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王意外被抓,导致整个宣之础与他的筹谋彻底瓦解,在抓获了鲁王的当天,羽卫军与一个将军直接带军队包围了北成郡王府,根据得到的消息把宣之础抓获之后,挖开了他家的地道,曝光了他藏了许久的一些兵器和暗人。
宣之础完全没有任何防备,还在等待着宣之璐带着皇后大胜归来,就被军队直接端了锅,捆成一团与他的几个幕僚暗人一股脑投入天牢与宣之璐去做了伴。
抄家削爵几乎只是短短时间内,京城许多人还没有反应过来,一直低调的北成郡王府就忽然败了,整个郡王府只有有孕的北成郡王妃和风侧妃安然无恙,被悄悄用一顶小轿送到了京中某个偏远的宅院中。
与此同时北卓郡王府也被盘查了,北卓郡王被带走问话,郡王府暂时许进不许出,围了起来。以及一些小官,忽然就被一股脑全抓了起来,投牢待问罪。
这些动作只是短短时间,雷厉风行,等人知道的时候一切都已经成了定局。
这么大的动作自然是让人们投以关注,而很快,关于此次北成郡王府的罪名就下来,公布于众了。
谋逆。
同时一个已经消失了许多年的人的名字再次出现在这次事件中,鲁王宣之璐。
朝堂上一听到这个名字,哪里还有不知的,当即就议论纷纷,觉着还是要筛一遍,以免让这个如今的乱臣贼子对江山社稷做出侵害的事情来。
这件事牵连太大,本来许多朝臣都以为会掀起巨浪,结果关于宣之础宣之璐这对谋逆的兄弟的事儿整个过程什么意外都没有发生,悄无声息就算是了解了,只是那些牵扯进去的官员动荡有些大,罢免下狱了几个,随即就把朝中新人提拔了上来,改了一改底下陈旧不变的一些班底。
这几天宣瑾昱很忙,被这几件事绊住了脚,天天早出晚归,有时候通宵达旦在勤政殿与朝臣议事,难得有休息的时间。
蔻儿在前朝帮不上忙,也不能去抢这种时间,只能从生活上着手,自己学着炖了汤,天天熬着粥送去勤政殿。
她本住回了中宫,最近为了省点时间和宣瑾昱在一起,又搬回了泰华殿。来来回回折腾了好几次,蔻儿也觉着有些麻烦,索性搬了大部分的来,打算老老实实在泰华殿长期待下去了。
她学习能力不错,炖汤什么的天天变着花样,宣瑾昱每天接到宫女送过来的食盒都是一副笑眯眯的模样,算是在百忙之中有了一丝慰藉。
宣瑾昱忙,作为中书侍郎的方令贺也忙,他也有时都回不了家,与几个同僚住在附近的排房中。
这会儿正是深夜,更深露重,方令贺撩着袖子攥着比正在苦思冥想,忽然味道一股香味,顺着想起抬头看去,坐在上首的宣瑾昱正打开了食盒,从里头取出来一盅汤,食物的香气就此而来。
方令贺眼神在食盒上绕了一圈,再看看身前小几上放着的厨房统一做出来的糕点小粥,有种怅然的感觉。
上首的宣瑾昱哪里能没有注意到方令贺的眼神,他取出汤勺舀了舀汤汁,笑吟吟道:“这会儿先休息休息,皇后为朕做了碗汤,朕不能浪费了皇后的美意。”
说着说着,他温和地问方令贺:“舅兄,这分量十足,不如朕给你分一点?”
