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宫笑黛回到卧室刷数学题的时候,意外的发现她和同桌拿错了练习册,虽然她和时沐卉的练习册都没有在封面写名字的习惯,通常需要打开封面才看到内页上的名字。
可能今天打扫卫生太匆忙,她都没仔细瞧,平时她一眼都看出来这是不是她的。
因为时沐卉的册子几乎是暂新的,而她的练习册已经快被她翻烂了,相对时沐卉,她可是个三好学生。
为了确保她的练习册没丢,她给时沐卉打了电话,电话里铃声响了两下就被她接了起来,宫笑黛多少有些意外,诧异的说:“平时打你电话不响个七声八声的你是不会接的,今天怎么这么积极。”
时沐卉的声音听着心不在焉,“我玩俄罗斯方块呢,你打过来的时候我正好按到接听键上。”
宫笑黛对着话筒鄙视她,嘲讽的说:“你怎么不玩一个贪吃蛇来证明你的智商呢。”
俄罗斯方块这考验手脑眼的游戏她能驾驭得了么。
时沐卉开着扩音,本想一边聊一边玩游戏,听见宫笑黛这鄙视她智商的话顿时也没了玩的兴趣,直接关掉应用后回她:“咱两半斤八两,谁也别嘲笑谁。”
宫笑黛瞬间静若木鸡。
时沐卉:“你打电话不会是和我比智商的吧?”
“我数学练习册拿成你的了,你看看你书包里有没有我的那本。”
时沐卉回来后直接把书包扔在了客厅沙发上,她忙抓过来拉开拉链往里面一通乱找,在宫笑黛以为她已经睡着的时候终于在书包一沓书最下面发现了目标。
“还真是拿错了。”
宫笑黛无语,“我说,你自己的练习册干净成什么样你心里没数吗?”
时沐卉被气的不轻,“不是,你的册子都严重影响我书包的颜值了我都没说什么,你倒还喘上了。”
宫笑黛还想再怼她两句,想好的台词还没说出口,时沐卉匆匆丢下一句:“明天自己来拿,过期不候,到时候小心我给你扔我家后花园的江里……”
然后电话就被挂了。
宫笑黛一时懵圈,她绞尽脑汁的在想,时家后花园她也去过,有江吗?好像只有个人工湖吧……
没了数学练习册,她又重新换了本英语的,看来看去发现真的很烧脑,索性丢下笔滚到床上睡觉了。
算了,不差这一时半会,好像今天她刷完数学题她的英语成绩就能提升似的。
时沐卉听到玄关处的声音抬头看过去,时迁手臂搭着长风衣,低头在换鞋,她匆匆和宫笑黛交代了两句就挂了电话。见时迁进来,她赶紧端正了一下坐姿,就连书包都可以摆放的整齐了一下,笑吟吟的和时迁打招呼。
“小叔,您今晚回来还走吗?”
时迁把风衣随手放在了沙发靠背上,扫了一眼客厅说:“明天再走,老太太睡了?”
时沐卉:“刚休息,奶奶不知道您回来,您怎么也不提前说一下啊。”
时迁微微笑了一下没回她,目光瞥到矮几上的练习册时不由得停顿了两秒,从外表上看一眼就可以看出来,这是一本承载了心血的练习册。时迁对她这小侄女的数学成绩了如指掌,他暗暗揣摩了一下,不紧不慢的问时沐卉:
“抄同学作业?”
“啊?”时沐卉一时没反应过来。
时迁别有深意的看了眼静静躺在那里的练习册,随手拿了起来。时沐卉突然领会,连忙解释,“不是的,这是我同学的,我和她拿错了。”
人和人之间还能不能有点信任了?她是那种把同学作业带回家明目张胆抄的人吗?顶多,顶多她只是在学校偷偷抄……
时迁漫不经心的点了点头,扫了她一眼后又把视线转回手里的册子上,手刚翻开封面就看见工整的名字。
宫笑黛。
他脑子里忽然闪进来一张小脸,经过医院和会所那天送她回去,时迁已经猜了个八九不离十,那丫头估计就是这本练习册的主人。
时沐卉见时迁对这本子有兴趣,于是凑了个脑袋过来,看时迁盯着名字发愣,炫耀似的说:“小叔是不是觉得我同学的名字特好听特有诗意?”
