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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光他父母,所有认识他的人都不明白他为什么就在这件事上较了劲。

纪潼听闻杨骁挨打,赶过去救人于水火之中,杨骁带了两件衣服躲到纪家逃避现实。

胡艾华心好,没提麻烦,让他想住多久住多久,只是家里没有多余的床给他,委屈跟纪潼挤一挤。

熄了灯以后梁予辰不敢闭眼,怕上铺的床板塌了牺牲自己一条命。纪潼也没能闭眼,不是不想睡,是睡不着。

杨骁打呼噜,就在耳边,声音还不小。

纪潼现在算是明白了什么叫现世报。每隔五分钟他就推一次杨骁的背,让人侧过去,声音就能小点儿。可五分钟一过,一切又恢复原样。

凌晨时分他攀着梯子爬到下铺。

“哥……”他挤到靠外一侧,掀开薄毯一角,先试了试温度,随后才整个人钻进去。

梁予辰迷迷糊糊间感觉有具柔软的身体贴近自己,睁开眼见着一张秀气的脸。

“睡着了么?”纪潼明知故问。

他顷刻间睡意全无,只觉炙热缩进自己怀里,拱着钻着,强定神问:“怎么了?”

“胖子打呼。”说着说着纪潼心虚,生怕他哥想起以前的事再跟他生气。

“嫌吵?”梁予辰翻身要起来找耳塞,“之前没用完的耳塞抽屉里还有两副。”

纪潼扯住他:“不想戴那玩意儿,戴着睡觉不舒服。”

关了台灯,梁予辰重新躺回被中,推纪潼:“侧过去睡。”

示意他背对自己。

纪潼懵懵懂懂,迟钝中以为他哥习惯如此,听话地侧过身去,背对着梁予辰。

下一刻头被微微抬起,右耳下垫了只手,左耳也被手掌捂住。

“睡吧。”梁予辰贴在他耳后说了这么两个字。

纪潼听得模糊,心下却顿时安定,困顿中糯糯说了句“谢谢哥”,慢慢安稳入睡。

最近做弟弟的谢谢二字说得顺口,做哥哥的听来却格外摇曳心旌。似乎谢谢不再是谢谢,而是别的,某些更令人沉溺的词句。

胸膛贴着温热的背,下腹贴着臀丘曲线,间隔薄薄一间棉料,梁予辰身体里沉睡的意识在慢慢苏醒。

时钟滴答,风轻敲断桥窗。

寂暗的夜里他独自煎熬,心烧着,血烧着,怎么也睡不着。许久后再难忍耐,薄唇贴上柔软的发,着魔般吻着,嗅闻发间微香,终于连魂魄也交付出去。

第34章离不开你

研二开学后梁予辰愈发忙碌,一方面学业日紧,一方面他与一位忘年交来往渐密。

周五课少,晚上他在学校里买了一提水果后坐公交到了北遥胡同35号。现如今还在住胡同四合院的人不多,车不便开进来不说,装修也陈旧,维护成本更高。

叩了几下稍候片刻,红漆门打开,里面站着一位五十出头的老头,个子不高身材偏瘦,外套口袋里插着副眼镜,赫然便是去年冬天梁予辰在玉潭湖救下的那位,名叫翟秋延。

“我刚还在想,你该到了。”他手里提着紫砂茶壶,显然一直在院中等候。

“翟叔。”

梁予辰拎着东西进了院。

东西向的胡同里这座保存完好的四合院坐北朝南,大门在宅院东南角,走进去是宽敞的庭院,院内花架攀上瓦顶,半人高的鱼缸上浮着荷花,一张圆形石桌配四张矮石凳,现在的天气傍晚在院内乘凉正好。

翟秋延无儿无女,一百平米有余的偌大庭院只有他一个人住在正房,其余三间厢房全空着,冷清清落着灰,连个打扫的人也没有。那天梁予辰救了他以后彼此留下电话号码,隔一天他主动联系,希望能当面致谢。

施恩者言明不用感谢,受恩者却坚持。不得已,梁予辰在春节时第一次造访这间四合院,当时着实被这种大隐隐于市的人生所慑。

“来就行了,不用带东西。”翟秋延引他到石凳上坐下歇歇,“我一个人也吃不了。”

手里的塑料袋搁到石桌上,梁予辰说:“吃不了可以分给邻居,您平时一个人在家也多蒙他们照顾。”