方令贺干脆利落的答应了:“多谢陛下好意,那臣就却之不恭了。”
汤多也是事实,蔻儿装的分量足以三五人,宣瑾昱叫了小黄门来给在座的一人分了一点,明晃晃稍微偏袒了下自己这个舅兄。
用完了汤,其中一个也还年轻尚未婚配的官员叹气道:“如果成婚之后可以有人这样关心自己,我也还真想成婚啊。”
“说的好像你成婚了就能遇上一个持家贤淑的好妻子一样。”另外一个已经成婚的中年官员笑道,“可遇而不可求的。”
这种变相夸着蔻儿的话让宣瑾昱和方令贺都很受用,一个兄长一个丈夫都扬起了一脸自得。
连续多天的辛勤,方令贺等官员终于可以在深夜之后回家,而宣瑾昱也可以回去找蔻儿了。
为了正事,宣瑾昱素了好些天,终于有了时间,他就像是饿极了的凶兽,就差把蔻儿拆吃入腹了,折腾的蔻儿哭得嗓子都有些哑,睡梦中都在哽咽。
这一顿宣瑾昱是吃饱了,心满意足,蔻儿受罪了,大早上的还做梦梦见了被凶兽追,起来了也是满身怨气。
特别是在发现她浑身都布满了暧昧的痕迹后,蔻儿忍不住暗骂了句:“呸,禽兽!”
以往宣瑾昱还算克制,基本没有让她怎么受过罪,可是这一次时间有些长,他一次性不吃亏的全部退讨要了回来,可不是禽兽行径么。
蔻儿起身后腰酸背痛,泡了好半天才勉强缓解了下,她趴在浮板上泡着泡着的时候,忽然想到当初她出宫回到风家,和风娆娆说话时,娆表姐曾经说过野兽什么的,一开始她还懵懂不解,到了现在,她终于明白了当初娆表姐说的是什么。
就连徐岚师兄这种文弱些的都能野兽,宣瑾昱又是个常年习武身体健壮的,说他禽兽都是委婉了。
蔻儿叹气,捏了捏自己细弱的胳膊,苦恼了。
要不要捡起来当初学的那两份花架子,起码能够在有些时候稍微把宣瑾昱抵挡一二?
可是凭借她自己的话,还是不太现实吧?蔻儿忍不住叹了口气,眼神哀怨。
皇后心情不佳,底下宫女们想着法儿逗她乐,花香趁着给蔻儿打扇的时候,含笑道:“禀皇后,婢子得到消息,关押在天牢的太妃亭氏和婕妤楼氏已经要定罪了,两个人都是死罪。”
“哦?”蔻儿手撑着腮正在闭目养神,闻言睁眼,眸中略有深思,“亭氏且不说,楼氏的家人可有什么动作?”
提起这茬,花香笑容微微敛了敛:“楼将军那里的确有些动作,试图用自己的军功来换楼氏,但是陛下已经拒绝了,毕竟楼氏所犯之罪无可饶恕。”
蔻儿想了想,微微蹙眉:“楼家不会这么容易善罢甘休吧。”
楼婕妤犯的是死罪,但是楼家眼中只怕看不见她犯的罪,只能看见自己家的女儿要被处死,自然是不会眼睁睁看着的,再加上之前楼家的小女儿有过试图邀宠的行为,可以判断楼家还是有些野心的。
特别是现在,楼婕妤死罪,楼珍因为之前传给楼婕妤不实慌话而遭到了掌掴训斥,两个女儿都遭到了帝王家的厌恶,这对如今立不了军功的楼将军来说,是一个对他们家的重创。
真的就会这么容易收手么?
蔻儿轻轻叩了叩手边小几上放着的茶杯,若有所思。
这件事宣瑾昱从来不对她提,她也不太清楚这些人被收押了之后事情,花香这么一提,她才有了两份心思,等到了宣瑾昱回来后,蔻儿难得主动问起了前朝。
“陛下,鲁王和北成郡王现在是个什么章程?”
蔻儿与宣瑾昱坐在一块儿,她主动帮宣瑾昱揉了揉手腕。他捏笔的时间长,有时候小臂肌肉会酸疼,蔻儿心疼他,会尽量给他揉一揉用热气腾腾的帕子给他敷一敷。
宣瑾昱手肘撑在案桌上托着腮,一手挽着袖子,他侧眸笑吟吟看着蔻儿认真给他捏着手臂,闻言道:“谋逆死罪,等从他们口中再获取一些消息,争取把不干净的一次性清扫了就能处死他们了。”
蔻儿点了点头:“他们涉及的深么?”
