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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要沈晋,你回来好不好?”方锦媛哀求道。

“别无理取闹,锦媛。我给阿晋电话。”隋遇说完就掐断了电话。

隋遇在电话里说了方锦媛的事情,沈晋却沉默不语。

“是不是不方便?抱歉,阿晋,我重新找人。”隋遇道。

“不是。”沈晋出声道:“只是锦媛父亲的病有些严重,她现在又在病中,最需要的是你的关怀。”

隋遇道:“我明白,可是我这边走不开。”

沈晋想起那天方锦媛哭泣的样子就有些上火,如果方锦媛是他的女朋友,他绝不会在她最需要自己的时候而不在她身边。

“你这样会伤她心的。”沈晋道。

隋遇淡淡地道:“不会的。锦媛能体谅。”

沈晋放下电话,心里为方锦媛感到不值,隋遇的语气语调从头到尾毫无波澜,仿佛电话里讨论的那个人不是他未婚妻而是一个陌生人一般。

隋遇可以漠不关心,但沈晋却没法忘情于自己的初恋女友。

甄理出院后,因为年末的关系,她忙着跟随蓝色地球基金会的工作人员到全国各地去宣讲,也在其他地方的大学有几场讲座。

工作排得满满的,一直到快过年时才能兑现对苏格格的承诺。

苏格格现在已经成了老酒鬼,地点直接约在了酒吧。

“真怀念咱们一起泡吧钓男人的时候啊。”苏格格背靠着吧台喝了口酒感叹道,目光却在四周梭巡,“哎现在的男人越长越娘气,十天半个月都碰不到一个an得顺眼的。”

甄理因为手的缘故按道理是不能喝酒的,但人就是这样,越是不能喝,她就越想喝。

人生难得几回醉,她过完年就要走了,下次还不知何年何月回来,自然不会扫苏格格的兴,因此也叫了一杯酒。

甄理微微抿了一口,笑着应了一声,“不过你魅力不减,我们才坐下多久啊,就有两拨人过来跟你搭讪了。”

苏格格撇嘴道:“甄理,你变假了,那是跟我搭讪吗?还是你的小脸保养得好啊,你说我这几万块的护肤品在脸上抹,怎么就没你一个涂宝宝霜的来得嫩?”

说起这个甄理就来劲儿了,“那是因为我们天堂雨林树好、水好、空气好,全是负氧离子,因为我们站点建在雨林里,阳光被树叶筛过之后一点儿也不晒人,你要是有兴趣,以后可以来玩儿。”

“算了吧。”苏格格对那种原始落后的地方不感兴趣,“上次时间匆忙,还没问你的手是怎么回事儿呢。”

甄理把洪水的事儿说了一遍,然后道:“这回做手术完全是隋遇害的。”

说起这种八卦,苏格格就来劲儿了,“怎么着,你们俩还有事儿啊?”

甄理翻了个白眼,“我跟他没事儿,但是遇到他总是没什么好事儿。白嘉惠还记得吗?”

苏格格点了点头。

甄理把她被当成小三同伙的事儿说了,把苏格格笑得腰都直不起来了。“是有点儿倒霉。”

甄理喝了口酒,“真不是我迷信,我感觉我遇到他就没什么好事儿。”

“行了,人以后也没你什么事儿了,都订婚了。方锦媛可不是省油的灯。”苏格格道。

甄理无心提方锦媛,转而道:“白嘉惠怎么回事儿啊?怎么现在混到去商场主持活动了,那么掉价。”

苏格格耸了耸肩道:“她得罪了谁你还不知道啊?”

甄理心里有些猜测,但并不敢肯定,听苏格格这么一说就明白了。

“你走后,白嘉惠的丑闻就一波接一波的爆,跟富豪偷0情的视频都被人曝出来了,可是被不少人收藏了呢。”苏格格道,“她这样还怎么混啊,不仅在电视台混不下去,出了这么多□□,解约她还倒赔了不少钱。后来越混越差,就成这样咯。解气不解气?”

甄理耸了耸肩,当年的心情早就不记得了。

“不说别人了,你呢,现在看起来混得很不错嘛。”甄理道。

苏格格颇有深意地看了甄理一眼,然后才道:“也算是托你的福,当初要不是隋先生拉了我一把,我现在还不知道混成什么样呢。”

隋先生?甄理有点儿不太适应苏格格嘴里称谓的变化。

苏格格叹息一声,没法儿跟甄理说那些事情,毕竟圈子不一样,外面的人是不能体会圈内人的等级阶层的。

苏格格也是因为这几年社会地位有所提高,才明白当初她和甄理是真的初生牛犊不怕虎。

甄理并不太想知道有关隋遇的事情,也不喜欢苏格格嘴里提及这人。这些年她很少去想过去的事情,人只要一直往前看,受过的伤才能被忽视。

无话可说,只有低头

喝酒。

随着时间的流逝,酒吧里的人越来越多,气氛也嗨了起来,红男绿女,成双成对,看对了眼的相携离去,这就是成熟男女的快餐。

苏格格端着酒杯给甄理指了指坐在角落里两个男人,“那两个怎么样?”

