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2年12月5日,距离新的一年还有27天,同时还有二十天就是第二次世界大战爆发四年整了。亚欧大陆分界线的乌拉尔山脉以南的古比雪夫斯基高原已经是银装素裹、白雪皑皑。从西伯利亚吹来的极地寒风横扫着这片沟壑纵横的蛮荒之地,白茫茫的雪地间,一条狭窄弯曲犹如地壳裂缝的沟谷从布祖卢克的后方蜿蜒着爬向雪原的深处,像一条条僵死的蛇伸进了乌拉尔山脉凌乱而巨大的皱褶中,迷蒙的雪雾让一切都掩映在混沌中。山谷再往西一百多公里就是伏尔加河了,便就是欧洲大陆了。
风雪间,一架直升机轻盈地在气流中盘旋着,机翼上的战斧军徽已经被冻结起的一层霜冰给覆盖了。穿得很暖和的驾驶员有点紧张,他万分谨慎地驾驶着飞机,生怕会出个闪失,因为飞机里坐得都是东北军第四集团军的高级将领。
直升机的引擎轰鸣声震耳欲聋,这让飞机里的楚奇明略有点烦躁。军部的情报让他的心头沉甸甸的:美军巴顿中将的第7装甲集团军正在经由苏军伏尔加河地区的铁路网全力扑向胶着在奥伦堡的东北军的背后,目的不言自明,为了给围困在包围圈内的苏军撕开一个逃生路口。而美军一旦参加奥伦堡会战,那自己的第四集团军便会首当其冲遭到攻击。心头的压力和肩头的负担一起让楚奇明忧心忡忡,此时直升机的舷窗上已经冻结满了冰霜,为了能把下面的情况看得更仔细点,楚奇明拉开了舱门。顿时,呼啸倾泻而入的寒风立刻穿透了飞机上将领们的军大衣,像刀子般刺入了众人的骨头中。顿时军官们纷纷打着冷颤缩紧了衣服。
外面是极度的寒冷和极度恶劣的天气。同楚奇明一起前来的新任第19军军长卞少将被冻得脸色发紫、鼻涕横流。他看了一下挂在舱门边的温度计,上面也结满了厚厚的冰霜,卞少将用皮手套擦了擦后才勉强看清了此时外面的温度,零下三十九度!军官们都狠狠地倒抽了一口冷气,只感到身体都冻僵了,甚至思维也都冻僵了,脑子彷佛都结冰了。
山谷间的风雪呼号声犹如鬼哭狼嚎,楚奇明的脸上和眉毛上很快结了一层霜,鼻涕也冻成了两串冰凌挂在他红通通的鼻头下,显得颇为滑稽。他不为所动,使劲睁大眼看着下面。延绵起伏的雪峰像一道道刺刀般刺向天空,巨大的山脉环绕着这个叫古比雪夫斯基的小镇,镇子就在山谷中的一片开阔盆地里,所有的建筑都基本被夷为了平地,残骸和废墟也很快被纷飞的鹅毛大雪给覆盖了,这当然是前段时间猛烈展开空战的东北军和苏军航空兵的杰作。除了一群群蠕动着的苏联居民在瑟瑟发抖地蜷缩在残垣断壁间,这个山村、这片雪谷内已经没有什么活(本章未完,请翻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