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其昌做完开场词之后,便是去年重要的甲骨文研究会研究成果的朗读。
甲骨文研究会去年虽然因为沈一贯的倒台,所以运营上有些艰难,但是还是做了不少事情。这一批研究员对于考古学的理解恐怕是本时空最强的,他们所做的许多内容在后世看起来都是很浅的考古课题,可是在这时代都具有开创性。
虽然场中大多数人都是为看热闹而来,但其中也不乏一些真正喜爱考据学和金石学的学者,只要是熟悉这些行当的人物,就能知道去年甲骨文研究会的成果有多么重大的意义。
沈德符去年跟着范允临等人一起去参加了两次的红山考古,发掘这次便作为红山考古的介绍人上台,朗读去年红山考古的重要发现:
“在大凌河这一片区域的墓葬之中,我们发现了一个特殊的遗址。此遗址的坟墓内部没有发现如同其他墓葬群一样的陶器,而全部是玉器,最初我们怀疑此地可居民能是红山先民之中的异族部落。
但随着后续的考古发现,我们也发现了玉玦型的玉猪龙、勾云形玉器,玉龙玉凤等等典型的红山文化玉器,而没有出现其他风格的葬物,可见此地确然是红山文化的遗址群落。
这或许说明在上古的红山先民之中是分成不同习俗的部落的,有的部落习惯以陶器入葬,有的部落习惯以玉器入葬。
……
这种部落之间的区别,从墓地的布置也可以看出。比如发掘出玉器的墓地,其贵重玉器一般放在墓主人的右手边……”
沈德符一边说着,一边用自己的手示意,又拿出早就做好的图示板,向大家详细解释当地墓葬的情况。
而当他将画有骨殖情况的图示板放到台上时,台下围观众人中顿时发出一小阵惊呼声。
“我就说吧,他们真是开棺见骨了?”
“其人已然安眠地下,居然主动发掘,还掠夺走地下的陪葬器物。”
“什么考古发掘?与盗墓有何异?”
一些老学究们纷纷变色,然后便渐渐骂起来,台上的沈德符只有硬着头皮往下说,不敢理会。
见到这些听众们的反应,王文龙也忍不住露出苦笑。
在此时搞考古发掘需要对付的不光是恶劣的发掘环境,还有百姓对于考古工作的不理解。
之前王文龙就和董其昌讨论过要不要把甲骨研究会对于古墓发掘的报告公之于众。董其昌最终还是决定公开,因为万历皇帝已经默许他们甲骨研究会对红山遗址开挖研究,遮遮掩掩,反而会使得他们在东北的考古发掘引来更多的非议。
与此同时,在场还有许多前来参会的好事之徒甚至是各大报纸的记者,他们却是激动不已。
在沈德符说完报告之后,很多人便上去提问。
一个操着江南口音的记者道:“我乃《金陵时报》特聘的记者,想要请(本章未完,请翻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