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赵无思终于醒来,气色好了许多,烧也褪去了,看起来似乎已无大碍。师叔咋咋呼呼地问他到底是为何人所伤,他却避重就轻,回答得模棱两可,始终没有明确告诉师叔,昨天在他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我给他端了些粥去,他欣喜地接过,只吃了两口便脸色苍白起来,一副无比痛苦的模样。我吓了一跳,莫不是,我熬的粥真的太难以下咽,以致于让他吃得这般痛苦?
“怎么了?可是这粥……不好吃?”我小心翼翼地问道。
“不——”他赶紧摇了摇头,瞬即一张脸皱得都快变形了,哭笑不得道,“只是拉扯到伤口,疼——”他边说疼,边倒抽了口凉气。
原来如此!
我接过他手中的碗,用白瓷调羹舀了口粥递到他嘴边:“还是我来帮你吧!”
他愣住了,那双和师父七分相似的眸子定定地看着我,似乎尚未明白过来我此举何意。我忍不住笑了:“你是病人嘛——不吃东西可不行!”
他也笑了,苍白的脸上绽开一抹灿烂的笑,彷如雪地里开了一株艳艳的红梅,那般好看。我心头一动,不禁微微红了脸,心慌意乱起来——他笑起来的时候,那么好看,如果师父也会对着我笑,是不是也是笑得像他这般好看?
喂了大半碗,我们彼此都没说话,他只是笑意盈盈地看着我,眼神温柔。而我呢?也许脸颊已经红得像猴子屁股一般了吧?一颗心也扑通扑通地越跳越快。
“额哼——”门口忽然传来一声冷冷的咳嗽,我吓了一跳,回头一看,只见师父一张脸异常冰冷,比昨夜月色下见到的更加冰冷,更加让人不安。
“师、师父。”我慌忙将手中的碗放在桌上,毕恭毕敬地向师父行礼。
见到师父,赵子旺脸上闪过一丝微妙的骇异,也许是惊讶,然而,那惊讶一闪而过,瞬间换上了客客气气的笑:“这位是?”
“呃——他是我师父,昨天晚上,是我师父救了你!”我赶紧越俎代庖替师父回答了。
“多谢兄台相救!”赵子旺作势便要起身行大礼的模样。
师父扬手示意他无须多礼,淡淡问道:“听这位小兄弟说话的口音,像是赵国人?”
赵子旺微微一愣,眼中又闪过一丝难以捕捉的惊疑,随即笑道:“正是!”
“敢问小兄弟名讳?”师父又淡淡问道。
“他、他叫赵子旺。”我又越俎代庖地替赵子旺回答了。
师父回头冷冷地扫了我一眼,眼神异常凌厉,那一般是我犯了大错时师父看我的表情,我心虚起来,赶紧解释道:“我、我也是第一次见他……都是方才他自己说的,他说,他说他叫赵子旺……”
师父根本就不搭理我的话,只是眼神依然凌厉,我赶紧噤若寒蝉,毕恭毕敬地站在一边,连大气都不敢出一下。
“小兄弟既然醒了,就走吧!”师父冷冷的声音兀然下起逐客令,听那语气,根本就不容置疑!
(梨树文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