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夕简直呵呵了:“急什么,好歹先给我介绍介绍你的家人,不然等我去了拓跋两眼一抹黑。”
拓跋宏难得有了些耐心,其实是觉得这女人已是自己囊中之物插翅难逃了,于是放下了戒备之心,淡淡道:“家人两字谈不上,我母亲是父王的贵妃,生有三子一女,我是老二,还有一个王后,生有一子也是拓跋的大殿下,下一任的拓跋王人选。”
两个老婆,四个儿子一个女儿,不算太多。
林夕点了点头:“那你需要我做什么?”
拓跋宏很是赞赏的看了眼林夕:“我要你做的就是扮演孝顺儿媳,找机会毒害我的母亲然后嫁祸给大殿下。”
“这么说我就是个短命王妃?”
拓跋宏看了林夕一眼,摇摇头:“也不能这么说,至少你死后能进拓跋皇陵永享后代香火,而且古罗的人还一个都不用死,你若有家人我也会给他们送去一生享用不尽的财富。”
听上去是不错,死的够体面。
“你就这么恨你母亲,居然要我毒死她。”
拓跋宏眸底浮起一丝阴毒狠戾和厌恶:“不,我也曾爱她,可当她有了拓跋玉和拓跋南之后就将我弃如敝履,所有的关爱都不曾再给我一分,甚至还曾扬言后悔生下我,所以我假装笑,假装对弟弟妹妹好,这样将来才有足够的机会接近他们,再杀了他们。”
林夕忍不住冒冷汗,好冷血的人。
“你以后也要多跟他们亲近,以免露出破绽。”
林夕觉得脚底下的手指动的越来越厉害的,拿手扇了扇有意有意道:“你这帐篷好热啊,开条缝透透气。”
一边说着一边伸手撩帘子,踩着拓跋玉的脚也拿开了,麻袋一动,拓跋玉跳了起来手中一把匕首蹭的飞了出去,拓跋宏反应极快的一跃而起,震惊的看着她:“玉儿!”
帘子已被林夕掀开,外面的拓跋士兵都看到了这一幕,他们拓跋王最心爱的公主拓跋玉居然也在帐中,一个个都张大了嘴巴,瞪圆了眼睛。
拓跋玉往日骄纵浪漫的眼睛此刻满是哀伤和绝望,她冷冷的看着拓跋宏,这个她真心喜欢的哥哥居然想要杀她,眼眶止不住的发酸发胀。
拓跋宏也惊住了,看着她想要张嘴解释,林夕却走了过来一只手搭在了拓跋玉的肩膀上,笑眯眯一字一字道:“被亲人背叛利用的滋味是不是很痛苦?”
郊外小山中,容墨已经运气整整一天,整个人都已湿透衣服紧紧贴在身上,将他健美匀称的身形勾勒的十分清晰,若是有女子在这,大抵要幸福的晕过去了。
秦寿服了解毒药已经醒了过来,自责的和李卫一起给容墨护阵。
没过多久,直到最后的余毒被逼出体外容墨才睁开眼睛虚弱的往后一倒,被秦寿及时接住。
“主子,你怎么样?”
“往后一尺,土壁上有个淡色手印按上去,快。”
容墨醒来第一个关心的不是自己,而是林夕,他似乎有预感古罗的情况非常糟糕,他若再不赶回去可能就来不及了。
李卫走过去果然找到一个手印,极淡淡的几乎不存在,若非熟悉的人根本发现不了,手印一按,墓穴里瞬间出现一条暗道,三人顺着暗道直接从小山的后背出来了。
“主子,属下粗心大意酿成大错,还请主子责罚。”
容墨虽然逼出了毒,但是体内经脉全被毒素肆虐了一遍现在也虚弱的很,他知道秦寿是无意铸错,可这错导致两人中毒已是无法饶恕的过错,必须要给他一点教训才知谨慎二字有多重要。
“削去王府护卫队队长一职,由宜林顶上,回去后自领十铁鞭。”
铁鞭刚硬尖锐,一鞭下去就能皮开肉绽,十鞭下去足够让一个武功高强的铁血汉子躺在床上哼几天了。
“是。”
“主子,天一他们留了标记,是否现在就动手。”
那两个黑衣人不知道容墨有一只很隐秘的暗卫,几乎是日夜不离身的,而且绝对服从命令,擅长隐秘和追踪。
容墨点点头,他不动怒就有人以为他是纸老虎,既然希望他消失那就干脆让对方以为自己消失了。
据他的消息掌握,这背后之人不是容月,十之八九就是草包七皇子了,再往深里想,他还想不出这么切中要害的点子来挖红鸾的墓穴,恐怕是当今皇后娘娘的馊主意。
恩,凤座坐久了也是该动一动了,容墨眼里一股杀气一闪而逝。
“告诉陈大人,上个月的西陵知县贪污一案重新上一道折子,就说张知县恐遭人陷害,其府中账本已被人偷桃换李了,再把密牢里的张府管家送过去连同账本一起。”
“是。”
秦寿震惊的看着容墨,嘴巴张了几次却都说不出话来,西陵知县贪污一案牵扯极广,若是深挖便可挖出七皇子这条大鱼连带皇后娘娘,只不过是缺少一个最重要的证人就是被容墨抢先一步劫走秘密关押的张管家,容墨本是打算以后关键时刻拎出来用的,毕竟手中的牌打一张少一张。
容墨才不管这些,他要做的事没人可以阻止,他要救的人也没人杀得了,同样他要杀的人也没人救得了。
“主子,我们现在就出发吗?”
扑簌簌,一只小青鸟飞了过来落在秦寿手臂上,他将鸟儿吐出来的小纸条仔细的看了看,面色微微一变。
“主子,宫里有消息,说顾侧妃身子不适有小产迹象。”
容墨欲抬的脚一顿,侧身眉头微微一舒,整个人看上去毫无表情:“回信随缘,不必强求,一切看着办。”
“是。”
秦寿不免暗自叹息,谁都看得出来顾婉书是真心喜欢王爷的,可惜从今日的态度明显可以看出王爷更在乎谁,女人小产有时候一个不慎就是鬼门关走一遭的事情。
“李卫,你留在京中追查红鸾尸骨的下落,务必要找到。”
容墨看了看这座算得上秀致的小山,这是当年他亲自挑选的地方,本以为这是属于他内心世界里最后一块净土,不成想还是被人染指了,这份怒气和心痛总有一日他才会用另一种方式加倍讨要回来,眼下当务之急是回古罗。
“走吧。”
最后回头看一眼,昔日温情如刺在心,钝钝的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