毕竟是谋逆,他们私下做的那些虽然有些是在他们掌控之内的,但是也有许多是他们不知道的需要去细查的。
一说话就分了心,蔻儿手上的力气小了许多,与其说是按揉,倒不如说是抚摸,宣瑾昱胳膊一拧,反捏住了蔻儿的,含笑捋起了蔻儿的袖子,用手指在她细白的手腕上轻轻揉着,同时随口道:“深是不深,就是有些杂,很乱,排查起来还需要花费点功夫。”
而且他也有些犹疑一点,诈死的鲁王手中的牌,比起他估计的要多出来一些,而且这些牌都是之前宣之璐得势的时候都没有的,诈死后的他得到了这些势力,总觉着让人有些莫名其妙。
毕竟相比较而言,还是当初的他更有可追随的可能性。
再小的官员也不是傻子,怎么就悄悄的倚靠到宣之础那儿去了呢?
宣瑾昱沉思,手中一不小心失了力道,捏的蔻儿吸了口气:“疼疼疼!”
“嗯?”宣瑾昱发现攥在手中的蔻儿的手腕上已经多出来了一圈红印,他眼中有些歉疚,轻轻揉了揉,“是我的错。”
蔻儿没有怪宣瑾昱的意思,就只是好奇宣瑾昱刚刚在想什么:“陛下想什么这么失神?”
宣瑾昱低头在蔻儿显出红印的手腕上吮吸了一口,吸出另一个红印后,才贴着她的手腕勾着唇道:“在想朕的皇后。”
蔻儿:“……陛下以为我会信么?”
这也太敷衍她了吧。
“为何不信?”宣瑾昱笑吟吟道,“朕想皇后不是天经地义的么,朕在想,皇后肌肤娇嫩,轻轻用点力就会留下痕迹,不知道……”
话音未落,蔻儿另一只手直接抬起来牢牢捂住了宣瑾昱的嘴,她脸颊微微泛红。
做了这么久的夫妻,她哪里还不知道宣瑾昱接下来要说什么。不听不听,假装不知道最好。
蔻儿直接就要转移话题,只是可惜了她还未寻思到适合的话题,就被宣瑾昱舔了舔掌心,浑身一震时,被宣瑾昱一把抱了起来,宣瑾昱一脸正经道:“朕惹皇后生气了,不如陪皇后荡秋千赔礼,如何?”
荡秋千?
蔻儿扒着宣瑾昱的肩眺望了一下半合着的窗,窗外已是月明星稀,一片夜色。
这个时候去荡秋千,说不定也别有一番滋味。
蔻儿如是想着,就干脆地点头:“好啊。”
难得他有时间陪她荡秋千,蔻儿忍不住露出了一个甜甜的笑。
抱着她的宣瑾昱也露出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笑。
第二天,蔻儿才知道,秋千或许不只是秋千,而宣瑾昱口中的秋千,再也不能信了。
随着时间一天天的推移,宣之璐宣之础的根底基本已经挖空,特别是泉宁州他们的外家,派去的军队直接掀翻了,把一切都掌控了后,顺手替换了泉宁州的知州,重新把这个地方整顿了下。
楼将军也做出了辞官求救楼婕妤一命的举动,哀求着宣瑾昱。宣瑾昱回来和蔻儿商量了下,他的意思是坚决不放,杀了一了百了。
蔻儿也直接道:“若是楼家得用,稍微退让一分,留她一条性命也无妨。”
“不需要。”宣瑾昱很果断,“是用是弃,是朕说了算,不是他用来威胁朕的。也好,他退了朕也能提拔新人,换一换血了。”
宣瑾昱打定了主意蔻儿也就不劝他了,不多久,就得知了消息,亭氏楼氏赐白绫,宣之础赐毒酒,宣之璐斩首。
其他的人抓了的判的判放的放,其中被扣押的北卓郡王在里头待了好几天才出来,回来后整个人都吓到了,关了北卓郡王府的大门,足不出户的,也就是宣臣也带了酒去看他,才算是第一次见人。
宣臣也是大摇大摆去的,没有避讳任何人,从北卓郡王府出来后,就直奔宫中,求见宣瑾昱了。
