自然不会怪罪与她,你要是伺候的好了,本宫也定然会好好地赏你。”
风筝微微一笑,跪下谢道:“多谢娘娘抬举,奴婢自然会尽心尽力,伺候好贵嫔娘娘。”
皇甫贵妃点头道:“好,很好。本宫很看好你的,想来你日后也必然会有出头之日。你瞧,你宫里头来人找你来了,你快过去伺候吧。”
风筝回头一瞧,有小丫头在寝殿出出进进,她心中会意,便道:“娘娘吩咐,奴婢敢不从命。”拜别皇甫贵妃,转身回寝殿伺候了。
皇甫贵妃哼了一声,对身边的碧儿道:“快去追上皇上,务必让皇上今夜留宿景阳宫。”
巧儿给莲香擦了擦脸上的汗水,也是困顿的很,倚着旁边的墙壁,和深秋无声对望着。莲香睡了大半夜,幽幽醒来,见身边巧儿和深秋都在那发愣。莲香张了张嘴,呻吟道:“水,给我倒点水来。”
巧儿一见莲香醒来了,急忙道:“娘娘醒来了,奴婢这就去准备水。”说着便急忙到外间准备茶水。深秋走向前关心地道:“娘娘现在感觉怎么样?”
莲香“嗯”了一声,喘了两口气,并未答言。这时巧儿端过水来,道:“这个是开水,放了一会了,不是很烫,娘娘先喝着润润嗓子。”
莲香依言,让深秋扶着,欠起身子,喝了几小口,又躺下了。
巧儿将水放在一边,轻声说道:“娘娘累了,就睡一睡吧,也养养神。”
莲香抬起手,摸了摸肚子,喃喃地道:“孩子,我的孩子……”
巧儿和深秋都无语,别过头去,不敢看莲香。莲香缓缓问道:“孩子,是不是没有了?”
巧儿道:“娘娘,孩子……”一哽咽,就把话咽了下去。
深秋坐在床上,握着莲香的手,道:“娘娘,太医说了,娘娘身体并无大碍,只要安心养病,把身子调养好了,就没事了。如今皇上疼娘娘,再怀龙子也是迟早的事情。”
莲香脸色淡然,轻哼了一声道:“如今思来想去,才知道:虽然自己好像泡在蜜罐里,天天不去招惹谁,不去劳烦谁,可是别人却都虎视眈眈地盯着呢,树欲静而风不止。”
深秋嘿然无语。莲香又叫巧儿把水端过来,喝了两口,觉得有些精神,继续说道:“如今孩子没了,我还有什么指望?在这宫里头,人人都乌眼鸡似的,恨不得你啄我一下,我啄你一下,斗来斗去,没个停歇。如此,我也腻烦了。”
巧儿道:“娘娘说的哪里话?皇上如今格外关照娘娘,也不曾有埋怨娘娘的话。等身子仔细调养好了,到时候依然是皇上心中最得意的人,娘娘断不可再胡思乱想。”
莲香点点头,又朝外面瞅瞅,问道:“现在是几更天了?”
巧儿也朝外面看看,道:“现在怕是也快天亮了,娘娘睡了大半夜,现在继续睡吧。”
莲香道:“本来是应该睡的,可是却睡不着。刚才睡着了,就梦见无数的人来害我,来抓走我的孩子。刚才醒来,本宫忽然心里害怕:难道这孩子,竟然是被人害死的?”
巧儿和深秋都是一愣,齐声说道:“被人害死的?”
莲香动了动眼皮,缓缓说道:“此刻身边没有旁人,对你们两个说也不妨。本宫自从怀孕,一直就被众位嫔妃觊觎。既然是皇上的第一个孩子,自然事关重大,如果真的平安生下来,那必然是太子无疑。这岂能不让别人担心?你们可仔细看了,是男孩还是女孩?”
巧儿犹豫了一下,道:“太医那边接过去了,说胎已成型,是个男孩。”
莲香道:“这便是了,只是可怜皇上,好好的皇太子,皇家子嗣,尚来不及看一看这个世界,竟然就这么不明不白地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