甄理醉眼朦胧地看去,两人变四人,她有些看不清,嘴里却道:“这么多年了,你还在酒吧猎艳啊?”

“生理需要而已。”苏格格坦坦荡荡地道,然后觑了甄理一眼,“你别说你没有。”

甄理吞了口酒,生理需要人人都有,只是强烈程度因人而异,她很少去想,自然也就没什么需求,午夜梦回,也不过是徒添惆怅。

“看不起我?”苏格格笑问。

甄理摇了摇头,“不是。”年轻的时候无可否认觉得苏格格有些滥交,可成熟之后发现,还挺羡慕苏格格这么放得开的。

只是这种生活模式并不适合甄理,从小被梁教授压迫出来的习惯,潜移默化已经没办法挣扎开。

好在造物主偏爱女性,她们可以放任生理需求,却也可以自控。不像男人,不管心里怎么想,却都得臣服于生理本能。

譬如,此刻正走向甄理的一个二世祖,就是屈服于了生理本能。

甄理看着眼前多出的一杯酒,听到耳边的人说,“美女,赏脸喝一杯呗。”

甄理撇开头,不想赏脸。

那人不接受拒绝地伸手去拉甄理,在碰到甄理软绵绵的右手手腕时,讽刺了一句,“原来是个残废。”

甄理的手还在做复健,虽说不算残废,但也算半残废了,肯定不如以前灵活和承力。

这种状况的人对“残废”两个字最为敏感,甄理冷冷地道:“滚。”

那猥琐男人冷笑一声,“美女脾气有些大啊,哥哥我专治各种不服。”

那男人伸手就去抱甄理。

甄理是有苦难言,酒喝太多,人就没什么力气,加上她右手有伤,所谓好事不过三,她再不懂爱惜就真的成残废了,因此也没敢直接动手。

这才叫憋屈,要是以前,她早就给这猥琐男一顿暴打了。

好在苏格格从洗手间出来正好看见这一幕,伸手拽过吧台边的啤酒瓶就往那猥琐男头上砸去。

这么热血的事情,好多年没做过了,甄理有些发愣,却又忍不住笑起来。

开心!

人为什么叛逆?就是因为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不受社会道德规范所约束,这样的诱惑,别说未成年人,就是成熟的成年人也无法抵抗。

甄理趁机在猥琐男的裆部补了一脚,酒吧里顿时乱做了一团。

具体情况甄理已经记不清楚了,只记得那猥琐男来头不小,她和苏格格是分开跑的,结果跑了一半,甄理开始发吐,就被警察给追上了。

她晕晕乎乎地上了警车,听见那猥琐男在警局叫嚣着要叫她吃不完兜着走。

甄理又发了一次吐,然后不辩东南西北。

再睁开眼时,居然不是在铁栏杆内,甄理摸索着开了灯,眼前依旧有些天晕地转,而且周遭似曾相识。

不对,应该是极为熟悉。

甄理猛地坐直,这里是观云府,她曾经的公寓。

设计和家具同以前依旧一模一样,只是并未有七年后该有的陈旧,如果不是被保养得极好,那就是重新照着以前的样子翻修过。

甄理推开被子走下床,走进浴室用凉水抹了一把脸,才算又清醒了不少。

越发肯定这不是酒醉之后的梦,而是真的就站在她曾经的公寓里。

甄理走出浴室,走到客厅区打开灯,沙发上拱起一团,她眯眼看了看,还没走近,就见隋遇从沙发上坐了起来,揉了揉眉心。

甄理只觉身上发凉,她只穿了件长t恤。这件t恤她认识,是她自己的。

当初她的东西都打包寄存在苏格格家的仓库里,后来她离开本城,让苏格格将她的东西全数扔掉,却没想到今时今日会再次穿在自己身上。

甄理看着隋遇不说话,隋遇似乎也没开口的意思,只起身去浴室也抹了一把脸,然后去餐区给自己倒了杯温水,顺带递了一杯给甄理。

甄理的手死死握着杯子,“我怎么会在这里?”

隋遇仰头将水喝尽,才缓缓开口,“苏格格昨晚给我电话,说你们惹了点儿麻烦。我去警局把你领出来,你身上实在太恶心,就把你带这儿来了。”

隋遇交代得简单明了,甄理无话可说,微微皱眉,垂下眼皮。

隋遇上下睃了甄理一眼,唇角翘起一点儿讽刺的弧度,“怎么,在想衣服谁给你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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