他所求之事也简单,确定了宣之础犯下死罪后,就提出要去送他一送,好歹是平日里一直来往的兄弟。
宣瑾昱听完了宣臣也的话,头也不抬正在写着朱批,过了半响,见站在殿中的宣臣也没有话说了,他才态度温和又不容拒绝道:“他有自己亲哥陪着一道上路,不会寂寞,堂兄不用在意。”
“陛下……”宣臣也没想到这个要求会被拒绝,他迟疑了下,“不过是略备薄酒去看看他,全了我们兄弟情义。”
宣瑾昱闻言,随手把手中的朱笔一扔,看着宣臣也,微微勾了勾嘴角,却显得有些凉薄:“堂兄想要全你们兄弟情义,无可厚非。可是堂兄想清楚了,他犯的罪,是谋逆,是完全没有把我这个皇兄放在眼里。”
宣臣也愣了愣,半响,他才低下了头,口气淡淡:“既然如此,那就算了。”
宣臣也达不到目的,很快就调整了心情,露出一个关切的姿态,吞吞吐吐道:“说来,臣听见的消息中,得知皇后似乎有些……不知皇后是否受了惊吓?”
“多谢堂兄挂记,不过朕的皇后一切安然无虞,就不劳烦堂兄操心了。”宣瑾昱淡淡道。
“那就好,”宣臣也露出了一个笑脸,“臣好歹是做堂兄的,得知此事稍微关切一下弟妹也是应该的,堂弟……陛下不要多心啊。”
宣瑾昱微微挑眉:“堂兄放心,朕不会多心。”
送走了宣臣也,宣瑾昱嘴角慢慢勾起了一丝冷笑。
帝后夫妻二人别的不说,许多事情会分享给彼此,像是今日宣臣也前来说的这些话,晚上宣瑾昱与蔻儿一起泡澡时,当做闲话说与了她。
蔻儿趴在浮板上,听完了宣瑾昱的话,怒道:“他这还是在挑拨离间么?”
“算是吧,唱戏唱全套,他不是个耐心不好的人。”宣瑾昱靠在沿边,垂着的视线注视着波浪一圈圈的水面,嗤笑道。
宣臣也这个兄长,他看不懂也看不透。
蔻儿手拨弄着水花,叹气:“他到底是想作何,从去岁就这样了。”
只是为了给帝后二人添堵的话,他为这么点小事招惹宣瑾昱的不痛快,岂不是有病?
宣瑾昱也暂且不知,只能道:“总之,需要离他远些。”
蔻儿对此毫无异议,点了点头后,想起来什么似的叹息:“我可是没有凑近他的可能啊。”
她一个皇后,除非家宴,不然宣臣也是不会凑到她面前来的,所以基本上这个叮嘱就是没有多少意义。
宣瑾昱却有些执着:“无论什么时候,只要记着这点就是。”
“好。”蔻儿对此并无异议,随口就应了。
先是宣瑾昱说了宣臣也的事,轮到蔻儿的时候,她就直接问:“陆昭可还好?”
她派了人去把陆昭从北成郡王府接了出来,暂时也不敢让她回简陋的陆家,在京中寻了出宅子把她安顿了进去,隐姓埋名的与风琰一起,在她派去的人照顾下正在安胎。
不过蔻儿很少传消息出去,手下人也少有带消息进来,这么多天了她还不知道陆昭的情况,这会儿想起来了,就问了出来。
陆昭此人算是这件事中的大功臣,一开始宣瑾昱还对蔻儿这么在意陆昭有些微微酸意,后来就想开了,无妨,这样一个得用的人手,多在意一点他还是能忍的,反正蔻儿也只能偶尔见陆昭一次。
这一次陆昭从北成郡王府出来后,宣瑾昱因为暗卫的原因,在她身边派去了许多人,一言一行几乎都是监视在数双眼睛下面,隔三差五的暗卫来报,他对情况也比较清楚。
“好着呢,心里头松了一口气,陆昭现在与之前沉默的样子不同,听说爱笑了些,积极养胎。”宣瑾昱道。
蔻儿忍不住又问:“那风侧……风琰……不对,他叫什么?”
