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眠其实并没有醉,她的意识仍然清醒,只是感觉有点头晕,身体有点不受控制。
听到董哥嘲讽的话,她抬起头,正对上了范媛幸灾乐祸的笑脸,不禁一阵不爽。
眼看着张值来给她倒酒,她忽然抬手一把推开张值,然后怒瞪向范媛。
“范媛!你想欺负我。”
范媛嗤声一笑:“你有病吧?你是比我红啊,还是赚的钱比我多,还是更让董哥高看你一眼了?还我欺负你,我看得上你吗?”
“你看不上我,还要灌我酒?”
阮眠笑了笑。
“你口是心非没关系,你想灌我酒也没关系,不就喝点酒吗?我都毕业半年多了,也是个大人了,喝酒就喝喽,无所谓,但是,我讨厌看到你这副嘴脸。”
范媛闻言,顿时脸色一变:“什么嘴脸,阮眠,你说话注意点分寸!”
阮眠一脸无辜:“就是你现在这副虚伪让人讨厌的嘴脸。”
“你!”范媛气的站起身来,扭头朝董哥求助。
然而,董哥看着两个美女吵架,其中一个还是醉态可掬,看起来十分可口的大美女,正看得津津有味,别说替她做主了,他简直恨不得两人打一架给他看。
“你不用叫,也不用找董哥给你撑腰,你想灌我酒,可以!我就问你,你敢不敢和我比?”
范媛不解:“比?比什么?”
“比喝酒啊。”
阮眠一边说着,一边先把手中那杯白酒灌进了肚子,然后一把抢过张值手中的白酒,然后转过身去,像是找什么似的看了半圈,最后摇摇晃晃的走到吧台前拿了两个大杯子过来。
“我们喝酒,看谁先趴下,谁先趴下谁就是小狗,要学狗叫。”
竟然要比喝酒?
范媛差点笑出声来。
就凭她这副站都站不稳的样子,竟然还敢跟自己比喝酒?
好啊!
那老娘就让你喝进医院,让你喝的上头版头条!
范媛当即颇有气势的点头道:“喝就喝,我怕你啊!就怕你反悔!”
阮眠眯着眼嘟囔:“我才不会反悔。”
她试图打开那瓶酒的瓶盖,可是眼前模模糊糊的看不清楚,怎么都打不开,最后干脆举起酒瓶子放到嘴边上,一口银牙下去,直接把瓶盖给咬瘪了。
“哎,我来吧。”
张值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帮她打开瓶盖,然后担心的看了她一眼,又看了眼董哥。
显然,董哥正看到兴头上,这个时候他如果中途打断,必然会惹得董哥不开心。
没办法,他只能倒酒。
酒液刚倒出来,阮眠就猛地蹲下身去,眯着眼睛盯着酒杯,小孩子似的嘟囔道:“你要倒的一样多,不要像范媛刚才那么卑鄙无耻,故意多给我倒。”
“……”
桌子对面的范媛闻言气都要气炸了!
但没办法,阮眠现在明显就是喝醉了,她就算是跟她吵架,跟她讲道理都讲不过。
一整瓶的白酒,正好倒了满满两杯。
“好耶!”
阮眠站起身来,开心的拍手,然后朝张值竖起了大拇指。
“张值,你真棒,倒的正好一样多。”
张值被她逗笑了,无奈的摇了摇头,真想不到她喝醉酒之后竟变得像个小孩子一样:“你到底行不行?”
“行!”
阮眠猛地睁大双眼,然后拿起其中一杯酒,小心翼翼的举着,生怕洒了半滴。
“范媛,你怎么不过来拿酒?”
“哼!”
范媛翻个白眼,请示性的看了董哥一眼,然后才走到她面前,拿起了另外一杯白酒。
“事先声明啊,这酒是你要喝的,要是待会儿喝出什么毛病来,可别怪我!”
反正据她所知,不会喝酒的人骤然喝太多,把胃喝出个窟窿眼也是有的。
阮眠闻言却立即道:“胡说!明明是你欺负我,逼我喝的!”
“你!”
眼看两人又要吵起来,张值赶紧打圆场:“哎好了好了,看不出她醉了吗?你就别跟她吵了?”
阮眠着急的跺脚:“我没醉!”
张值无奈:“好好好,你没醉。”
范媛冷哼一声,朝阮眠道:“要喝就快喝,说吧,是你先喝,还是我先喝?”
“一起喝!三、二、一!”
阮眠一声令下,范媛也是拼了,举着酒杯一咬牙,咕咚咕咚没一会儿就把那整整半瓶红酒给喝进了肚子。
饶是她酒量不错,猛然喝这么多白酒,也有些受不了的干呕又烧的慌。
然而等她缓过劲儿来看向阮眠的时候,却差点没气死。
原来阮眠在举起酒杯刚想喝的时候,忽然眼前一黑,整个人朝张值倒了过去。
那半杯酒全洒在了地毯上不说,人也已经昏死了过去。
“阮眠!你耍我呢!”
范媛气坏了,三两步上前抓住阮眠的衣领就晃。
阮眠本来就觉得自己连站都站不住了,肚子里更是翻江倒海,猛然被人一晃,整个人只觉得肚子里好像吞了只青蛙一样,有什么东西不住的往上爬,难受的她抓心挠肝,迷糊中一抬手抓住范媛的衣领,人往她身上一趴。
“呕。”
呕吐物瞬间洒满了范媛的前胸。
“啊!”
尖叫声响彻整个包厢,就连董哥都被恶心到了,咳嗽一声,不悦的皱起了眉头:“怎么回事?”
张值手忙脚乱,一手扶着阮眠,一手还得防着范媛,因为范媛正试图去抓阮眠的头发。
“哎,你别动手,她这不是喝醉了吗?人都晕了,没意识的。”
“你别拦着我!今天有我没她!她肯定是故意的!你让开!张值你让开!”
迷迷糊糊的,阮眠睁开眼睛就看到范媛挂着满身的呕吐物在接近她,登时吓的躲到了张值的背后。
“呜,你别过来,你好恶心!”
“你!阮眠!你……”
范媛要被活活气死了,她手往后面一抓,顺势抄起一个酒瓶子,已经彻底失去了理智。
“今天老娘不打死你,老娘就不姓范!”
阮眠把肚子里的东西倒了个干净,已经舒服了不少,但意识还是迷迷糊糊的,听到范媛要打她,还看到范媛举起了酒瓶子,当即不高兴的哼了一声。
“打人是不对的,妈妈知道了会让我罚站。妈妈……不对,妈妈已经死了。那爸爸呢?爸爸也死了,妈妈、爸爸!”
眼前不知怎么的,忽然闪过了爸爸妈妈遗体躺在棺材里的画面,阮眠往地上一坐,像个小孩子似的,捧住自己的脸就哭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