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几个将泡馍相互均了点,水盆当汤喝,原本用来泡水盆的烧饼,九个人一共就只吃了两个饼子(一份水盆送两个饼),尝了个鲜。至于剩下的烧饼,全部打包带走。
一顿饭吃的几人大汗淋漓,上了车,惬意的吹着空调,今井绿像孕妇似的挺着个肚子躺在座椅上,一边揪着衣领,扇风透气,一边由衷地感慨道:“你们这的人,可真能吃啊,我感觉我接下来三天都不用吃饭了。”
“吃不了就别强迫自己吃呀,我又没拿刀逼着你将那水盆的汤喝光。”白薛迦闻言一笑。
今井绿却辩驳地说:“可是那么好喝的汤,不喝掉岂不是太浪费了。”
就连真白都吃了不少,虽然开始那味道让她闻起来有些不太适应,可是入口之后,那浓郁的味道就如同炸弹一样,不停的轰击着她的味蕾。
随后,众人准备先去看看房子,加藤惠说:“我老家的房子不在市区,在郊县,开车得一个多小时。老家的房子好久没人了,得收拾一下。况且现在都两点多了,你们坐了一天的车,我觉得大家今天先休息一下,明天一大早我们再去。”
白薛迦看其他人的意思,都是年轻人,况且这是他们第一次独立拍摄微电影,一个个兴致昂扬,那有半点疲态?恨不得立刻就赶到片场,然后开始他们的拍摄大计。
众人合计一下,于是没做停留,直接前往郊县。
“呃……”
英莉莉靠在安艺伦也的肩膀上,捂着嘴,脸色白的可怕。
安艺伦也叫道:“加藤惠,前边能不能找地方停一下……”
还好不是高速,加藤惠靠边停车,安艺伦也搀扶着英莉莉下了车。
道路两旁是田地,种着果树、玉米和小麦,整整齐齐的分成一块块田地。玉米杆挺立着,绿油油的叶子包裹着玉米棒子,已经有了些个头。另一边是金灿灿的麦田,更远处的地方还有农民开着拖拉机轰隆隆的割着麦子。
其他人也恰好出来透气,城市很大、很繁华、很绚丽,却也如同一个装饰豪华的笼子,将人们蜗居在内。
麦田灿灿,山影绰绰,这幅美景让人心胸随之一旷,今井绿用手机记录下景色,分享给朋友,一扭头,椎名真白扛着DV拍摄。
加藤惠在车的储物箱里翻了一会,找到晕车药,拿给英莉莉。
安艺伦也道了声谢,很不好意思的对大家说道:“不好意思啊,耽搁大家时间了。”
“没事,咱们又不赶时间。”
“嗯,英莉莉不晕车的话,恐怕我们也不会留意到这里的景色。”白薛迦指了指眼前田野,开着玩笑。
英莉莉没有吐,下了车吹吹风,稍微休息一下就舒服很多。一路上走走停停,到了郊县,又拐下乡村小路。乡村小路虽然是土路,不过地面被压的很平整,倒也不怎么颠簸。
一个多小时的路程走了快三个小时才到达目的地。
加藤惠的老家是郊县的一个村子,叫花村。村子不大,大多数青壮都跑出去外出务工,村子里就剩下老人和孩子,显得很冷清。路上碰见几个小孩,穿着虽不比城市里那么潮,但是也都干净——标准某宝热款。
这边的村子生活条件不错,只不过种地也就忙那几个月,家里留一两个人照顾地,年轻的跑出去务工,所以显得冷清。至于家庭的年收入就算达不到国家标准的“小康”,生活却也富裕,没有什么压力。
环境好、生活节奏惬意、压力小、房价感人,就是生活不怎么便利,除了邮政之外,其他的包裹都不往这边送在,最多是到镇上的站点自提。
村子里的人修房子都是宅基地的模版,白瓷砖、大红门,门框上还挂着大红灯笼,不少修建起了小二层,有的甚至还修建了三层,虽然看起来非常的土嗨,但是瞧着倒也阔气。
加藤惠停在了一个破败的独院门口,残破的矮墙跟两边的堂皇格格不入,就好像一群苍狼中间混入了一只哈士奇一样,整个画风都不一样。
下了车,白薛迦一行人就受到了当地的热情欢迎。
热——天气好热。
情——下车就看到两条狗在快速的进行着造狗运动,一条黄,一条黑白。黄的是标准中华田园犬,黑白的骑在黄的身上,也是一条土狗,不过是混血,依稀能看出点来自不列颠苏格兰高贵的边牧贵族血统。
而在身后的另一排房子阴影下的小土堆上,还安安静静的卧着一只小黄,即使经过也只是漠然的瞥了一眼,然后一动不动的盯着一晃一黑两条身影,静静的盯着。
“如果这里能有一架钢琴就好了。”今井绿幽幽地说。
“要钢琴干什么?”白薛迦奇怪。
“爱的忧伤。”椎名真白道。
白薛迦看了下两人回味过来,众人相视大笑。椎名真白又拿着DV凑近了那两条不知廉耻的男女狗,寻找着合适角度。白薛迦一把抓着她的衣领,将她拎了回来。
“你干嘛?”白薛迦道。
“记录。”椎名真白很认真的盯着白薛迦回答。
白薛迦一手提着行李,一手拉着她,走向屋子,说:“人家已经那么悲惨了,就不要将这份惨痛的回忆记录下来了,让它随风飘散吧。”
大门也就两人并排那么宽,黑色的漆皮已经掉了大半,只剩下残存的一点就仿佛顽固的老人斑一样与门融为一体,其他地方露出了被晒干的木头门,门上一圈生锈的铆钉,当中挂着一个门栓,门栓上用大铁锁锁着。
大铁锁上锈迹并不明显,跟门上留下的时光痕迹明显不同,应该是后来又换的。
可能是久经暴晒,木门内的潮气与水分早就被晒干了,剩下一堵干燥的柴火,所以木门并不如想象中的实木那么重。
加藤惠掏出钥匙,打开锁,拉开门栓,干燥的木头摩擦在一起,发出吱呀一声,推开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