“照顾谈不上,我自己过自己的。平时没事儿就去趟花鸟市场,菜市场买点儿菜回来烧,别的也不去凑热闹。”

邻里之间他极少来往,性格比较孤僻,况且这条胡同里的四合院如今多数也空置待沽。

说完,他为梁予辰斟了杯热茶。

“尝尝我自己做的荷叶茶,清火的。”

夏天未去就饮热茶是为养生之道,梁予辰端起来,果然荷香扑鼻。

“最近英文学得怎么样?”翟秋延像他长辈,每次见面必关心他的学业。

“还行。”梁予辰喝了口茶,一路坐车过来的疲惫散了许多,“上学期成绩算是过得去,马上要去实习了。”

“什么单位?”

“领事馆。”

“领事馆?”翟秋延直言不讳,“去这种地方实习是名大于实。”

语气颇看不上。

他内退前是北方同传界大拿,所谓的国家队,之所以收山主要是体力不支持。那个年代,一场重要会议的同传往往就两个人轮流上,几小时下来人接近虚脱,每每要弟子扶着才出得了黑箱子。后来体检查出心脏有毛病他便不敢再搏命,也想把机会留给年轻人,退下来做案头工作,接书籍翻译,千字价格不菲。因此梁予辰是翻译专业的研究生这件事给了他意外之喜,更相信这次偶然相识是上天的机缘,也视其为这辈子最后一个徒弟。

梁予辰推了下眼镜,少有的腼腆:“这种机会对您来说当然不算什么,但对我而言是个难得的机会,我跟当年的您比差得太远。”

翟秋延不在意地摆了摆手:“语言这东西最重环境,当年我在国外待了十二年,连说梦话都用英文。你年轻,又没出过国,自然欠点儿火候。有机会的话应该出国熏陶一段时间,对能力提升有很大帮助。”

梁予辰两手按着膝盖,微微颔首:“我也在考虑,研二暑假会有短期交流项目,到时候只要钱攒够了我就会报名。”

“短期?”翟秋延皱眉,“一两个月的交流能学到什么?有长的尽管去长的,现在的大学不都有以学期为单位的交流吗,钱方面你不用担心,我这里有,只要你需要——”

“翟叔。”梁予辰截断他,对他温和一笑,“我自己已经攒了三万多,钱我有,之所以不选长期的主要是考虑家人。”

假如他真下定决定要留学,必定会以拿奖学金为目标,不可能贸贸然花家里的,当然更不可能要他人的钱。

翟秋延饮了口茶,不赞成地摇头:“你还这么年轻,不出去闯一闯实在不像话。而且我记得你跟我说过,你爸已经再婚,一家人也挺和睦,没必要拘泥在对你爸的照顾上。”

他好言相劝,梁予辰却单手握着茶杯沿,垂眸没说话。

庭院没点灯,全靠正房透出来的白光照明。耳边细蚊飞过,无端扰人心神。

许久,翟秋延心中豁然:“你是不是恋爱了?”

能让一个上进心极强的小伙子放弃深造提升的机会主动留在国内,多数便是感情。

不说话即是默认。

梁予辰提起壶,替彼此续了杯茶。

“真恋爱了?”翟秋延看着他,长辈的笑挂在脸上。

梁予辰端起茶杯凑到唇边,淡笑摇头:“还没有,不过我不想离他太远。”

无论是否能在一起,他都不想离弟弟太远。

这样温柔平淡的语气却听得翟秋延一惊,还没有在一起就陷得这样深,以后只怕有苦吃。他问:“这么认真?”

其实这是多余一问。识得他不久,翟秋延也知道他做人做事一向认真,认真得近乎死板。

手里的茶杯落在石板桌面,梁予辰收回了手,仍旧搭在膝盖上,脸上的神情是十成十的泥足深陷。

“他是容易闯祸的性格,我要是不在,没人替他收拾首尾。”

话里还有十成十的认真。

翟秋延沉吟片刻,慢慢道:“感情事伤人,你要懂得为自己留余地。”

他年轻时因为不懂得留余地,伤人又伤已,落得个两败俱伤终身不娶。

“我明白。”梁予辰看着院中辛苦移植成活的白花蔷薇,想到那个令自己越陷越深的人,问:“翟叔,能不能让我折几枝蔷薇带走。”

翟秋延惊异:“你不是花粉过敏么,要这个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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