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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单的收拾之后,徐了便出门去了律所。恰好一个等红灯的间隙,徐了不由得还是想起刚过去的三天。他正看着手头的案子呢,便被程释明的一个电话叫走。虽说周末两天的白天自己都在家,但总担心笼子里的那条恶犬出点什么事儿,扰得他一个字也看不进去。昨晚看完材料时间已经不早了。

路程不远,他停好车便走进了自己的办公室。那个托自己点拨思路的老熟人正坐着等他呢。

徐了不慌不忙的从包里拿出那些材料递还给对方,拉开那张皮椅坐下才开口和对方解释:“我看了一下,案子不算复杂,你只要抓住正当防卫这个点展开,应该没什么问题。”对方仍是有些不太理解的样子,他便耐着性子给对方解释。

“诶,原来这么回事儿啊……明白了明白了……”对方豁然开朗,徐了这才拿起茶杯抿了一口。

“徐了啊……你就真不打算回去搞刑辩?我这个水平也都混成这副模样了……”

徐了看了对方一眼,摆摆手说道:“不走回头路,民商这块儿省心省力来钱还快,我何必回头去搞刑辩呢。”

对方见他态度坚决,只叹了口气也不再劝下去。两个人又聊了聊近况,抱怨了几句也就道别分开了。徐了靠在椅子上,像是从两人刚刚的叙旧的话里想起了些什么……

他一开始确实是靠刑辩起家,比起温和的民商,刑辩这一块儿让徐了做起来很过瘾。他的师父也夸他确实是个搞刑辩的料子,一来二往,混了几年,也确实做出了一点名声。

在他从业的第六个年头,接了一桩案子,在市内也有不少人关注。作为辩护律师,自然是让最后的判决结果好看些,徐了也确实发现那条人命真不能赖在自己的委托方手里。他废寝忘食准备了许久,自认为这个辩护思路没问题,但最后还是打输了这场官司。

这下可好,委托方的要求没达成,他还落得不少骂名。无一例外大家抨击他为杀人犯辩护,是掉进钱眼里昧了良心……徐了这一败,颇有些站不起来的意思。不少同行都来安慰他,连他那严师也来开导他,可他分明什么也听不进去,这样惨淡的收场让他消化不了,甚至第一次他开始怀疑是不是自己就不适合当一个刑辩律师。

在反反复复的自我怀疑中,徐了狠狠心还是转了行,转去搞了民商。民商风险小,在后来的六年里,一切还算顺遂,几个案子下来,倒是比当年搞刑辩的时候更风光了。

徐了在生活事业顺遂只余,还是不免想起当年滑铁卢的那个案子,他将相关的卷宗资料保存的完好无比,就在家中的书柜里藏得好好的,颇有些“卧薪尝胆”的意思,时常还拿出来翻一翻看一看。

倒也不是说他有多喜欢民商,只是让他重新去搞刑辩,徐了觉得自己还是少了点当年的锐气,回头何其难也。

正当他唏嘘感慨之际,办公室的门又被敲响了。

来人又是张老面孔,徐了内心纳闷,今天是什么日子,老熟人扎堆往自己这儿跑。对方拿出一叠材料,笑意盈盈地开口问道:“徐律,有没有兴趣去做法务。”徐了颇有些意外地挑了挑眉,没吱声。

“公司的资料都在这里。”对方将手中的资料递了过去。

徐了不动心是假的,这家公司他确实略有所耳闻,初步定下的报酬也算是丰厚。对于他来说是不失为一个好机会。

对方见徐了像是有些动心的样子,又补充说道:“徐律要是有兴趣的话,可以抽空和他们的负责人约见一下。”

徐了点头,对方留下联系方式,临走前还不忘和他打打人情牌,徐了只笑着点头,对方挥挥手也就离开了。

他将那份材料又从头细细看了一遍,确实各方面的条件都不错很值得他考虑。徐了最近没接什么大案子,都是些简单的小案子,他索性就将这些案子交给手下的律助代劳。他眼见着没什么事情想走,那小律助眼尖似敲门进来。

