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夕因为用力过猛往前一栽扑倒在地正好摔在老头子的尸体旁,再也爬不起来。
拓跋人嘿嘿冷笑,拿着剑擦了擦上面的血,一脚将晕死过去的燕儿踢到墙角,然后走到林夕身边,嘲讽道:“要报仇,也得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
一把剑有意无意的在林夕脸上晃来晃去。
林夕声音虚弱:“你们要找的小男孩我知道在哪。”
拓跋人神色一凛:“说,在哪,不然我现在就杀了你。”
林夕张开嘴巴说的含糊不清,拓跋人微弯了腰,林夕太虚弱,声音太轻还是听不清,干脆蹲了下来。
“我说不动了,你凑过来。”
拓跋人很是警惕的看了她一眼,林夕的剑已经被他踢开,周边没有任何武器,而且看她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也稍稍放下了心身子往前倾靠近了些“那个孩子就在”
当说到地址的时候,那拓跋人下意识的再靠近些,就在这时林夕突然眼眸一亮,手里不知何时多了一把镰刀,噗嗤一身,正正扎在那人心口。
温热的鲜血飞溅,喷了林夕一脸。
那拓跋人致死都不敢相信林夕这个时候还能用一把镰刀杀了她。
厮杀止歇,林夕挣扎而起,她看了看燕儿,无力的闭上了眼睛,这个女孩终究还是随家人去了,一家人无一活口,这是她欠下的人命,更是拓跋欠下的人命,她答应了燕儿要报仇,杀了拓跋。
林夕用尽最后的力气带着蛋蛋离开来到了府衙后门,暗卫幽冥看到她吓了一跳,但也没多问,迅速塞了几粒药丸在她嘴里。
很快她的气色就稍有好转,伤口也都彻底止了血。
林夕将蛋蛋塞给幽冥,强撑着身体道:“现在起你的唯一任务就是保护好他。”
“林姑娘!”
“把东西给我。”
幽冥只得将准备好的东西给她,林夕迅速穿上了容墨的衣服和面具,幽冥抱着蛋蛋要跟上,被她呵斥住:“同样的话别让我说两遍,你的任务是保护这孩子而不是跟着我让我分心,还是你希望你家主子紧要关头消失不见的消息让朝廷知道到时候大做文章。”
一听到跟自家主子有关的后果幽冥果真犹豫不动了,等他纠结来纠结去反应过来时林夕已经不见了。
林夕摸了摸容墨的衣衫,忽然摸到一个凸起,翻过来竟是一颗小药丸,还有一张塞进去的小纸条。
“此药可助变声。”
林夕苦笑,这人是不是早就料到事情会发生到这一步。
容墨的药都是好药,方才还死狗一只现在已能正常行走了,林夕回府衙跟吴德要了一些武功较高的府衙兵,来到一处窄巷,手中从拓跋人身上搜来的烟花一拉,很快一些灰衣人就从四面八方汇聚而来,林夕背转身,只觉身后血腥味弄得令人作呕。
“暗号!”
那几个拓跋人也很是警惕,步入窄巷看到背对他们的林夕便要求对暗号,林夕冷笑:“你们这些走狗,用的都是低级暗号我的高级暗号你们对的出来吗?殿下派我来就是布置新任务的,对不出暗号的请自动出局。”
一听是拓跋宏派来的,那几个拓跋人面面相觑,当即有人上前问:暗号是什么。
林夕冷笑:“那就听好了,天皇盖地虎,小鸡炖蘑菇,宝塔镇河妖,你妈生傻叉!”
手掌一挥,几个拓跋人顿知不好,立即要退,却都晚了,埋伏好的府衙兵手执长戟四面包抄过来,武器上泛着淬毒的蓝光,看得人心颤。
“要活口,一会押入府衙死牢,没我的命令谁也不能接近!”
林夕很想马上动手杀了这帮拓跋人为燕儿一家报仇,但这些人她还有更重要的作用,所以暂时杀不得。
处理完这边的事情她立即去了城墙,不愧是黑龙骑,相对于城里乱糟糟的景象,这里安静多了,所有人都驻守方位紧紧的盯着已在近处的拓跋兵。
一片烟雾起,灰黄萧杀,马蹄声整耳欲聋,整整一万兵马悉数奔来。
林夕抬头看看,天亮了,真正的战斗也开始了。
黑龙骑除了隐匿在外的一千精兵还有两千,加上府衙兵撑死了四千,这四千人要对敌一万可以说是非常艰难的,而且府衙兵只是守一方安定并没有作战经验,所以单靠容墨的黑龙骑战斗力可以说是渣渣。
一见到林夕,黑龙骑的几个营长立即迎了过来,面色都很不好看。
“统领,怎么办?为何朝廷的援军还没到!”
林夕低头看了看城墙,还算比较高,但由于这些年疏于维护加上地震之灾,有些地方的青砖已经剥落,但不是太严重。
拓跋兵在千米开外就停住了脚步,所有的士兵都穿着铠甲,杀气腾腾,有人举起一片旗上面写着歪歪扭扭的东昭文字。
“东昭狗速速投降献城饶你们不死!”
“混账玩意儿,他们说谁是狗呢。”
“统领,给他们点颜色看看,老子要让他们知道我们的厉害。”
林夕竖起手掌,转身看了眼底下越聚越多的百姓,招来一个黑龙骑:“告诉那些百姓,拓跋的人就在门外等着他们,出去一个砍一个,出去两个砍一双,要不想死就都回去用他们的方式躲好。”
“是。”
城下的百姓很快就疏散,人都是怕死的,与其出城送死还不如将希望寄托在朝廷之上,于是潮水一般的人又迅速哭爹喊娘的退散。
林夕松了口气,城内的拓跋探子都已被她一网打尽,百姓们躲在城内已经安全了。
但是面对拓跋的挑衅她还是手掌冒汗,城墙之上烈风飒飒,所有人都在等她下令,是即刻迎敌还是守城。
林夕不禁在想,如果此刻容墨在这里他会怎么选择?攻或守?
这么一想,林海不知何时到了她身边,面无表情幽灵一般的飘过去:“拓跋宏多疑。”
林夕猛地转身,林海已经走远了,她不禁奇怪这个一本正经每次打牌要被扒衣都各种之乎者也仁义道德的家伙到底什么来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