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的或许是有可能，但不寻麻烦这事儿，楚烟并不觉得有什么奇怪。
毕竟韩太妃不可能真的是没有脑子的，不然的话，她也无法在一众舞姬中脱颖而出。
就算她修习了媚术，那也得是有了床笫之事后才能发挥用处，一开始她靠的只有美貌与手段。
强龙不压地头蛇，文妃在宫中经营了十多年，一直盛宠不衰，而韩太妃又没有孩子，压根就没法争，只要她脑子正常，都不会去招惹一个主动退让的文妃。
依着当时的情景来看，鹿死谁手尚未可知，她又没有子嗣，将来需要仰仗谁不一定呢。
楚烟笑了笑，开口道：“她也没有招惹娘娘与惠太妃不是么？”
良太妃明白了她的意思，笑着点了点头道：“郡主说的有道理。”
不管怎么说，良太妃也带来了新的线索和突破口，至于能不能派上用处，能不能寻到蛛丝马迹，那是后来的事情了。
“这个不算。”
平阳王妃轻哼了一声：“你是知晓我们对韩家有兴趣，有一点东西就硬往上靠罢了，重新说一个。”
良妃闻言点了点头：“也行，我本来准备的也不是这个。”
“那就别墨迹了。”平阳王妃从抽屉里抓了一把瓜子，分给了谭太后一些：“正闲得慌呢。”
良太妃也不客气的从抽屉里抓了一把，一边磕一边道：“说个高华的事儿。”
高华？
楚烟也抓了一把瓜子，好奇问道：“高将军怎么了？”
良太妃笑了笑：“这些日子你们忙着别的，可能没有留意，高华自打见过宁王妃之后，就有些不大对劲了，他府上那位不是个母老虎么？妾室都不允许他有一个，高华从前也无所谓，大不了吃点野食呗，但现在不一样了。”
楚烟取出帕子放在腿上，将瓜子壳放在帕子上：“怎么不一样了？”
良太妃磕了个瓜子，自来熟的将瓜子壳放在她的帕子上，探了身子低声道：“他知道与宁王妃绝无可能，便起了纳妾的心思，这些日子咱们忙的要命，他们反倒是闲了下来，高华便寻了个与宁王妃年轻时有七分像的女子，准备纳为妾室。”
谭太后磕了个瓜子：“然后呢？”
“然后就好玩了。”
良太妃笑着道：“他府上的那个母老虎闹了起来，不仅将那个妾室给赶了出去，还到处说，高华惦记着宁王妃，贼心不死！”
楚烟闻言瞪大了眼：“这么虎的么？她不知道，这话传出去，丢脸的是谁么？”
平阳王妃轻嗤了一声：“这有什么？等高华真的纳了妾，大家一看那妾室的样貌，该知道不该知道，都知道了。与其到时候她一人丢脸，倒不如闹的人尽皆知，大家一起没脸。”
“那还是不一样的。”
楚烟开口道：“心照不宣和大声嚷嚷，还是有点区别，最起码明面上过得去。对了，高将军的夫人，娘家是谁？”
“还是他们姬氏的人呗。”良太妃淡淡道：“高华如今的位置，原先是他岳父大人的。”
难怪，那高夫人敢如此行事。
楚烟好奇问道：“她家没儿子么？怎的会让高华接手？”
按理来说，就算女婿是半个儿，那也比不过自己亲生的儿子，不管是庶子还是嫡子，都该是儿子接手才是。
平阳王妃看着她道：“高夫人年轻的时候便是名声在外，出了名的暴脾气，高华与沈岑无望之后，便一心扑在事业上，这才听了安排取了她。高夫人是嫡女，也是老将军唯一的女儿，这也是高华一直忍让的原因。”
楚烟点了点头表示理解：“那高华有儿子么？”
“有。”良太妃答道：“比李晗就小三岁，若是没有儿子，高家也不可能由着她这么善妒。”
平阳王妃磕完手中瓜子，拍了拍手道：“可惜了，我本来还想鼓动着沈岑和离呢，守活寡有什么意思？”
谭太后轻咳了一声：“其实，也挺有意思。”
平阳王妃看了她一眼，轻嗤了一声道：“也对，你们可以自给自足。但总少了点意思。”
楚烟闻言连忙轻咳起来。
她不想听，她还是个孩子呢！
不管怎么说，良太妃也算是带来了消息，平阳王妃照旧与她拍了手，宣布她成为了自己人。
良太妃有些感慨的叹了口气：“还是太后想的明白，若是早知最终的结局会是这般，我有何必糟践自己。”
平阳王妃闻言神色微动，轻咳一声低声朝良太妃道：“我很好奇一件事儿，你若方便就说，不方便就算了。”
良太妃开口道：“何事？”
平阳王妃清了清嗓子，难得有些欲言又止：“那个……就是……你同李泽……惠太妃同李振，有没有……”
听得这话，良太妃神色一僵，微微垂了眼眸，摇了摇头：“没有，这也算是我们最后的体面吧。左正一虽然混蛋，但他……”
她轻叹了口气道：“但他在这点上，却没有那般恶趣味，反倒是承恩帝……”
先皇两个字都不愿意提，良太妃磨了磨牙，冷声道：“他兴致来了的时候，曾提过几次，左正一不动声色的挡了下来。所以，对左正一这个人，我们恨他，却也没有太恨。虽是他引诱承恩帝变得如此荒淫，可说到底了，没有左正一他就不会了么？未必！”
平阳王妃轻叹了口气：“算我说错话，往后谁都不再提了。此次南下，除了信任的贴身宫人，其余的都给封口费遣散了吧，干干净净的南下，重新开始。”
有了惠太妃和良太妃开头，其他人似乎也知道该怎么做了。
休息的时候，公主们开始同楚烟套近乎，皇子们围着李胤。
李胤虽然失忆，但宫变时他们的表现他也是听闻了的，故而对他们并没有什么太好的脸色。
他们也知晓缘由，在李胤那儿碰壁之后，便又去围着十七皇子李沛套近乎。
李沛倒是个聪明的，来者不拒却不深谈，也不与谁特别交好，都是明面上过得去。
接下来的几日，谭太后平阳王妃与楚烟乘坐的马车很是热闹，轮流有人上来。
但她们与平阳王妃并不相熟，也不知晓那老规矩，大都是被引着说了些京中各家的秘闻，权当是解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