大抵还是来问手头案子的事情,徐了望了望那扇门,有些无奈地自嘲道,十个进来九个都是为了案子,这张椅子也不是那么好坐的。

律助是个刚毕业不久的小年轻,表面看上去咋呼,但做起事情来却格外的细致。徐了特别喜欢他举手投足之间那股不服输的劲儿,多少能促使他想起一点当年那个跑来跑去不喊累的自己。

再说另一头的时措,承暴君吉言,这天上班他还真就没迟到,当然也就是踩着点到而已。他坐到自己的位置上,看着埋头工作的其他人,内心总有一种恍惚的不实感。

时对不给他找事儿,他亲爹不急着召他回家,工作顺利,这已经是他认为最幸福的生活了。当然如果他的性生活能够再圆满一点,他会更开心。

仿佛是为了响应他这个念头似的,脊背的伤口忽然抽痛了一下。说到这儿时措便气不打一处来,暴君给的药虽然好,但是满身的痕迹还在啊,他只得换上厚实的衣服,生怕别人看出些端倪来。

坐办公室的就是这个命,非重大事情几乎很难从座位上走开,时措真正能从这个座位上离开还是等到了下班。

他惯例在外面解决了一顿。不知怎的,望着眼前的食物,他忽然想起暴君提着的那个食盒。或许是记忆的再加工,他分明觉得哪个小小的食盒里的东西好像很好吃,连平日里索然无味的蔬菜也变得很可口。时措拿着筷子支着脑袋,一个诡异的想法在他脑海里浮现,莫非这些东西都是暴君亲手做的?

他很难把一个挥着鞭子把他打得要死要活的暴君和一个刀工娴熟,技艺精湛的人联系在一起。

暴君,鞭子,围裙……锅铲!这四样元素在他的脑海中天马行空一般地拼接在一起,时措从内心泛起一阵恶寒,连带着差点把手里的筷子扔到了地上。

早就回到家中的徐了,还真就在厨房里忙活。他初为律师那几年,经常跑东跑西饭也不能好好吃一顿。如今空下来,即使是一个人,他也不愿意将就任何一顿饭。

前几天为了那条恶犬伤透了脑筋,他生怕对方在笼子里还能惹出事来,只得早点下厨提着食盒回到stray。

过去的几天对时措是一种折磨,他在笼子里百无聊赖的时候,却不知道暴君虽然不在这个房间里,但仍旧是操碎了心。

在时措的概念里,顺遂的生活就是平淡,虽没有好事可以发生,但也不会半路撞见一桩坏事。

周末他仍旧会按时去stray的包间与暴君见面,如今的他目标明确,脚步利索,绝对不在任何可能逗留的地方逗留。满身的鞭痕早就淡了,可时措心里清楚,被狠狠罚了三天之后他真没这个胆子再次犯事儿,但路边的野花总是有致命的吸引力,他得从根源上将这些诱惑拒之门外。

但值得庆幸的是,暴君终于改变了策略。每周的项目似乎加了点感官上的刺激,不再是基础入门的教程。对方没再去强调禁欲的命令,时措只当默认般地去执行。这么一来二往,偶尔在周末也能尝个甜头,暴君可能会屈尊降贵地帮他撸出来,又或者是让他从后头达到高`潮。

时措餍足只余,还是会横生出一种遗憾,这种感觉在每次高`潮后总是格外的强烈,二人第一次见面的那顿鞭子,他再没机会尝一次。一般暴君取了鞭子,多半是为了罚他,一旦是罚,那就绝对是单纯的疼痛,而没有什么快感可言了。

徐了对时措显而易见的变化感到非常满意。为期三天的惩罚似乎真的让这条恶犬觉得害怕了,至少出去偷腥这种大逆不道的事情对方是绝对干不出来了。

每次周末的那几个小时里,对方开始变得投入。徐了觉得好奇的是,二人每次见面,时措都像是饱受摧残一般走进来,一张俊俏的脸写满了压力大几个字。他无心去过问对方的职业,徐了用脚指头想都能猜到对方肯定是一个坐办公室的小白领,惨遭各方压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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