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画,你知道什么是丢人吗?上个班还能被开除,你还能干什么?”江父的语气很不好,她一想起来被开除是自己父亲做的,而现在他却一副江画做错了的样子。江画越想越生气,可是却无法发作。
她只好笑笑,说:“这暗中有高人阻挡,我想不被辞退也难啊。”她说的话有些讽刺的意味,让江父有些生气,他也能从江画的语气中听得出她知道是自己在背后搞得鬼了。于是他也没法发作,他怕在这样的地点江画会说出来,而且不给自己留一点余地。
“那也是你命不好,你说说你,有了顾家这一个靠山还能被人算计,你脑子干啥用的?我和你妈都不笨,你怎么就这么笨啊,还在这给我找理由。”江父说的灼灼逼人,仿佛这件事背后真的不是他做的。江画看着江父的样子,白皙的手在桌下攥成一个拳。
她看着自己父亲这么轻易的说出自己的母亲,很想问问他怎么有脸问的。
可是,依旧不好发作,毕竟这是自己的父亲,而且在这种地方,她不能耍大小姐性子,这是一个面子问题,关于她自己的面子问题。
“怎么,你还不愿意了?我说的不在理吗?你嫁给了顾家,结果人家顾家一分也不愿意资助我们,你说说你,工作还被辞退了,你还有什么用?”江父看的出江画的气氛,他却莫名的松懈,他说的仿佛真的在理,可是又那么让人生气。
别说当事人江画了,就算是路过的陌生人听到这种话也会气愤的想要打他一拳的吧。
江画却不能打他,这是他的父亲,再怎么说,也对她有恩。
他看江画吃瘪,刚想张口再次灼灼逼人,可是却被江画给挡住。“拜托,我才是受害人吧?你不会忘了吧?结果你却是一副我永远是错了的感觉,我才是受害人啊,我才是最委屈的那个人啊。”说着,江画的演眼里闪着泪光,温和的灯光投射下来的光亮,让江画眼里的泪反出光来,她有太多的委屈,在泪光里聚集。
她的声音不大,却让江父有些撼动,也许自己也做错了呢,可是他是一个父亲,所以这一刻他没有站在父爱上,而是站在了父亲的尊严上,所以,他开口,说:“对,你委屈,但是你就不坚强了?你就可以有适当的理由被辞退了?还跟我在这里装可怜?”
江画眼睛因不可思议而瞪得很大,她没有想到自己的父亲还会这样说自己,一时间她想起了自己的母亲,想起那个会温柔也会凶的母亲。一瞬间,有关于母亲的想念在这一刻都化作泪水涌了出来,在她娇嫩的皮肤上烙下两行印记。
“爸,你这样做你对得起我妈吗?我妈都从来没有这么针对过我呢。她江诗婉和她妈针对我就算了,可是……可是就连你都针对我?我都这么委屈了,你就只是喜欢你的大女儿啊!”江画的泪止不住,声音很轻很轻,轻的想让人抱住好好安慰一番。只是她一说起自己的母亲,本想开口的江父也说不出话了。
“爸……”她的声音有些颤抖,嘴唇也有些颤抖,仿若她那颗被冰住的心,想要好好的,却只能狠狠地颤抖。“你这样对的起我妈吗?你告诉我,你对得起她吗?她也没有做什么对不起你的事吧,为什么她就要死,为什么不能让我多体会几年母爱?爸……你对的起我死去的母亲吗?”她连着说了三遍,脑海里有关母亲的画面一点点的回放,那些昔日的美好,连同太多的因素连在一起形成了一朵朵透明美丽的花骨朵,慢慢的坠落在桌子上,绽放出绚丽多彩的花朵。
江父说不出话了,他知道自己对不起江画的母亲,而且她最爱的女儿却被自己这样说,而且还做了那样的事。他不知道自己要说什么,只好不说话。
江画见他不说话,苦笑,嘴角绽放的苦涩慢慢延至心里,苦透了了她受伤的心脏。
她起身,用手背擦了擦泪水,什么也没说便转身离开。
回到家里时,顾一铭正在看电视,家里拉着窗帘,完全是自己走时的样子,电视荧幕发出的光照亮了陪顾一铭帅气的脸,他似乎没有真的在看,听到开门的声音后转向门口,看着走进来的江画,说:“回来了。”
江画“嗯”了一声,声音有点嗡。
大概是察觉到她的不对劲,顾一铭放下遥控器,好看的眉头微蹙,起身迈开他的大长腿,长而强壮的手臂怀过江画的肩,轻声说:“怎么了。”
江画抬头看他,莫名的委屈涌上心头,眼泪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向上涌,最终夺眶而出,留下一行行泪痕。
“怎么了?”见她不说话,顾一铭的眉毛又皱了皱,好听而又具有磁性的声音让她有莫名的安全感,于是她走到沙发上,说出了事情的经过。
听完后,顾一铭的眉头在江画的预料之内没有一点缓和,他又紧了紧怀里的江画,声音里的纠结心疼显而易见。
“你爸还真是,做的事还真过分,我不就没有给你们家资助吗,就这么欺负你。”他说的不过分,可是江画听到顾一铭说自己的父亲,竟然有些生气,她“噌”的站起来,眉头微蹙。
“不准你说我爸,再怎么说也是我爸,而且也是你爸。”顾一铭看到她这副正义凛然的样子,不觉得好笑,明明刚刚还委屈的哭了,现在却又护着自己的父亲。
“可是,刚刚你不还因为他哭了啊,而且他还把你弄辞职,还问你,我都气不过了。”他轻轻的说,没有让江画坐下,他以为这样她的脾气可以缓和一些,结果她却更生气了。
“你懂什么!”她突然激动,大叫的声音让顾一铭一愣,“这是我爸,他肯定会做一些错的事,人都会犯错,说不定以后他就会向我道歉。”说完,她转身离去,背影让顾一铭有些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