牵着手逛超市,他推购物车,我到处乱看。
选了不少零食水果,偶然看到居然有梨卖,何维之拉住我:“等等,买两个。”
我倒回去,看着那堆绿色的梨子有些疑惑:“你爱吃梨啊?”
“不爱吃。”他随便选了两个漂亮的,“你欠我的冰糖雪梨我还没吃到呢。”
我笑了起来,他居然还记得。
“这也不是雪梨呀。”
“买不到啊,将就吧。”
“这有什么好吃的,很腻。”
“我想吃。”他选完放购物车里,继续牵着我走。
“我做的不好吃怎么办?”
“你做的什么我都吃得下。”
“吃完还挺开心是吧?”
“对啊。”他笑着说。
我拉着他往买饮料的地方走,“也不知道这边有没有冰糖雪梨味儿的。”
“啊?”何维之有些惊讶,“拿来干嘛?”
我认真地说:“雪梨加糖加冰糖雪梨饮料等于冰糖雪梨。”
他叹了口气,扶额:“我差点儿忘了,这是你的黑暗料理。”
我拽着他的手:“那你还吃不吃嘛!”
“吃,怎么不吃。”他抢着说。
“哇塞还真的有诶!都扩展到海外市场了,真厉害!”我一看到那熟悉的颜色就放开何维之的手冲过去,蹲在地上拿出一瓶,发现除了瓶子上贴着的d文标签其他和国内无异。
“你真的是近视吗?”他走过来,面带疑惑。
我拿着冰糖雪梨饮料放在购物车里,“都是眼镜的功劳,真是伟大的发明。”
“还差什么?”何维之低头想了想,突然抬头:“冰糖!”
我看看周围,“这儿没冰糖吧我记得。”
“那就去买盒方糖,反正都是方的。”何维之牵着我就走。
突然想起方棠,我拉住何维之,有些畏畏缩缩地,“忘了跟你说……”
“什么?”他回头。
我抬头看他眼睛:“不要跟任何人说你在这儿遇到我了,也不要泄露我在d国的事,任何人都不可以。”
何维之见我严肃的样子,瞬间有些疑惑,转身弯腰抓着我的肩膀问:“为什么?”
购物车孤独地守在旁边,货架尽头偶尔一两个人路过。
“当初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要来这儿?为什么连毕业前的最后几天都等不到?”他为这个问题苦恼太久了,以致现在突然接近真相竟紧张得声音微微颤抖:“为什么……不辞而别?”
这件事不愿让他知道,怕的不是何维之知道第一次被方棠夺走了,而是因此让我被迫再次和“方棠”这个名字扯上联系,在平静的几个月之后再也摆脱不了被时时刻刻提醒以前自己的愚蠢的命运。我会自卑,觉得自己蠢得配不上现在的他,再让过去的事伤害他一次……
我装作没事,轻描淡写:“没什么啊,只是想保护自己的隐私,私人信息的维护很重要嘛。”
他知道我在逃避这个问题,在尽力绕开这件事,便贴心地不再追问。
“对了,晚上想吃什么?”他用轻松的语气牵着我继续走。
“米饭。”我小跑跟着他。
他笑了笑:“不吃披萨了?”
“最近全是披萨,好腻啊。”
“你也有吃腻披萨的一天啊?”
“对啊,在学校总是披萨,在家也是叫披萨。”
“那我们该买点儿什么呀?”
“吃了再回去吧。”我提议,“反正时间都不早了,咱俩也不会做。”
“也好,我也只会做最简单的。”何维之说,“回家弄有点费时间。”
我有些兴奋地跑上去问他:“那我以后可以吃你做的饭了?”
“对啊,可以想想你有多少时间在家吃的啊?”
“也对,基本都在学校,假期也大都在外面。”
“我尽量为你学着做饭,不过这是需要时间的,而且你还得很长一段时间当我的实验品。”
“好啊,反正就是坐着吃饭。”
……
买完东西,就随便在超市附近找了家简餐。
“章鱼小丸子……”我趴在桌上点餐。
何维之凑过来看,“这儿有章鱼小丸子啊?”
“对啊,还有泡菜火锅呢!”