“怎么有诗意?”语文一向不及格的人和他谈诗意,他表示好奇。
“出之那谁的那什么,回眸一笑百媚生,六宫粉黛无颜色。”时沐卉一时没想起来究竟是谁的什么诗。
时迁猝不及防问她:“那谁的那什么?”
时沐卉:……
她小叔果然脑回路和她不是一个级别,这时候还不忘了考她。
时沐卉绞尽脑汁的想,忽然灵光咋现,无比自豪的说:“啊,是唐玄宗的长恨歌!”
唐玄宗的长恨歌……
时迁拧着眉看了她片刻,又拧着眉把视线移回练习册,随手翻了两页倒是感觉眼前一亮,她的字体娟秀,结体严整,工工整整的,时迁诧异,她竟写得一手漂亮的字迹。
时沐卉见他眉头稍微松懈,趁机想溜。时迁依旧垂眸翻着册子,在她悄悄越过他的时候不温不火的说了句:“一会把你说的唐玄宗的长恨歌背给我听,背不全明天不许吃饭。”
时沐卉哀愁眉苦脸,幽怨的看了眼时迁,又不敢反抗,认命的哦了一声,有气无力的上楼了去背诗了。
凭什么,她都答出来了,为什么还罚她背不全不许吃饭?好不容易回来一次,就不能全家其乐融融么。
时沐卉心里无声的反抗,就差跪下祈求上苍派个小仙女收了她这魔鬼小叔。
时沐卉第二天早上起来还没明白为什么时迁要罚她背诗,直到宫笑黛来取书。
时老太太萧清月早上起来就和赵姨出门了,时迁什么时候走的她也没看到,反正家里就她一个人,于是当着宫笑黛的面开始肆无忌惮。
“我都快饿死了,早饭都没吃,我小叔简直六亲不认……”时沐卉不停的diss时迁。
宫笑黛两眼放光,在一楼客厅四下寻觅了一圈,又瞥了一眼楼梯方向,小声的问:“你小叔在家啊?”
时沐卉瘫坐在沙发里,不以为然,“应该早上就出门了吧。”
如果他在家,估计她大声喘气都不敢。
“你怎么不关心关心我为什么没吃饭?”
宫笑黛顺应民意,象征的问了句:“为什么不吃饭啊?家里又没人拦着你。”
时沐卉一拍脑门,茅塞顿开,“对啊,反正我自己在家,吃不吃他怎么知道。”
她一边在厨房寻食一边和宫笑黛讲昨天的亲身经历:“我小叔心太狠了,无缘无故让我背唐玄宗的长恨歌给他听,背不全还不准我吃饭,你说……”
宫笑黛听不下去了,“你等等,等会~”
时沐卉那句“他是不是魔鬼”还没说出来就被打断了,她停下开冰箱的手,疑惑,“怎么了?”
“你刚才说谁的长恨歌?”
时沐卉理直气壮:“唐玄宗啊!”
长恨歌不是写的杨贵妃么,有什么不对吗?
