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七章(1 / 1)

“还请陛下尽早决断,徐州之患,刻不容缓。”

……

马车内。

轮子滚过宫道发出轱辘辘的响声,衬得车内格外得安静,纳兰镜闻阖眸凝思,镜池则在一旁,正襟危坐,只是那视线控制不住地往纳兰镜闻身上飘去,他很隐蔽,可实在耐不住看了如此多遍。

纳兰镜闻终于睁眼,正对上那双睛蓝的眸子,眸子的主人脸上闪过错愕的神情,随即立即低下了头,耳廓很快漫上了粉红色,声音急切。

“属下无意冒犯,还请王爷责罚。”

纳兰镜闻神色淡漠,盯着他半晌没有说话,镜池见她不语便不敢抬头,直到额头上冒出细密的汗水,纳兰镜闻终于大发慈悲,开口道:“之前你说,你要找的那人,可找到了?”

镜池不知她为何提起此事,只是如实道:“回王爷,还未。”

纳兰镜闻并未有太多意外,神色如常。

“你说,你们族中人,若是同凡人行那床笫之事,对方便会承受不住你们的力量,爆体而亡,你说的可是事实?”

镜池微愣,抬起头对上纳兰镜闻漆黑的眸子,里面像是一潭幽深的潭水,令他看不清,也琢磨不透。

“……是。”

说罢,他又低下头,不敢看她。

纳兰镜闻眼中划过一丝暗芒,素手拿起杯盏喝了口茶,等到口中浸满茶叶的清香,这才缓缓道:“那本王为何听说,此条规矩只针对你们族中男子呢?并且爆体而亡的,也是男子呢?”

话落,低着头的黑衣男子猛地抬起头,瞳孔骤缩,眼中满是不可置信。

“王爷,是听谁说的?”

他说完,又觉得自己太过失礼,放缓声音道:“不知王爷,可否告知属下?”

纳兰镜闻似笑非笑地盯着他,眼中神色意味不明。

“你只用回答,是,或者不是便可。”

镜池低着头,感受着上方那道释放出丝缕威压的视线,抿唇不语。

他无法对纳兰镜闻撒谎,便只能沉默。

“你不说话,那便说明,本王说的,是真的。”

“镜池,你为何要骗本王?”

纳兰镜闻的声音一如往常的平静,可镜池却偏偏听到其中夹杂的危险严肃。

“属下……”

他双唇嗫嚅,却只吐出两个不轻不重的字,纳兰镜闻以为他会同她解释,可等了许久,他仍垂着头,保持着那个姿势,沉默不语。

纳兰镜闻眼神晦暗,指尖轻点,嗓音微沉,“当初,你是为了验证本王是否是你要寻之人而接近本王,而后来又赖在本王身边不走,你所做这些到底是为了什么?”

“你喜欢本王?”

一瞬间,那人气息乱了,垂在身侧的手颤了颤,又很快紧握成拳,以此来掩饰内心的慌乱。

纳兰镜闻声音不大,却是肯定的语气。

“镜池,你好大的胆子!”

黑衣男子迅速起身,跪在了纳兰镜闻面前,手背的青筋暴起,指节泛白,声音低沉,“属下不敢玷污王爷。”

纳兰镜闻俯下身,捏住他的下巴迫使他抬起头来,镜池仰头看着她,面庞坚毅,眼睛泛红充血,像是受了什么委屈似的。

“若是本王当真要你陪床,你是不是也不会拒绝?”

在最开始她不知晓是何情况时,镜池一直想爬上她的床,去验证心中所想,哪怕自己会爆体而亡,而后来被她发现,他才说会爆体而亡的是她。

可若她当真是只顾自己风流,不顾性命之人呢?

俗话说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倘若她就是如此这般呢?

那么镜池是不是也会由着她?任她随意妄为?

“说话!”

镜池嘴唇微张,那双无比纯澈的眼睛望着她,像是无云的碧空,干净到让人生不出半点旖旎的心思,太纯净了,令人无法直视。

“是。”

“王爷之令,属下不敢不从。”

到底是不敢不从,还是压根不打算违抗命令?

“哪怕代价是自己的性命?”

“哪怕代价是属下的性命。”

他甚至没有任何犹豫,斩钉截铁,眼神坚定。

纳兰镜闻的手微顿,随即松开他的下巴,重新恢复了慵懒的姿态。

“那如果,本王说,跟在本王身边,便永远不能回到你的族中呢?”

“换句话说,本王,和你要寻之人,你选谁?”

镜池瞳孔微缩,震惊地看着纳兰镜闻,脑中一片空白。

马车停了,外面传来成禾恭敬的声音,纳兰镜闻扫了他一眼,下了车。

“你好好想想,什么时候想好了,再来找本王。”

镜池跟一座雕塑似的,跪在原地,一动不动。

纳兰镜闻走到门口时,看到一道紫色的身影,冷风吹起他的衣摆,冻得他瑟缩了一下,眼神却一直看着外面,神情期冀,翘首以盼。

纳兰镜闻脚步微顿,随即加快步伐走到那人身边,取下披风,披在了他身上,摸了摸他冰冷苍白的脸,眉头微皱。

“怎么在这?”

宽大的披风将人捂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一个毛茸茸的脑袋,锦瑟仰着脸,朝着纳兰镜闻露出一个柔柔的笑容,双手环住她的腰,靠进她的怀中。

“想早点见到王爷。”

纳兰镜闻抿唇不语,将人搂紧了几分。

她去看了容衡玉,也看了柳凄山,唯独没有去看他,后来又被一旨召入宫去,看他的时间又被耽搁,不论如何,心中多少有点愧疚。

锦瑟很是乖巧,知道自己的身份,并且时刻牢记,以他的身份是不敢出现在容衡玉面前的,怕自己玷污了他们的眼,只能在自己的院子等着纳兰镜闻来,翘首以盼,知道那姜汤是纳兰镜闻派人送来的,没人知道他心中有多欢喜。

他知道自己是没有资格同他们去争些什么的,他一直都知道,所以他从不奢求能够分得纳兰镜闻多少的爱,他只求纳兰镜闻能偶尔想起他,来看看他,那便足够了。

他实在是太想她了,知道她入宫后,便到府门口等着,哪怕是冷风不住地往他领口吹,冷的瑟瑟发抖,只要一想到很快就能见到纳兰镜闻。

他便觉得高兴,一切都是值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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