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去。”
慕七凰一跳下了叶子。收了回来。她迈步上前,刚靠近门前,忽然耳旁一道疾风刮过,衣衫张扬。
“主人,是结界。”怪不得邪力给隔断在外。
可既然有结界,为何没有拦住他们呢?肉球顿了一下,非常不解。
慕七凰没有说话,平静的眸子如同一潭湖水深邃。她缓步上前,止住了肉球想要冲进去的行动,伸手轻叩门扣。
当当当……清脆的叩门声响,却没有丝毫的别的声音回应。
肉球没有吱声,静静站在慕七凰的肩头,他知道主人一改往日之风一定有原因的。
“到处都是禁制,不能硬闯。”
慕七凰出声叮咛,肉球缓缓点头。
能在罪恶界造出这样一个神力结界来,这个大宅的主人断然不简单。
半响,大门打开了,却是一个沉稳谨慎的男子,估摸三十多岁,看他的装束和佩剑,像是一个护院。
他开门一看见慕七凰立于门外,也是愣了一下。“你是何人?”
慕七凰静静立于门外也不说话,从开门涌出来的气息繁杂,却个个有力,里面明的,暗的,实力高深的人不少,似乎是因为她的到来,整个大宅的气氛变得紧张了起来。
见慕七凰久久不说话,开门的男人脸上有了一抹愠色,“问你如何不回答,你到此有何目的?”
“琰风,你不觉得该先问一问,他是如何进来的吗?”
猛然的,在琰风身边一个黑影斜飞而来,迅猛而至,又身形不惊的站立在他身边,看着玩味的脸,眸子却是精光狡黠。又是一个狡猾的男子。同样的装束,却比琰风要年轻一些。
他话音一落,琰风立刻一脸冷色,手不自觉就覆上了剑柄。
“主人……”肉球小爪子握紧,过分紧张的气氛有了要交战的前兆。
冷冰覆上慕七凰的脸,她抿了抿唇,正要开口。
忽然,听到一个苍老的声音在门内响起,“琰风,琰雨,不得无礼。”
而后,两人回头看了一眼,侧身让出了一条路来。目光通畅,慕七凰清楚看见一个头发灰白,精明严肃的老者走了过来。径直朝慕七凰拱了拱手,“客人驾到,有失远迎。请进。”
“主人……”肉球顿了一下,这变化未免也太快了。难道有诈。
“无妨。”慕七凰摇了摇头,彩苏藤就在这里没了踪影,无论如何她都来进去的。这样正好。
似乎听到老人这样说,琰风琰雨非常惊讶,“海叔,主上让他进去?”
被称呼为海叔的老者微乎其微的点了点头,脸色不改,直接引领慕七凰进入大宅。
真的不错的宅院,假山园艺,曲廊回旋,雕梁画栋,无处不昭显雅致,匠心独具。尤其是院中的奇树繁花,都是珍奇品种,在虚无界的皇宫内院都难得见上几株。
在这里却是随处可见,连摆放在走廊的盆栽都是稀奇品种,极其珍贵。
“请!”走过重重的走廊,终于到达了客厅。
“请坐,容老夫去请主上。”
慕七凰微微点头,海叔适才离开,身边就出现了小厮端着茶水点心上来。
茶是佳品,点心也相当精致。没等慕七凰说什么,肉球的口水已然开始泛滥成载了,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开吃比什么都重要。
慕七凰有些无奈,肉球看着身子小小的,一天几顿下去,似乎都没有什么能阻止他的。
肉球一手抓一个,对慕七凰讪讪笑,“主人,这个好好吃……”
慕七凰无奈,要不是笃定这东西无毒,她真担心肉球有一天被食物给坑了。
“主人,这一切会不会是魅千染搞的鬼?”利用他骗出彩苏藤,到底是什么目的?
慕七凰沉默,从始至终,她捕捉到的只有彩苏藤的气息,至于魅千染……
也是过了半响,厅外才听到快步的脚步声,却不是靠近她的,而是直接掠过客厅往内院而去。同一刻,脚步声加大,越来越多频繁,像是许多人出动一样。
全数汇聚到内院的方向。接着就是古怪的砰砰作响,细听更像打斗的声音。
“主人,有动静。”
肉球忽然听下了吃东西的动作,凝神屏息只关注外面的声响。
慕七凰幽幽抬高眸子,起身就往外走出。肉球立刻跟了上来。
一人一兽,速度很快,循着声源而去。路上还看见不少闪动的身影正飞快地往前移动,方向跟他们是一样的。
砰!忽然间,清脆的一声炸响在他们移动的不远处。看不见是什么东西,却看见那里的草木忽然疯长起来,舒展手臂,肆意挥舞。
肉球瞬间联想到木系力量,他侧目看向慕七凰。难道这世间还有木系能力者?
却见慕七凰摇了摇头,眼中冷光一闪,“是彩苏藤。”
全然浑厚的力量,类似于木系,又不同。表面是如此,但怎么也掩饰不了那一丝跟彩苏藤如出一辙的气息。
她跟彩苏藤本就有契约在身,慕七凰怎么会认错。
只是如果是彩苏藤,为何她感觉不到她的具体位置了,明明都在宅院内……
莫名一丝不安在心头涌起,慕七凰下意识握紧了拳头,脚不停歇往内院而去。
很快,映入眼帘的状况让慕七凰一怔,内院之外聚集了满满当当的人,其中还有琰风,琰雨和海叔。
他们围在内院之外,全部停住了。而内院之内不断传出砰砰的声音,时不时有气流迸射而出,随意落在地面都能引起草木疯长。
这个时候,内院的墙壁通道放眼望去一片绿意,那一堆听声汇聚而来的人,就像处身在茂密的森林中一样,除了房屋,几乎看不见宅院的痕迹。
砰!又一声巨响。海叔的脸色蓦的沉了几分。他紧紧握拳,按耐不住大叫了一声,“主上!!”
“谁也不准入内!!”话声一落,立时从里面传来清冷的男声,完全的不容拒绝。
一声令下,如巨石坠落,每一个人脸色凝重,却不得不止步于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