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七章(1 / 1)

镜池可以发誓,他活了那么久,从来没有像这般手足无措过,耳边嗡鸣一片,只能看见纳兰镜闻的嘴唇一张一合,什么也听不清。

被纳兰镜闻触碰到的地方滚烫,甚至有逐渐向外扩散的趋势,如同烈火燎原,整个身体都开始变得滚烫,快要将理智灼烧殆尽,哪怕如今是在冰天雪地中,也没有任何抑制的趋势。

纳兰镜闻见他一副呆傻的模样,恍惚间想起什么,镜池只感觉自己手中触碰到一个硬物,他眼睫颤了颤,垂眸看去,随即呼吸一滞,指尖攥紧。

手中的剑如同之前那般,在月光的照射下泛着凛冽的寒光,熟悉的触感,让他几乎要落下泪来。

“王爷……”

他倏地抬头,眼眸含泪,凄凄地望着纳兰镜闻,忍不住哽咽。

他以为,自己这辈子都可能看不到这把剑了。

可是……这把剑却突然如此完整地出现在自己手中,如此真实,就好似在做梦一般。

在他同纳兰镜闻少之又少的回忆中,独属于这把剑的回忆更是弥足珍贵,这是纳兰镜闻送他的第一件东西……

他格外的珍惜,每次杀完人后都会小心翼翼地将他擦拭干净,确保没有留下一点血迹,除了杀人,更不会拿这把剑去做其他苦力,有次成禾让他帮忙用剑削木头,都被他拒绝了,哪怕是睡觉都剑不离身。

纳兰镜闻给他的东西,他都有好好珍藏着。

纳兰镜闻擦掉他的眼泪,询问道:“可有替这把剑取名?”

镜池摇头,“未曾。”

“本王替你取一个吧。”

镜池想要起身下跪,被她按住,“请王爷赐名。”

纳兰镜闻看着他睛蓝的眸,仿佛蕴含着无尽碧波,是深冷星辰之下无人触及的纯净之地,空明澄澈,又犹如冰川的暗流,静静流淌着冷意。

而此时,他这双纯净无瑕的眸中,满是她的身影。

“叫琉璃如何?同你眼睛一样。”

“有人告诉过你吗?你的眼睛很漂亮。”

镜池微微怔愣,一瞬不瞬地注视着她,恍惚间,他好像记起什么。

是有的,曾有个人也说过他的眼睛很漂亮,是谁呢?

镜池脑中逐渐浮现一张稠丽的面庞,同他眼前人渐渐重合,他喃喃:

“大人……”

纳兰镜闻抚摸他眉眼的手一顿,眼眸半眯,“你说什么?”

镜池瞬间反应过来,垂下眼慌乱道:“属下走神了,还请王爷责罚。”

“你刚刚在想什么?同本王在一起的时候走神,是不喜欢这个名字?”

她说着,便要从他身上下来,镜池神情慌乱,下意识攥住了她的手腕,急忙道:“不,不是的,属下……属下很喜欢……”

纳兰镜闻垂眼看着他攥住自己的手,镜池顺势看去,立即抽回了手,再次道歉:“属下逾矩了,请王爷责罚。”

见他手忙脚乱的模样,纳兰镜闻起了逗弄的心思。

“确定要本王罚你?”

“是!”

他神情认真,专注地看着她。

纳兰镜闻见状,手腕翻转,镜池只觉得腰间一松,下一瞬眼睛便被遮住,漆黑一片,感官被无限放大,能够清晰地感受到纳兰镜闻在他身上的所有动作。

他浑身僵住,一动不敢动。

直到熟悉的气息逐渐靠近,夹杂着独特的清香,他身体更加僵硬,脸上早已泛起红晕,只是天色太暗,看不太清晰。

温热柔软的气息落在他唇上,轻轻一点,一触即分,像是一片轻柔的雪落在唇上,可被衣带覆盖下的双眸猛地睁大,眼底浮现出不可置信,整个人晕乎乎的,一向对外界感知敏锐的他,此刻什么也察觉不到了,全身上下只剩下唇上有知觉。

纳兰镜闻在他耳边落下一句话,他听不清,风雪渐起,将一切淹没。

直到浑身都被冻僵了,他才堪堪反应过来,攥了攥掌心,小心将眼睛上的衣带拿开。

身边早已没了纳兰镜闻的身影,他坐起身,垂着眸怔怔看着掌心中的衣带和剑,任凭风雪凛冽。

……

纳兰镜闻一早便启程了,这里的一切由裴云岱上报至京师,她不需要操心。

昨晚她晚回去,纳兰吟生气许久,又哄了他许久才睡,纳兰吟身上的毒刚解,身体才好不久,还处在虚弱状态,所以这折腾一晚的后果就是,第二天起不来,纳兰镜闻无奈之下只能抱着人出发。

她有询问过纳兰吟身上的毒是怎么回事,纳兰吟却怎么也不肯说,只是说他自己会让人查明,既然他不想说,那她也不逼他。

只是……

纳兰镜闻看着怀中人瘦削的脸颊,眸色沉沉。

因为长时间中毒,他早就被折腾的不成人样,她时常看到纳兰吟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出神,即使他没有说,她也知道他在害怕,引以为傲的容貌没了,所以他常常感到不安,生气吃醋也不过是缺乏安全感的表现,他想通过这种方式来证明自己是在乎他的。

纳兰镜闻一切都明白,也愿意由着他。

风雪将车帘吹起,刺骨的寒风陡然吹进车内,激得人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忍不住瑟缩。

怀中人好似也感受到寒意,下意识朝着纳兰镜闻的怀中蜷缩几分,熟悉的气息让他卸下所有防备与警惕,睡得格外的安稳。

一旁的柳清序看的眼热,忍不住掀开帘子,不住地朝外张望。

昨日她报完仇,便感觉肩上的担子一下就消失了,她真的做到了,真的亲手给母亲报了仇,真的给柳府上上下下所有人报了仇。

做完一切她的手都是抖的,哪怕手中满是鲜血,哪怕她身上也大大小小满是伤痕,她心中却无比畅快。

她没有愧对母亲的教导,更没有辜负他们。

在最后一次看望母亲,同母亲告别后,毅然决然地跟着纳兰镜闻离开,只是这一会儿时间,她便已经朝外看了好几次了。

在再一次掀开帘子后,她察觉到一道凌厉的视线,她的手一僵,面带讨好地看向纳兰镜闻。

“王爷,抱歉。”

纳兰镜闻不理她,拿过一旁的毯子盖在纳兰吟身上,确认将人包裹的严严实实,隔绝了寒风后,这才看向她。

“等不及就去找他,再掀帘子就去坐后面的马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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