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似锦醒过的时候,外已经是艳阳高照了。
她抱着软软的薄被,将自己整个人都裹住,连头都没『露』出。
过了一会儿,被子忽地被人拉开,一只微凉的大掌探进『揉』了『揉』她的脑袋,声音带着笑意,“怎么把自己闷着?睡饱了没?”
墨繁坐到床边,捧起她的脸,看着那粉扑扑嫩生生的脸颊,忍不住伸手轻轻捏了一下,“现在是中午了,你下午还试剑台吗?”
听到这个,花似锦不由地喃喃:“啊。你明知道我今天要试剑台,还要那……那样……”
一说完,她白嫩的脸浮起薄薄红晕,忍不住又将脑袋埋入被褥里……
“是知道你今天还,所以昨晚已经收敛了。”墨繁淡淡笑道。“再说了,双修后你的修为只会更加进步……”
闻言,花似锦将头又埋得更深了一些,脸滚烫似火烤。
昨晚他是非常温柔,将她按在他怀里坐着,仔细地将那些小册子从头到尾地研读了一遍,他极有耐心,让她充分体会了一把温柔的折磨……
而她不管昨晚有多累,如今睡一觉起,也是神清气爽,浑身有灵力充沛的盈满。
“呼……”花似锦暗暗吐了一口气。
不能再想了……
墨繁将她从被褥中抱起,低头在她柔软的丝亲了亲,“起吧?”
他那架势似乎要亲自动手帮她穿衣起床了。
“我自己起、自己起……”花似锦赶紧又捞过被子遮住自己。
墨繁暼她一眼,笑了一声,转身出了。
等花似锦穿戴好起身时,他又了进,手里拿着她的披帛,递了她。
这是昨晚落在卧房外的。
花似锦接过披帛的时候,只觉得有些烫手。
想起昨晚,她感觉自己现在已经有些无直视这披帛了。
红着脸匆忙地将披帛挽在手,垂着目光迅速了出。
直到到院子外,看着春光灿烂,蓝天白云,绿树繁花,心灵仿佛得到了净化与洗礼,才算缓了过。
下午花似锦试剑台的时候,墨繁没有再跟着,他又有新的任务,带着几名弟子外出了。
花似锦擎着红伞,带着八宝出了无妄岛,正准备跃下玄机峰,想了想,又忽然将八宝放下。
“八宝,从今天开始你练习一下飞行吧。”
八宝的翅膀最近在花似锦的治疗下,已经慢慢恢复了。
“嘤~”八宝点了点脑袋。
“你变大一些,稍微变大一点点行,免得太引人注意了。”
八宝又点头,变得比花斑虎稍微小一些。
“好,这样。”花似锦道:“我先飞下,你跟着我。不用担心,如果你掉下了,我会接住你的。”
她说罢,跟八宝到玄机峰边缘的一处观月台,擎着红伞,缓缓往下降。
“八宝,跳——”
八宝纵身一跃,翅膀极速扇动着。
它的翅膀并不像九冥那样可以伸展得很长,而是比较短,跟它的身子完全不成比例。飞起瞧着笨拙又滑稽,需要靠灵力支持才能飞得久远。
但它的修为还不高,灵力支撑不了多久,没多会儿直线往下坠落,急得小翅膀快速地扑腾着。
花似锦连忙飞过接住它,『摸』了『摸』它的背笑道:“不错,一会儿继续。”
八宝一边吐着气,一边“嘤”了几声。
花似锦喂了它一颗凝气丹,然后让它继续试飞,一人一灵宠这么一路飞飞停停地到了试剑台。
到了试剑台后,八宝又变成了极小的一团,窝在花似锦的衣袋里歇息。
今日试剑台这里比昨日还要热闹些,参加比试以及围观的弟子更多了。花似锦在人群中现了莫桃桃,甚至还看到了谢言洲和胡眉儿。
有谢言洲在的地方,有胡眉儿,这很正常。花似锦如今看着他早已经波澜不惊了,只是谢言洲看到她出现的时候,立即将视线投向了她。
他的目光一如既往的清冷无波,却一直锁在她身,没有挪开的意思。
花似锦没他,朝莫桃桃。
莫桃桃也迎了,笑道:“阿锦,听说你昨天比试赢了好几场,我今天也报名了。”
她的修为如今是筑基巅峰,报名的是筑基组。
花似锦跟莫桃桃聊了几句,然后到竞技组那边。
谢言洲和胡眉儿也报了竞技组。
对于谢言洲报名竞技组,花似锦也不觉得意外。谢言洲虽然入天衍宗才短短数年,但是他的修为却在众弟子里出类拔萃,青云界和苍冥界的大比,他肯定会参加的。
青云界和苍冥界的大比与次昆仑宗的大比不一样,不是想参加能参加。而是由每个宗门派出两支精锐队伍进行团战。参与的人员,都是通过竞技,再以五行属的搭配,由长老决定最终人选,最后选出十名弟子参加。
