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宴嗯了一声,闭紧了眼睛,身上的温热褪去,只听到旁边窸窸窣窣作响。
消息传的疯快,等展红玉和齐云天听到的时候已经变了味道。
丫鬟在门口小声地嘀咕,商量着谁来报喜比较好。
听到隐约传来的声音,展红玉问道:“你们在说什么?”
丫鬟们对视一眼,嘴角擒着笑意。
“夫人,刚刚少爷和少夫人圆房了。”
展红玉腾地从椅子上站起来,激动得无以言表,又怕是听错了:“你说的是真的?”
丫鬟点头:“真的,少爷和少夫人身边伺候的人亲眼所见。”
年纪小一点的丫鬟有些不好意思说下去,急得展红玉指着其中年纪稍大的说:“你来说!”
丫鬟有些脸红,凑近展红玉的耳朵,小声的说:“连衣服和帐子都扯坏了!”
果不其然,展红玉听了之后心情大好,命了管家去账房支银子,所有下人都赏赐一个月月例。
当晚就拖着齐云天一起冲到祠堂里,给列祖列宗烧了三柱高香。
这几日林娇娇都是早出晚归,一来是她突然暴富,将商铺买了下来,和季瑶瑶准备合伙干。
二来是躲着齐宴,也不知道为何,自那天意外发生后,齐宴表现虽跟往常一样,但林娇娇就是觉得尴尬,还夹杂着一种不知名的悸动,像猫挠似的。
又到了每月齐宴该犯病了的时候,林娇娇正跟工人讨论桌椅如何安放,厨房如何打造时,齐府的下人焦急的跑了过来。
“少,少夫人……”来人跑的很急,连气都喘不匀了。
林娇娇替他倒了杯水,“喝口水,慢慢说!”
“少爷不好了,又犯病了,您快回去看看!”
茶杯应声落地,砸起水花,林娇娇呆愣在原地,艰难地咽了咽嗓子才开口:“昨儿不是还好好的吗?怎么回事?”
她没察觉,说出口的声音有些发颤,音调比往常高了一些。
“少夫人,轿撵在门口等您。容奴才边走边说。”
来人领着林娇娇往外走,喘着粗气,他也怕少爷熬不过去。
“少爷这病来的古怪,平日里看着还好能走动,一旦犯了病,就看熬不熬得过去了。”
近几日齐宴看着身子好了不少,连『药』量都减少了,还跟少夫人圆了房,本以为这个月应该不会再犯病了,哪知今早起来刚到了书房就不行了。
上了轿子,轿夫们也不敢耽搁时间,脚步飞快的往齐府赶,只用了一半的时间就到了。事情紧急,本该在大门口就下轿的哪知轿夫们直接抬着她到了院子里。
刚一下轿子,林娇娇就看到了守在院子里的仆人们,一个个地低着头气氛低沉,她心里咯噔一声,紧张的双手有些颤抖。
香凝见她回来了,赶忙迎了上来:“少夫人,您进去吧!”
林娇娇暗道不好,在房门口踌躇了半响才鼓起勇气踏入房间内。
早在齐宴犯病的第一时间大夫就到了,此刻已经开好了『药』方在嘱咐着旁的人该怎么煎『药』。
展红玉正坐在床沿,担忧的看着面无血『色』的齐宴,一旁矮凳上的齐云天也愁眉紧锁。
“娘,我没事的,不必担忧。”齐宴虚弱的说着。
展红玉拍了拍被子,神『色』有些暗淡:“娘怎会不担心,你要想让爹娘放心,就赶快好起来。”
齐宴歪了歪头,看见了林娇娇。
“过来。”
他脸『色』白的可怕,说话的声音也有气无力,跟往常比仿佛换了一个人,林娇娇捏了捏手心,心底不知为何有些泛酸。
齐云天和展红玉见状,悄悄地起身退了出去。
“你怎么样了?”林娇娇压下心里的酸意问。
齐宴盯着她看了半响,想撑着手臂起身,她赶忙上前往他腰间垫了个枕头,扶着他靠好。
“不躲我了?”他笑着问。
“我没躲你!”林娇娇神『色』有些不然的说:“在忙着酒楼的装修呢。”
“你感觉怎么样?”她问。
见齐宴着实虚弱,林娇娇的手覆上他『露』在被面的手背,触手有些凉,想提他掖好被子。
“老样子。”齐宴视线往下瞟了一眼,在她抽手之前,手心翻转捏住了林娇娇的手腕:“担心我?”
林娇娇没说话,往回扯了扯手,没扯动,病成这样了力气这么大做什么。
“你什么时候告诉我实话?”齐宴继续说。
林娇娇怔楞间,手已经被放开,“什……什么意思?”
“你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