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界太子殿中,一名女官跪在灼瑶身前行礼说道,“禀报太子妃,去往南荒的天兵回报,二殿下正在南荒巡视,他去之时没见着人,只留了口信,不知是否能赶得及。”
“那去花神族的人呢,如何回报?”
那女官继续说道,“天兵回报,肇鸢殿下已前去东海。”
灼瑶紧握的双手微微松开,自顾自说道,“肇鸢,本宫就只能靠你了。你定要尽快赶到,尽快赶到。”
东海海岛上。
“澜嫣公主,你如何?”太子看不清,只能大声吼道。
澜嫣咽了口气,竭尽全力喊道,“太子您不用管我,快杀了那畜生!”
太子得了令便在口中念着咒,手中的宝扇再度化成一柄利剑,在他的指法下劈向那倒在地上哭泣的雌蛊雕,一瞬间,神形俱灭!
雄蛊雕彻底被激怒,它的利爪已使不上劲,早就被澜嫣的冰凌剑逼得暂时放了她。它转而攻向太子书琴,展开的双翼成倍延伸,像一堵无边的墙一般打算将太子扫落在地。澜嫣才刚从地上站起来,一眼洞穿了那畜生的意图,便顾不上自己飞身将太子推开,而自己被那利刃般的双翼从背上扫过,一道炫光击中了她的身体,她幽幽地倒在了血泊中。
而韶歌刚从与穷奇的恶斗中抽身而出,他也猜到了对方的意图,所以担心太子和嫣儿的安危,便不再与之周旋,而是默默念了禁咒利用岛上散落着的东海灵力将穷奇短暂地困住争取时间。
太子被扑在地,内力受到波及有些受损。宝剑没有灵力的加持又变回宝扇的模样,散开的扇面中宝葫芦还在吸收迷雾。雄蛊雕一击未中,仰天长啸再次挥动双翼,带起的妖风差点将太子从地上卷起。此时书琴身后的迷雾被剑锋破开,肇鸢身前抵着剑将太子护在身后。澜嫣可就没那么好的运气,她被妖风送到空中,打了个卷儿看样子又要重重摔到地上。
脱身的韶歌及时出现将澜嫣接在怀中缓缓下落,却也空不出手来对付那蛊雕。肇鸢执着剑冲向天调转了剑锋朝下劈来,从那雄蛊雕的脑门向下直直破开。澜嫣伤了它的利爪,它无法躲闪,只能硬生生挨着,污血流了一地,所到之处花草皆枯萎。它的灵力正在慢慢流泻,穷途末路之际肇鸢又劈了一剑将它的神魂全部打散,黑雾腾起那对蛊雕皆命丧岛上。
蛊雕消失后,岛上的迷雾清了大半。守在海岛之外的天兵及虾兵蟹将们一拥而上,将那被暂时困住的穷奇重重围住,部下了诸多结界然后将其送回蓬莱岛上。
韶歌将昏迷的澜嫣抱在怀里,用手提了提她的脉息和元神,发现情况不妙,便急忙带着她回到了西海,并命人到药王山请了药王过来。药王山离西海有段距离,药王也上了年纪手脚没那么利索,当他到了西海之时,韶歌已喂澜嫣服下救命的丹药。
待药王诊治过后,他面色不郁。西海老龙王怕刺激到龙王妃,便命人将哭哭啼啼的龙王妃带出紫晶殿。他跟在药王身后问道,“药王,这是如何?”
