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夕睨了诸葛玥一眼,看他眼眸沉浮微痛似乎他就是容墨一样,顿时忍不出心中一痛,笑出声来:“好了,姐骗你的,其实姐根本就没爱过,纯的跟张白纸似的。”
诸葛玥却没笑,而是低下头又似入定状态,眉目如画,肤色雪白,若是细看便能发现微微颤动的尾指。
在山谷里待了两天,诸葛玥也入定了两天,整个人似乎要与空气融为一体,林夕和那孩子也熟了,知道这孩子是古罗张家的,之前母亲得了瘟疫被赶出来她也一起跟着逃出去了,却不想半路娘亲死了,于是便想回城找家人,不料最后被家人当做祭祀品扔到河里祈祷天灾快过重复家族荣耀。
好愚昧的念头和做法,孩子叫张泽丹,洗干净脸才惊觉长得如此粉嫩漂亮,若是长大了定然是个美女,可张泽丹怯怯道他是男孩子,母亲怕家族的人知道他是男孩子将来争夺家产才故意将他作为女孩子养,希望逃过一劫。
张泽丹一想起那些所谓亲人就恨得咬牙切齿的,脸上露出不符合年龄的憎恨和厌恶,看的林夕感到心酸,本该天真无邪的年龄啊,生生被摧残了。
第三天,林夕在山谷里转了一圈?还是经常走回?原地,张泽丹一直跟着她,喊她恩人,被林夕狠狠的捏住腮帮子威胁:“以后叫我姐姐,听到没,叫阿姨我都不乐意。”
张泽丹那漂亮的小脸瞬时被她捏的变形,一泡眼泪又蓄在眼窝里看得人心软神荡的,这小正太实在是太萌了啊,太萌了。
“姐姐,我门是不是出不去了。”
林夕被这直白一问顿时泄了气瘫坐在地上,也不知道古罗怎么样了,也不知道那晚暴民恶闯府衙最后镇压了没,也不知道瘟疫得到控制没。
一连串的不知道撞入脑袋,想的她头痛,不管如何她要尽快出去接应秋桃。
没办法,林夕只得老老实实的去跟那个看上去很牛叉的诸葛玥求救,诸葛玥一听,眸子里含着淡淡浅笑:“我去看看,不过我的腰还没好。”
林夕立马往地上一蹲:“没事,我背你。”
诸葛玥狐疑的看了看她那小身板,不敢嫌弃出声,便道:“如果你的腰再折了我们就真成困兽了。”
张泽丹立马跳出来拍拍胸口道:“没事,姐姐我可以背你。”
林夕深感欣慰。
诸葛玥的身体有一股幽香,始终不远不近的绕在鼻尖,高大挺拔的身躯似乎用真力控制减轻了不少重量可依然让林夕感觉到了独属于男子的沉。
林夕咬牙,一步一挪,让男子稳稳的挂在她背上,用自己瘦削的肩膀撑起那雄厚天地。
背上男子的眼神则专注认真的在山谷间游走,偶尔指几个方向让林夕走近,如玉手指轻轻一点,便如指点江山的手,每一处都是十分的把握。
每当林夕力竭的时候,诸葛玥的手掌就会放在她的背上,一股气流便会涌入她的体内,支持着她走完所有他要查看的角落,最后他得出了结论,眼神有些惊讶:“这里被人布了阵法,要破阵还得再等三日。”
还得等三日?找不到她秋桃一定会疯的,而自己也等不了三日,三日何其短也何其长,说不定三日后外面的世界就天翻地覆了。
而且更糟糕的是她发现附近的果子被他们吃完了,地上还有野兽的粪便,在没有食物还有野兽在侧的情况下怎么坚持三日?
天亮了又黑,林夕抱膝坐在洞口看月亮,小家伙已经睡了,诸葛玥也安静的坐在了她旁边。
“在想什么?”
林夕眨眨眼:“我忽然觉得这里挺不错的,环境好,空气好,很适合隐居,如果我老了说不定还能来这里造个房子住住啥的,对了,破阵你有几分把握。”
“三成,此阵法比较诡异,我也不敢保证一定成功。”
林夕低低笑了笑,似要摒弃杂世一切繁念:“要是出不去估计我们得在这里过一辈子。”
“那我就在这陪你一辈子。”诸葛玥垂下眼眸淡淡道。
林夕忽然对他有了兴趣:“你为什么要救我?看你的气度就不是凡人,一定是哪家的公子哥吧,陪我老死在这里也太亏了。”
“亏不亏自在心间,如你所言,诸葛玥只是商贾之子,恰巧学过些武,又见你身遇危险便出手相救了。”
林夕哦了一声似乎相信了。
月色溶溶,星朗明疏,夜风轻柔似手,山谷幽静深深,一切美好的恰到好处。
年轻男女彼此而坐,火光下远远望去便是一幅最美的水墨山水画。
距离破阵还有一日,三人将最后存储的果子进行了分配,最大最好的果子都给了张泽丹,林夕担忧诸葛玥的伤,又顾及他锦衣玉食的公子哥身份,便将稍好的给了他,自己吃那些干瘪又小的果子,被诸葛玥一把夺走,把好果子直接塞到了她嘴里。
“抱歉,这果子沾了你的口水只能你吃了。”
林夕被塞果子的造型有些滑稽,心里却暖暖的,诸葛玥却拿起那最差的果子津津有味的吃了起来,吐出来的果核完整光滑,被他收纳在一个小布袋里。
晚上,三人挤在一块睡觉,张泽丹睡在中间,两条小瘦腿一只搭在林夕脚上,一只搭在诸葛玥的肚子上,看上去四仰八叉的。
睡得迷迷糊糊,林夕忽然闻到一股臊臭味,由淡及浓,她立即睁眼坐了起来,一转身发现诸葛玥也已坐了起来,眼神不太好:“有野兽在逼近。”
林夕睡觉前已经将洞口封住,依稀一些孔洞可以看到外面,她示意诸葛玥躺下,然后蹑手蹑脚的走过去,眼睛靠在孔洞处向外看,这一看顿时腿肚子发软,妈呀,外面居然是两头老虎。
那老虎身形很大,若是站起来比一个成年男子还高,四肢很发达,肚子在咕噜噜的叫,鼻子不停的在空气中嗅着,眼冒绿光往洞口这边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