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怎么不躲?”
一股热血,顺着杀猪刀的刀柄流到了何大鹏的手上。
吓得他赶紧松开了刀柄,整个人往后退了两步,望着身上插着杀猪刀的瞽者,满目惊恐的大叫道。
围观的人们也吓呆了。
觉得瞽者活不成了。
身躯都被扎穿了。肚子里的重要器官肯定被割到。
何大鹏杀人了!
瞽者一张极其英俊的脸上却笑了起来,笑得十分的冷酷,说:“在我的人生字典里,没有躲这个字!”
“可刚才老黄的镰刀碰到你的脖子不是碎了吗!
怎么我用来扎你肚子的杀猪刀没有碎?”何大鹏惊恐不安地说。
他怕瞽者真的死了,那是自己杀的,自己会被安察局的人给抓起来,判死刑。
瞽者十分平静地说:“因为在你用杀猪刀扎我的时候,我没有运功!”
“你怎么不运功?你什么意思?想让我杀死你?”何大鹏气急败坏道。
瞽者却仰头望了一下苍天,意味深长道:“是我的劫到了!
幸亏你伤害了我!
如果你不伤害我,上天就要收我!
但是,你伤我伤得还不够严重!”
他这么一说,在场的人们纷纷抬起头学他望着苍天。
可大太阳高悬,晴空万里无云。连风都不大。没有丝毫上天要发怒的迹象。
但人们也想到了,像瞽者这种人,就该遭天谴的!
因为他这种人,真的是一种逆天的存在。
“我真的伤得不够重!”
瞽者摇了摇头,睁着一双雪白无暇的“卫生球”说,英气勃发的眉宇间已紧紧的蹙起。
接下来,他做出了惊人的举动。
只见他抬起一只手,握住在他身上插着的,已把他的身躯给插穿了的杀猪刀的把柄,
将杀猪刀未拔/出来的情况下慢慢的在肚子里转动。
让刀面与脚下的大地平行着。
忽然狠狠的将杀猪刀往左边一划拉。听得嗤啦一声。刀子划出了他的身躯,停在身躯之外的左侧,淌血不已。
吓得众人们瞪大眼珠子的,张大嘴巴的,惊恐无比的大叫。
因为瞽者竟然用杀猪刀割断了他身躯上的左半部分。
也就是说,他现在的身躯只有右半部分在连着了!
换成一般人,这个时候,身体受到如此重创,应该已经死了。
可瞽者没有。
他仍旧在那儿站着不倒。
自身上巨/大的伤口里流出很多血。
但他肚子里的内脏并没有通过巨/大的创口流出来。
你们以为这就完了?
没有!
只见瞽者抬起那只握着杀猪刀子的左手。将杀猪刀交换到了右手上。
用右手握着杀猪刀,从身躯左部分的伤口里往右划拉过去。
使杀猪刀的刀身并没有多少阻力的通过伤口又来到了他的身躯中间。
即何大鹏用杀猪刀给他肚子上捅在的那个位置。
然后将杀猪刀往右边狠狠的一划拉。又将杀猪刀划出了身躯之外,来到了身躯之外的右边。
这下,他的右半身躯也被他自己用杀猪刀子给割断了。
这样,他的身躯上,就没有连接的地方了。分成了上下/部分的两半截。
换成任何人,身体受到这样的创伤,不可能再活着。
可瞽者仍然在活着!
所以说,他与别人不一样。
由于他的力气大,挥刀的速度足够快,而杀猪刀又足够锋利,所以他割起他的身躯来,并不牵丝攀藤,很干脆利落。
就跟拿刀切豆腐一样。连脊椎骨都让他自己用刀给割断了。
所以,在惯性下,虽然他的身躯已经一分为二了。但他的上半身在他的下/半身上坐落着,没有掉下来了。
这样看起来,他整个人仍旧在站着。
但目睹整个经过的大家都知道,他这一副身躯已经一分为二了。
看着断开的比例,上面五分之二,下面五分之三。
既然神奇的瞽者没有死。
他都这样了。
那么接下来他会怎么做呢?
就在这个时候,太阳快速的隐去不见。
天突然阴了。
变得很阴很阴的。
厚厚的乌云压下来,将天地间的亮度调暗了很多,犹如在晚上了。
而又狂风大作。
越来越低且越来越厚的乌云里,开始迸发着闪电,响雷。
且开始下起了豆大的雨滴。
雨滴越来越多了。
成了一派狂风大雨,电闪雷鸣的景象。
人们纷纷跑进屋里躲雨。
但视线却没离开,仍旧站在那里,身躯已经分为两截的瞽者。
只见在水雾朦胧,哗哗作响的大雨中,
瞽者圆睁着几乎是在发着光的白色“卫生球”,发出响彻云霄的咆哮:“一半你拿去!只留下一半给我即可!”
然后他一振臂,上半截身突然从下半截身上掉下来了。
“砰!”如同一个肉墩子一样落在地上的雨水上。
而他那有着双腿,且双腿一直在站着的下半截身,突然奔跑起来。
但没跑出多远,便被从天而降的一道水桶粗的雷电给劈中了。瞬间被烧成了一堆灰烬。而灰烬被雨水给冲刷走。
然后,就是雨过天晴,大风停止。
在湿漉漉的地上只剩下瞽者那上半截身躯。而他竟然还没有断气,还在活着。
村民们看见这一幕,仍然躲在屋里,被吓得不敢出来。
“哪位好心人,帮忙打一下医院的电话!
