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营里顿时掀起了一阵比试的热潮,楚王索性也不管了,反正开拔在即,让他们好好轻松一下也好。
景纤纤命人送来了好多点心和解腻的绿豆汤来,几个人披着月色离开了。
周如安颇有颜色的把柳月清月和阑奇带走了,只剩景纤纤和楚王两个人走在回宫的路上。
楚王看了看走在前面小声哼着歌的小姑娘:“你今日不开心。”
景纤纤顿了一下,不是疑问句,是肯定句,然后回头看着楚王:“王爷怎么知道的?”
楚王见她没有反驳稍稍满意了些,总算是不编什么瞎话骗他了。
“你今日和往日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景纤纤歪着头看他。
楚王摇了摇头,他说不上来,就是觉得不一样了。
景纤纤反倒不依他了,像个小兔子一样在他身边叽叽喳喳的一直问哪里不一样了,眼看快到宫门口了,楚王拉住她扯着自己肩膀的手,从怀里掏了一个小锦盒放在她手上。
楚王的手心满是老茧,捏着景纤纤细嫩的小手,让她一时之间脸有些烫。
“回宫之后再看。”
景纤纤红着脸点点头,还是嘟囔了一句:“王爷不要日日都送我礼物了,我不是小姑娘了。”
月色披洒在楚王身上,像是一层金色的盔甲,景纤纤看到他淡笑着开口。
“你永远都是小姑娘。”
景纤纤跑回纤蔷殿的时候觉得她的脸还是烫的,心跳的像是要跳出来一样,她忍不住拍着自己的胸脯大口的喘着气,然后又自己一个人偷偷笑起来,想起了王爷今日拿给她的小锦盒打开看了看。
里面是一对和之前送给她的簪子成色相同的耳坠,也是同样的鸢尾花坠子,景纤纤把簪子拿出来比了一下,果真是一对的。
然后才猛然想起来今日为何看着楚王头上的那支玉簪那么眼熟,也是成色相同的簪子,只不过他的那支是简单的男子款而已。
景纤纤又控制不住自己,把脑袋埋在被子里,等喘不过气才钻出来,脸颊红红的望着床顶发呆,清月看她好久都不出声进来看了一眼才发现她是在傻笑,撇撇嘴又出去了。
王爷开始美貌攻击了,完全不给别人活路了。
麟王的女儿景棠满月了,办了一场实在是浩大的满月酒,足见对麟王妃和女儿的重视,麟王私下里也拒绝了好多想把女儿嫁进来的大臣,景纤纤对他的这点实在满意的不得了。
景纤纤逗弄着醒着的小侄女,边逗边开口:“嫂嫂,你可别让我景熙哥哥纳什么侧妃,父皇现在后宫都没什么妃子,太子哥哥宫里也就太子妃嫂嫂一个正妃,其他的还是原来的通房,你别装大度说什么没关系的,你就告诉他不行。”
顾柔没忍住哼一声笑了出来,“王爷果然了解你。”
“啊?”景纤纤抬头看着顾柔,没等顾柔说话柳月就上来在她耳朵旁边悄悄说了一句什么,景纤纤垂下眼点了点头,然后起身走到院子里。
“不要搅了我小侄女的满月酒,其他的不要管。”末了又加了一句:“要是宾客还没有走干净就再点一支迷香。”
“派两个侍卫在拐角把守着,什么人都不要放进去,啰啰嗦嗦的都打晕。”
柳月和清月对视一眼退下了。
麟王府的喧闹渐渐散了,男宾和女宾不在一起用餐景纤纤见不到楚王也觉得没意思就和顾柔一起在房间逗孩子说闲话,风越来越凉快的时候,一个小侍女进来禀报说四公主的贴身宫女没找到四公主,能不能派人一起寻,顾柔连忙指派了身边的侍女一起出去寻。
景纤纤今日等的大戏终于要来了,站起来拍了拍衣裙,跟着走了出去,她四处张望了一下,见府中的人确实不多了才放下心。
她自己是个不要脸的就算了,不能把我小侄女的满月酒毁了!
景纤纤晃晃悠悠的走到了刚刚柳月给她指的偏殿,院子里已经跪了不少下人,麟王站在院子中间脸色阴沉。
景纤纤站在拐角听着麟王压抑着怒气的声音:“把周昱抬到别的房间去,两个人都给本王凉水泼醒关在房里!我进宫去禀报今日发生的事情,这些事情不要告诉王妃和公主,就说本王应召进宫了。”
景纤纤忍不住要给景熙哥哥鼓掌,果然是二皇嫂惦记了十几年的好男人。
景橙迷迷糊糊醒的是被冷醒的,醒了就觉得一盆盆冷水像刀子一样打在脸上,她不由得伸手去挡。就听到一道陌生的声音:“醒了,不用泼了,先关着吧。”等她睁开眼的时候就看到自己在晕之前的屋里,衣服穿的好好的,只不过现在湿透了,原本想的醒了以后发生的场面现在也没有,她的贴身宫女紫青战战兢兢的在给她擦头上的水。
“怎么了?”
话刚一出口,紫青立刻扔下手中的帕子跪下来边哭边磕头:“公主饶命公主饶命,奴婢确实把状元郎带到此处的,公主您当时也看到状元郎了,只是···只是······”
景橙脸色一变:“只是什么?”
紫青怕的不敢开口,跪着的身体不停的发抖:“只是不知怎的最后竟然变成了探花郎!”
景橙顿时觉得一道晴天霹雳打在她头上。
“你说什么?”
“我不是提前吃了那迷药的解药了吗?你不是也说了在房中点了那迷药吗?你不是说那迷药连武功高强的人都抵挡不了吗?!”景橙连连质问,最后走下床一脚踹在紫青肩膀上,紫青咬着牙不喊疼,只是跪着磕头。
“你这个废物!”景橙下手越来越狠,偶尔被掀起的衣服上还能看到原先就留下的紫色瘀痕。
景纤纤在院子越听越觉得这景橙是得了失心疯,打发了一个侍卫上去叩门,寻了个借口把紫青叫了出来,景橙在听说是麟王把她锁在屋里他已经进宫去禀告陛下的时候更为癫狂,拼命的拍着门框嘶吼着要出来。
紫青抹着眼泪站在房门口不说话,景纤纤示意柳月把她带过来。
景纤纤看着跪在地上的紫青穿的衣服连平常府里洒扫的宫女都不如,又瘦又小,衣服袖子短的都盖不住手腕,还能清晰的看到胳膊上的瘀伤。
“她经常这么打你?”
紫青跪着又使劲把袖子往下扯了扯。
景纤纤意味深长的叹了一口气:“你好自为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