“还有咖喱配馕……”
“都很合我口味嘛,菜色太丰富了!”我说,“再来个黄咖喱配芝士馕,石锅拌饭也来个吧……”
“就是不知道好不好吃。”
“应该就是普通食堂水平,别抱太高希望。”
“那你还点。”
“我很久没吃过这些了。”我说,“亚洲菜,多遥远的东西啊。”
“你多久没吃米饭了?”
“我都不想说我连着吃了两个月披萨,上火得不行。”我抬头说,“上次长了好几个口腔溃疡,贴了好久药才好呢。”
“看来我学做饭这事儿得抓紧了啊。”
“对啊,我的健康就交给你了。”我点完菜给何维之看看有没有什么要家的。
“差不多够了。”他说,“我都饿了。”
“咱俩就中午吃了个‘早饭’,现在都快晚上了。”
他有些担心地问:“你饿没?”
“饿啊,不然我吃个章鱼小丸子就够了。”
正好说章鱼小丸子呢,就上上来了。
“哇塞……海苔碎太多了吧。”我看出了它是个混血的章鱼小丸子,“还有培根碎……”
“自己点的。”他推给我,说:“快吃吧。”
我都饿急了,张嘴就是一口,被烫得不行。
何维之赶紧抽张纸递过来,“吐了吐了!”
我赶紧吐纸上,他又贴心地扔掉,叹口气:“没看到冒着热气吗?”
“你叫我快吃的!”我气鼓鼓地说。
他又抽一张纸帮我擦嘴,“你也得吹吹啊。”
我顾不上其他的,戳起一个小心地吹,可没控制好力度,海苔碎一下子全飞他身上了,头发上的几片还在灯光反射下闪闪发亮。
气氛顿时有点尴尬,像以前我对着他打了个喷嚏喷得他满脸口水的同时自己脸上还挂着鼻涕一样尴尬。
“……”
我赶紧丢了章鱼小丸子捂着头:“你叫我吹吹的!”
何维之叹口气,拿着纸擦自己身上的海苔碎,“是,我的错。”
我小心地偷偷瞟他两眼,好像没生气,就是也不太开心。
“那个……我错了嘛。”
“你没错,错的是我。”他放下纸,戳起一颗轻轻吹了吹,然后递到我嘴边:“咬一下。”
咬是不可能咬的,我直接一口吃了。有点烫,赶紧仰着头呼气,手还一边扇。
吃完,何维之下一个已经准备好了,我乖乖张嘴。有个自动喂食机真好呀!
吃了好几颗,何维之放下叉子抽张纸站起来凑到面前要给我擦嘴。
我把头别开,扯了张纸,“我自己会擦。”
何维之叹口气,捏着我的脸把头掰过去:“想找个借口亲一下还这么费劲。”
我:“???”
他靠过来就是一个吻,我都被吻呆了。这家伙也太大胆了吧,这可是公众场合,就不怕被赶出去?
还在发愣,他就放开手坐下吃起其他菜了,没看到我的脸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变红。意识到自己的窘迫,我赶紧捂住自己的脸,悄悄左顾右盼,确定没人注意才赶紧装作若无其事喝口水冷静一下。
……
“小朋友,吃饱了吗?”何维之看着我问。
我擦擦嘴,“吃饱了,走吧。”
何维之过来牵我的手,咱俩现在就像连体婴儿,分开的时候一定要通过手心和指尖来联系。
走到外面,我突然想起:“我去趟洗手间。”
“去吧,里面就有。”他说。
“好,我很快的。”我说完就跑。
去玩洗手间,出来的时候何维之不知去哪儿了,我只好自己往停车场走。
没走两步,一个和雪地一样白的小团子滚到了脚边,我蹲下轻轻一戳——
“汪!”
一只大眼睛的小萨摩,白白软软的样子,蹦着跳着往我怀里钻。我轻轻抱着它站起来,轻轻摸它的头,这孩子就立刻乖乖低下,像个糯糯的雪团子。
“你好。”一个姑娘跑到身边,小心地看着我怀中的小狗。
我转过身问:“这是您的?”
“对,这是我们店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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