其实以谢言洲这样的修为,又是五行全灵根,不管如何都可以搭配,几乎是内定第一人选,他完全不需要靠竞技。
他竞技场是让大家料想不到的。
有些人猜测他是观战,有些则觉得他可能是陪胡眉儿的。
看到他报名竞技组后,大家又觉得他大概不想直接内定,而是想以实力让大家心服口服。
花似锦没琢磨这些。
即使谢言洲跟她一样报了竞技组,但他二人修为相差较大,短时间内,她也遇不他。
所以她也没放在心。自己到金丹组那边排队。
谢言洲先场,他比试的时候,竞技台旁边围满了弟子。
虽然他资历不老,但是自他入天衍宗,整个天衍宗乃至整个青云界一直不断有他的传说,所以他到哪里都是焦点。
而他的比试也几乎是不言而喻,同境界的对手,他都是速战速决,很快比完了。比他低境界的,则都是一招制胜,毫无悬念。
速度快得让众弟子瞻仰的心只剩下感叹,天之骄子果然与普通人不一样。
况且年轻仙君容颜清俊,身姿笔挺,气质如月,又引不少弟子脸红偷觑,窃窃私语。
花似锦听到那边的感叹声,循声随意地望过一眼,立即被谢言洲捕捉到了她的视线,他『色』清冷地朝她望,眼神幽深。
花似锦眉目不动,平淡地收回了目光。
不管他如今怎样耀眼,她对他都已经心如止水了。
哪怕后她比试的几场,谢言洲都在台下观战,那样幽幽地一直将目光锁定在她一个人身,她也没有受到丝毫影响,全身心地投入到战斗中。
这些日子花似锦午课,下午竞技场或切磋或比试,日子过得十分充足,应战能力也突飞猛进。一连数日的比试,她成功地进入了前百名。
花似锦非常开心,晚间与墨繁用传讯玉牌联系时,将这个消息告诉他,墨繁在那头笑道:“阿锦真厉害。”
花似锦笑『吟』『吟』地道:“师叔,你回的时候,我送你一样礼物。”
墨繁扬了扬眉,笑道:“是吗?我很期待。”
“你不问是什么吗?”
墨繁笑道:“不用问,阿锦送什么我都喜欢。”
花似锦微微一笑。
其实也不是什么贵重礼物。
是最近莫桃桃一直趁课间的时候在她的小师弟编剑穗,花似锦见了,也有样学样,打算墨繁也编一个。
虽然他的无静天剑很少拿出,但是她还是想他编一个剑穗。
这天符篆课结束的课间,莫桃桃和花似锦又在那里边交流边编着剑穗。
“天蚕丝、金丝,再加鲛纱里抽出的细丝……”莫桃桃道,“水火不侵,刀剑斩不断,这个剑穗可以用很久的……”
“嗯,我还向明月师姐请教了一下,在装饰玉佩刻了些防御术。”花似锦道。
她二人边交流边编着,胡眉儿也好奇地凑过。“师姐,莫师姐,你在编什么?”
“编剑穗,师妹你要编吗?”花似锦低头编着,头也没抬地回道。
胡眉儿低头端详了一下,笑道:“真漂亮,我也学学。”
谢言洲朝她这边望了过。
他看着花似锦手中编的剑穗,一直清冷无波的眼神微微一动。
只听胡眉儿又问花似锦:“师姐,你这是要送掌门师叔的吧?”
花似锦正低头专注地编着,闻言,点了点头,抬起眼,微微一笑,“是啊。”
啪嗒——
谢言洲只觉得自己心里像是有某根弦崩断了一样。
他望着她明媚的笑颜,又盯着她手中的那枚剑穗,只觉得自己的心脏像被那些细丝缚住,使劲拉扯一样,疼得钻心。
谢言洲的手指忍不住暗暗地『摸』向自己腰间的佩剑。
此时他的剑还不是“诛邪”,而他的剑也没有任何剑穗。
他曾经也有过一枚剑穗的。
也是花似锦亲手所编,硬要他配。
他佩戴了许多年,一直都没什么感觉。
后回后,虽然有些不习惯,总觉得少了些什么,可也一直没意识到,到底是少了什么……
此刻,他怔怔地望着那低头专注编着剑穗的少,看着她唇边挂着的一抹盈盈笑意,那双明媚的眼眸,隔着长长的睫羽,都能满满溢出的意……
那是一个少最纯澈,最真挚的意……
谢言洲心口一瞬间漫过针刺般地疼痛,几近令他窒息。
在这一刻,他才真正地意识到,终究有什么东西离他而,他再也抓不住,再也寻不回了。
他的心顿时痛不可抑。
谢言洲一生中从没有后悔过什么事。
其实回后,即使对过有所留恋,他也从没觉得后悔过。
但在这一瞬间,他深刻地知道了后悔的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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