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颓废呆滞,丧失抵御的勇气之时,音波攻击已然消散。
冷梦仪匆匆将古琴收起,将自己重新扮作一副放荡不羁模样。
那柄象征着纨绔小姐的折扇再度拿在手上,看起来,先前发生的事情好像与她无关。
她面色严肃,拿着折扇的手抬平做出拦截举措,凌立两人三丈距离之处。
眼神夹杂警告意味。
两人没有缓过劲来,对于冷梦仪的作态一时间分辨不出东西。
但下一刻,两人就已经知晓了。
一道极其浩瀚的精神波动锁定全场,紧随其后,一股霸道的威压降临。
后方,一点光芒亮起。
在未完全天明的黑夜还是那般耀眼。
陆雨平立即有一种不安的情绪涌上心头,除了慌的发堵,面色惨白,滴落着汗珠。
身前也因为射血而显得有些狼狈。
那一身萎靡的气息,让宓玲珑看的越发心疼,更是有些后悔带着男子出逃。
事情若是有如果,宓玲珑一定不会带着陆雨平离开。
现在,她心中想到更多的词语,那就是隐忍变强,一雪前耻。
事情发展到这地步,陆雨平根据男子的第六感,他知道,宓玲珑已经逃不掉了。
为了证实他的猜想,那道光芒闪烁到近旁。
包裹其中的两人出现,宓云带着顾月岚气势汹汹而至,有兴师问罪的意思。
冷梦仪见到两人,连忙对着女帝先行一礼,并向宓云问好。
顾月岚面色红润,除了嘴唇发黑,根本看不出受伤,那肩头破损的衣物下,伤势已经恢复完全。
她接受了冷梦仪的礼仪问好,到场第一句话就夸赞她来,“冷爱卿,你做的很好,回去记你一功。”
从陆雨平角度看,他发现,冷梦仪看似有被夸赞后的受宠若惊,但在她垂首歪着脑袋的时候,她眼眸闪过,有疑惑,有不甘,有丝丝冰冷。
冷梦仪很快就调整自己的表情,嘴上连道不敢,露出无所适从的样子。
“这里暂时没你的事情,你就先回吧,朕还有些事情要亲自处理,”
顾月岚让冷梦仪离去,自然是不想让她知道事情的原委。
虽然宓玲珑勾结黑月教,但她毕竟是宓家的人,不能不给面子,话传出去,可能就不好收场了。
俗话说的好,打猫还要看主人。
宓云一直忠心耿耿,如果自己不顾及她的感受,未免回会太寒臣女的心了。
冷梦仪十分有眼力,没有说出要为陛下分忧解愁这等不合宜的话,她声称自己还有事情,先行离开了。
“原本朕是想不追究你的,但你勾结黑月教教主伏击朕,这是何意,你不该给个交代吗?宓玲珑。”
顾月岚还是那种高高在上的感觉,说是询问,其实是质问。
“你要抓就抓,我与她之间没有关系,我也不知道会有人埋伏。”
宓玲珑一副死鸡子嘴硬,不肯松口吐露半句话。
毕竟,勾结黑月教不是什么光明之举。
现在,宓玲珑不敢承认,也不能承认。
协同外人刺杀一国女帝,掉脑袋都罪责难逃。
况且,宓玲珑不过被当枪使唤,也是真的不清楚,先前说好的,勾教主帮她们拖住追兵的步伐,哪知道闹出这么一出。
宓云不惜舍弃自己的尊严换取宓玲珑一次机会,结果因为得知宓玲珑吃里爬外勾结外人偷袭女帝,一向爱国忠心的她对这个女儿大为失望。
也终于狠下心肠,生出大义灭亲想法。
宓云每每想到宓玲珑是她身上掉下的一块肉,又是心疼无比,一次次说服自己,给她改过自新的机会。
古有言:“人非圣贤,孰能无过?”
只要宓玲珑从实招来且知错能改,她还是会舍弃自己脸面乃至性命为她争取。
可现一见她梗着脖子,给她机会不中用,这可把宓云急坏。
她声音威严带着不可抗拒的口吻对着宓玲珑辞严正色道:“玲珑,你快向陛下道明真相,然后低头认错……”
宓玲珑听了宓母的话,眼眸深处闪过一丝纠结与不甘,努了努嘴,终呼了一口气,眼神不再彷徨,侧首看着陆雨平,不再言语。
“干娘。
我观这次受到伏击和遭人暗算,玲珑她也不清楚真相,那人可很能就是在挑拨关系,栽赃陷害于玲珑。
若干娘都不信任玲珑,她人又何曾会呢?”
陆雨平见宓云对宓玲珑一事也是举棋不定,带着怀疑,自己主动为宓玲珑说解,以自己在她心目中的分量,想必可以暂时左右宓云的思想,偏袒于宓玲珑,不会受女帝被刺杀一事影响而客观公正。
果然,听到陆雨平的话,宓云也不好再说什么,眼睛飘忽不定,看着顾月岚,有请教她定夺的意思。
顾月岚沉思一会,这才正视陆雨平冲他不解问道:“你是宓玲珑的什么人,朕对你怎么没有印象的?”
宓云未等陆雨平开口,抢先替他回道:“陛下,这是小女的内人,也是微臣过门不久的女婿。
他生性直率说话若有顶犯,还请陛下不要见怪责罚。”
听到宓云的解释,顾月岚紧绷的面容舒缓,变得慈善许多。
“原来是妹夫啊!宓爱卿,你这就不厚道了,妹妹娶夫一事的怎么不见你告知朕一声的?
对了,据人所说,你近来又要纳一门小君,此人的面貌朕端的跟你的小君相似,该不会你们母女娶人家父子或兄弟的吧?”
顾月岚不说,宓云还能保持心平气定,她一开口,宓云汗珠簌簌直落。
宓云当然不能承认陆雨平与她扬言纳的小君是同一人了。
道德败坏不提,男子共同侍奉母女传出去,可对他名声极其不利。
宓云低着头,硬着头皮回答:“回陛下,您在寻缘寺时见到与微臣一同的正是平儿他爹。”
“哦?你们母女真是好运,能娶得这么般配的父子啊!那他还有没有兄弟呢?”
“陛下说笑了,即使他们再出众也难入陛下法眼。不瞒陛下的,内人他还孕育有一长子,只不过生不逢时,就香消玉殒了。”
宓云说完,偷偷瞄了陆雨平一眼,心想总算是圆回来了。
好在她多多与陆雨平接触,陆雨平也将一些家庭情况倾数告知,撒起慌来面不红心不跳的,好似在论述事实。
可接下来,女帝的一番话,和想到的一茬事又让宓云纠起心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