宫笑黛脸都快憋抽了,“你确定长恨歌是唐玄宗写的吗?白居易死都不瞑目。”
时沐卉终于察觉哪里不对劲了,她重重的关上冰箱门,“你这么一说,我哪还有脸偷吃。”
“不错,知道丢人就行!”一道清冷的嗓音从客厅传过来。
两人皆是一愣,纷纷回头看过去,宫笑黛依在厨房的推拉门上,猛的转身,看见时迁站在她一米左右的距离。
他像是刚洗过澡,发梢还未全干,一双眸子又黑又深沉,和前两次见的白衬衫黑西裤不同,现在一身家居服,趁得他又显得年轻了些,人也看起来加倍精神。
宫笑黛心里一抖,瞬间扯了一抹笑,乖巧的喊人:“小叔好。”
时迁朝她走了一步,居高临下睨了她一眼,从喉咙处淡声应了一下。宫笑黛觉得头皮发麻,像是一团火烧尽她的发丝直攻头皮,忍了片刻,她抬头,迎上他探究的目光,笑盈盈的看着他。
她就不信,她冲他笑,他还能给她摆脸色看?俗话说的好,伸手不打笑脸人,况且她也没有做错什么啊。
时迁对着笑靥如花的小脸倏然一怔,然后若无其事的别过脸,越过她看向时沐卉,“知道饿了?”
时沐卉郑重的点点头,“真的很饿。”
“就你这智商,怕是丢国外你奶奶都不放心。”
时沐卉心底无声的反抗,宫笑黛看同桌愁眉不展,她不由得想替时沐卉向时迁说句好话,“那个,长恨歌整篇挺长的,其实没必要都会背,重要的几句记下来就行。”
时迁挑着眼角看她,一言不发,时沐卉满眼感激附和到:“黛黛说的没错!我赞同!”
他一个冷眼刮过来,时沐卉识趣的闭嘴了,宫笑黛顿时也吓得一个哆嗦,为刚才自己那句义愤填膺的说辞后悔的要死。
让你逞强,让你仗义,人家叔侄两的家务事你跟着瞎掺和什么。
宫笑黛站立不安,萌生了逃生的念头,她心里默默算了一下时间,九点从家里出来,到时家的时候快十点,刚才两人又聊了会天,现在怎么着也有十一点了。
宫笑黛急中生智,脚底抹油径直往客厅走,一边走一边说:“那啥,沐卉,我该走了,练习册我就拿走了啊,你的我放沙发上了。”
时沐卉急忙拽住她,然后朝她挤眉弄眼,“走什么啊,马上就到饭点了,吃过饭再走啊。”
开玩笑,她这客人走了小叔肯定不会善待她,不禁早餐没得吃,午餐都没保障,时沐卉拉着宫笑黛死活不让她走。
宫笑黛为难,下意识偷偷看了眼时迁,男人察觉到她的目光,看过来,难得以主人家的姿态说了句:“中午一起吃吧。”
她撇嘴,邀请她吃饭就不能显得有诚意些么,说话冷冰冰的,是想让她吃还是不想让她吃?
时间还早,宫笑黛和时沐卉坐沙发上看电视,时迁转身上楼了,留下时沐卉和宫笑黛两人一脸懵逼。
时沐卉:“你会做饭吗?”
宫笑黛先是摇了摇头,然后又点了点头。
“到底会不会?”
宫笑黛:“简单的会一点。”
比如,煮个面,烧个汤。
宫笑黛才领悟过来,原来中午没人做饭,那刚才他们叔侄两还齐力挽留她做什么?想让她做饭吗?
早知道就不答应留下来当保姆了,至少回家还有现成的饭吃。
她又一次站起来,格外为难,“那个,要不我还是走吧。”
你们主人家还想让我这个客人给你们当厨师,傻子才会留下来。
“走吧,带你们出去吃。”时迁站在楼梯口一边扣袖扣一边下楼梯,他已经换了身衣服,依旧是白衬衫,黑西裤,外面套了件卡其色的风衣,衬得他的身材更加挺拔修长。
宫笑黛发现她见到他这两次,每次外衣都是长风衣,款式颜色面料各不相同,但都有相同的一点,那就是好看。
人好看,衣服也好看,一加一大于二,整体好看的让她挪不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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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尽量晚点再更一章,我尽量,如果更不了,不要打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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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南15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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