宣瑾昱道:“廿一,不算是名字,反正他现在顶替了风琰这两个字,就让他叫做风琰吧。”
对于多出来一个风家人,蔻儿是没有什么意见的,对此随便就接受了,她问道:“风琰他现如今要怎么去做,收回去还是?”
他本是暗卫为了完成北成郡王府而化身女子做了侧妃,现在北成郡王府都烟消云散了,他自然可以恢复本来暗卫的身份,继续为皇家效力。
宣瑾昱也知道风琰与陆昭的事情,他沉吟了下:“不若就保留他风琰的身份,让他暂且陪在陆昭身边,毕竟陆昭月份也大了。”
现在暗卫中并不是缺一不可,风琰现在别的不说,等他的孩子出世之后肯定会多两份牵挂,这种情况下与其让他回去暗卫中牵肠挂肚的,倒不如直接趁着这个机会给他转正了去。
暂且先不安排他,让他陪陆昭到生产,是他这个做主子的能够给他的一些优待了。
提起陆昭与风琰,宣瑾昱忽然从水中伸手牵着蔻儿的腰把人拖了过来,双臂一划,水声哗啦四溅,蔻儿被他揽进了怀中,浮板被顺手一丢。
“皇后。”宣瑾昱忽然神情严肃地看着蔻儿。
蔻儿只当宣瑾昱想起了什么重要的事情,脸色一崩:“陛下何事?”
“娆表姐家的孩子该满月了吧。”宣瑾昱旁敲侧击。
蔻儿恍然大悟:“对哦,多谢陛下提醒,我还没有给珰儿准备满月礼物!”
宣瑾昱嘴角一抽:“不是这个……”
见蔻儿一脸茫然,宣瑾昱继续道:“陆昭如今快生孩子了。”
“是啊,我需要提前给她找好产婆吧……”蔻儿皱着眉头忧心忡忡,“娆表姐说了,生孩子很疼。”
蔻儿口中刚说出生孩子很疼时,宣瑾昱忽然就哑了,半响,他在蔻儿疑惑的目光中自然而然咽回了刚刚想说的话,轻描淡写道:“朕的意思是,皇后需要准备些给孩子们的礼物了。”
蔻儿含笑道:“自然的,两处儿我都会准备好的。”
宣瑾昱话没有说出来,打量了蔻儿一眼,还是不甘心,索性不说了,直接做。
为了担心蔻儿口中会说出什么让他萎靡不振的话,宣瑾昱尽可能让蔻儿说不出话来,只知道紧紧搂着他发出细碎的呻|吟。
宣瑾昱自从把前朝的事情解决了之后,对于一些夫妻闺房之事就十分热衷,蔻儿看见他都有些害怕了,又觉着躲着他自己底气不足,强撑着陪了宣瑾昱几天,整个人都被搓得绵软无力,已经到了翻箱倒柜找药丸子,试图下药让宣瑾昱清心寡欲的地步。
蔻儿正捏着师父送来的药盒里的药丸子一颗颗一看,外殿的晚香打了帘子进来,送来了一份拜贴。
“禀皇后,中书侍郎从勤政殿送来的信笺。”
哥哥?
蔻儿一愣,连忙去接信笺。
方令贺平日里很少联系她,许多也都是通过宣瑾昱转达,这还是方令贺第一次给她递信呢。
蔻儿顺手把药丸往小几上一放,拆开了信,一目十行快速浏览了一遍,之后眼神发直,愣愣盯着信纸上所写的内容满是惊讶:“成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