“快让公主服下这丹药,需待明日再看看情况如何。”
过了一整个日夜,西海龙宫严阵以待。药王又探了探澜嫣的脉息,眉头紧锁直摇头。
“老龙王,公主伤势过重,老朽的丹药里缺了一味药,怕是回天乏力。”
韶歌虽知事态严重,却也抱着侥幸心理。药王的话断了他的念想,手脚没了力气,他一下跌坐在床沿,望着澜嫣的双眼布满了泪水。
老龙王悲从中来,他不禁抓住药王的双手恳求道,“药王,老夫这一世甚少求人。可嫣儿是我们西海的宝贝,没了她老夫可怎么办啊?老夫恳求药王,求您救救嫣儿,哪怕要渡老夫全部的修为都不在话下。”
药王一脸难色,“不是老朽不想救,公主这伤不是渡修为就能治好的。她的神魄受损,精气虚,需得提精补魄,而且这紧要关头,若体内的妖气作祟,老朽这丹药无济于事啊。”
“这……这可如何是好……?”老龙王神情沮丧,像是老了几千岁的模样。
韶歌抓着澜嫣的手放在心口,那块位置抽着痛。她的睡颜如此恬静,一副岁月静好的模样,怎的就没有救了呢?他当初就得对她的脾气不管不顾,把她关在寝宫中才是最好的。现下说什么都没有用处,这过去的几万年竟如同白活了一般,他从未感到如此绝望过。倘若可以,他多想就这么抱着她直至陨灭。
东海老龙王听闻了澜嫣受伤命在旦夕,碍于情面便赶到了西海探望。他对西海老龙王表示深深的感谢和歉意,对床上躺着的澜嫣也是心生惋惜之意。虽说这西海公主性子胡闹却也是为了东海才受了伤,于情于理他都不该置身事外。
“西海老弟啊,为兄甚是抱歉啊。西海的恩情东海定是难以忘怀啊。”说罢眼里的哀痛之意明显。
饶是东海龙王身份如何尊贵,西海老龙王也不想与之寒暄了,只是问着药王,“您说那丹药里缺了一味药,是为何药?哪怕刀山火海老夫拼尽全力也会取来。”
“公主眉宇之处并未泛黑,看来至今那邪气并未趁此作乱。”药王又为她诊治了一番,“老朽倒是可以借用老君的丹药炉炼出提精补魄的丹药。现下公主的精和魄都十分微弱,若十日之内炼不出丹药,精魄散尽则性命堪虞。故而我们须得尽快动身,将那味药取来。”
“是何药?师父是回药王山谷采药吗?弟子可尽绵薄之力,为师父取得。”韶歌听药王言下之意这澜嫣还有得救,心中喜不自胜,急切地想要出一份力。
药王抬手阻止,“不不,徒儿需待在西海为为师稳住公主的气脉。”
东海龙王深知自家儿子对澜嫣颇为上心,虽说这澜嫣公主为了他东海而变成如今这般模样,但就此让他承认韶歌的爱恋,他却也是不甘心的。谁不晓得那药王谷里迷障多甚至还有禁足之地,倘若这药是生长于禁地,岂不是要撘进自己的一条命?所以药王一阻止,他便如释重负般地附和道,“是是是,你且听药王的。”
药王转头朝向西海老龙王,“不知龙王是否听说过花神树?”
老龙王点头道,“花神树乃花神族族魂之所在,万年开一次花,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这便是了。花神树结的果是提精补魄的圣品,尤其对花神一族有奇效。不过这果子一向只有花神族族长及几位大长老可以享用,之前神魔大战天界神族锐气大伤,倒是向花神族借过几个果子,从那之后天界的后宫几乎都由花神族执掌。”
“且不管如何,先去了再谈。哪怕要了老夫的命,老夫也在所不惜。”
“事不宜迟,我等即刻上路。此去花神族怕不是易事,徒儿千万要稳住公主的心脉,静待为师归来。”说罢伴随着屡屡青烟,他们就踏上了去花神山的路。
花神一族所在的花神山也是一处洞天福地,漫山的花草绚烂非常,四季如春,繁花似锦的煞是好看。远远地望向花神山,山腰处白云漫漫,群鸟环抱,令人心驰神往。花神山上布下了结界,他们来到山门前跟守卫的族人报了此行的目的,随后花神族长命人将他们带到了花神殿。刚至殿外,有一族人被架着拖行而出,脸上背上布满了拷打折磨后的伤痕,想必是犯了什么错受了责罚。
“芸芝见过药王、西海龙王。不知二位来我花神族所为何事?”说话的正是花神族现任族长,灼瑶的妹妹芸芝。自从灼瑶风光大嫁,这花神族长一职便落了空,由她的妹妹继任。灼瑶喜淡,着装多为清雅之色,性子也温和稳重。芸芝却不同,她在姿色上还要美上几分,眼角上扬缀有鲜红色的桃花印记在鬓边,桃粉的双颊殷红的樱唇,美得十分张扬。她在话语中虽敬着两位前辈,眼底却略有轻蔑之色。
“小女的精魄受损,望花神族能出让一颗花神果实,西海感激不尽。”
芸芝抿了一口桃露,薄唇轻启,“怕是要让您失望了。并非我花神族不愿帮忙,只是这花神树上的果实还未成熟,不能为您所用。”
“无妨无妨,只是作为药引子,不成熟的果子也可将就将就,公主实在是等不起了。”药王忙上前解释道。
芸芝只是瞥了一眼,冷笑道,“难道药王没有听说过,倘若强行摘下未成熟之果,扯痛了花神树,我族将会受到惩罚?届时花神树枯萎抑或是不再开花,花神一族的精脉便断送了,这怕是西海和药王山无法承担的。现下这形势人人自危,还望龙王药王体谅,花神族实在爱莫能助。来人,送客!”
说罢扬起那硕大的裙摆,头也不回地朝内殿走去,全然不给药王龙王开口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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