让来一趟救护车,把我这半截身躯给拉走!
送到医院里抢救一下,我应该死不了的!”
瞽者张开嘴巴,气息微弱地说。
有个年轻人掏出手机要打急救电话,却被旁边的一个长辈伸手给拦住了。
那长辈说:“这个瞽者最好不要救他!看他自己了,他能活下来就活,活不下来就算!但你不要救他!”
那年轻人不解道:“为什么不救他?不是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吗!”
“你知道七级浮屠是什么吗?你都说这话!”
年轻人摇了摇头,说:“不知道!”
那长辈说:“你没看见这个瞽者都遭到天谴了吗!说明什么?
说明他不顺应天道!不适合在这个世界上生存!
你还救他干什么?
你就不怕救了他之后,天降灾给你!”
那年轻人却态度坚决的要救人,说:“我爸爸教过我的,不能见死不救啊!”
“你爸爸?你爸爸是不是范志毅?范小凡!”那长辈挺生气的叫道。
“是!”范小凡说。
“我问你,你爸落到好了吗?他是不是瘫痪了已经!才四十九岁就瘫痪了,是不是没落到好?”长辈说。
“是!是没落到好!都瘫痪了那还能叫落到好吗!”范小凡沮丧地说。
“那不就是了!你爸爸都没落到好!你为什么还要听你爸爸的教诲?你不应该听他的!听他的你也落不了好!”
“行啦大爷你别说了!
你们都不打电话叫救护车是吧!
好,你们不打,我打!
这电话我是打定了!谁也不要拦我!
谁拦我我跟谁急!”范小凡说。
别人打电话又不干自己的事。再说,人家干的是救命的事。自己干嘛执意要拦?
所以当范小凡用手机打急救电话时,就没有人再拦着他了。
电话通了。
“喂!是急救中心吗?”范小凡说。
“是的!”
“请你们抓紧往七星乡宗昌村儿里的于明文家来一辆救护车!这里有一个人变成了一半!”范小凡说。
“啊?!什么叫人变成了一半?”那边急救人员问。
“就是下半身没有了!是剩下了上半身!”范小凡说。
“啊?这么严重!那人还没有死吗?”
“没有!还活着呢!”
“怎么只剩下上半身了?那下半身呢?是出车祸了吗?”急救人员问。
“没有!
是用杀猪刀子割的!割断了把自己!
你别问那么多了,快点儿来吧你们!
来晚了他的命就保不住了!”范小凡着急地说。
“好!我们马上去,地址是七星乡宗昌村儿,于明文家,是吧?”
“对!”
范小凡放下手机。
然后就是等着救护车了。
已剩下上半截身躯,且半截身躯坐落在湿漉漉的泥水地上的瞽者,自一双雪白的“卫生球”里流下了两行泪水。
也不知是感动的,还是太过于伤心。
他看不见范小凡。但能听到范小凡的声音。那是一个嗓音清澈洪亮的少年。
瞽者说:“小凡,你爸爸叫范志毅?”
范小凡看着他,不敢走过去,只是站在门口,说:“对!他瘫痪了?”
瞽者问:“怎么瘫痪的?”
范小凡说:“他在工地上干活,是个架子工,用钢管在高处搭架子,不小心掉下来摔瘫痪了!
对了,他是为了救他的工友才掉下来的!”
“救谁?”瞽者问。
“救于明文叔叔!”
说着,范小凡看了一眼旁边站着的,脸上戴着眼镜,看着挺有文化的于明文。
又补了一句:“你现在就是在于明文叔叔家!”
于明文将一张长长的马脸耷拉得老长。
他一直不承认范志毅是在工地上救他而掉下来摔瘫痪的。
因为承认的话,他就要付他的医药费。
“你爸爸没有救我!是他自己掉下来的!跟我有什么关系!”于明文说。
“呵呵!呵呵……”瞽者冷笑了起来,说:“小凡!于明文不配你喊他叔叔!
就这人品,就这德行,怪不得没娶上媳妇!
于明文!我问你,我已答应为你念你家里来一个媳妇,你为什么不晓得感激我?
你为什么不为我打急救电话?”
于明文说:“因为你是遭天谴的!我若打电话救你,有违天道嘛!”
“呵呵!那你就眼睁睁的看着我死?!”
“这么多人都在眼睁睁的看着你死!你为什么偏偏跟我一个人过不去?”
于明文将手扶了一下脸上的眼镜,颇生气地说。
“行!你真行!
我真后悔今天早上为你念媳妇了!我不该吃/你做的饭!”瞽者说。
“你念了,也没见起作用!我到现在还没见到媳妇呢!”于明文说。
当他说着时,从外面往这家院子里,有一个容貌秀丽的,风韵犹存的中年妇女,双脚践踏着泥水奔跑过来。
看见于明文,不顾当众之下,扑上前去搂住于明文就是往他脸上一顿乱亲,将他脸上的眼镜都给亲掉了。
且她大声嚷着:“于明文我要嫁给你!于明文我要嫁给你……”
“妈!你疯了!你干什么?”
范小凡没法相信自己所看到的眼前的这一幕,觉得太辣眼睛,
“还要个脸吗你!”
气的他脑袋充血导致有些眩晕的冲那搂着于明文在猛亲的中年妇女用力的咆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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