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开山一声令下,便有士卒匆忙去搬了一把椅子过来。
“秦王殿下,快坐下歇歇。”殷开山道。
“嗯。”李世民微微点头。
“秦王殿下,此次出战,哪怕是中计,但咱们的胜算也在五五之数啊。”殷开山道。
“若是坚守这次必胜,若是城外野战是五五之数,但是,我军主动出击,只求不全军覆没吧。”李世民无奈的道。
“什么?”殷开山大吃一惊,在他看来败也就是退回来,又怎么会全军覆没。
李世民一双眸子凝视着远方,殷开山见此也没在说什么。
一处山涧。
“怎么感觉有点不对?”柴绍说道。
“杀!”忽然间喊杀声四起。
“嗯?”柴绍的士卒们一阵慌乱。
“稳住!不要慌!”柴绍大喊。
“轰轰轰!”
地面开始震动。
“不好!快跑啊!”一个士卒大喊。
“滚石檑木!”柴绍也是惊呼。
“跑啊!”所有的士卒都慌了,谁也不想成为这滚石下的肉泥。
于是越慌越乱,越乱越慌,滚石还未落下,士卒已经发生了踩踏。
“走!”柴绍见此大喊一声,也顾不得眼前的士卒,目前只能快速走脱才是,否则九死一生。
另一处。
“现在是夏季,为什么这里的河流如此的干枯?”刘弘基问道。
“却是怪异,现在又是夏季,多雨的季节,按道理讲应该不会如此。”刘弘基的副将道。
“轰轰轰!”
“什么声音?”刘弘基问道。
“将军,好像是水声。”副将道。
“水?这河床都干了,哪里来的水?”刘弘基问道。
“不好!”刘弘基虎躯一震,这要出事啊。
“怎么了将军?”副将问了一嘴。
“快!全军找高地积聚,停止前进!”刘弘基大喊一声,当先朝着不远处的小山坡跑去。
水声越来越大。
众人闻声望去,只见前方一股惊涛骇浪袭来!
“快跑!”此时这些士卒哪里还不知道跑,兵器扔了一地,玩命的向着高地跑去。
稍微慢一点的都是被那滔天的水浪卷走。
众人心有余悸,刘弘基将所有士卒统计了一遍,顿时心里一阵阵悲苦,手下的士卒竟然十去七八。
不远处有船行来。
“准备战斗!”刘弘基大喝一声。
然而回首一看,心中不由一惊。
“完了!”刘弘基心知大势已去。
“哈哈,看来咱们抓了一条大鱼!”船上的士卒喊道。
“哈哈,让朕来看看都抓到了谁。”薛举高兴的出来。
“这是刘弘基,慕容罗睺,竟然还有。哈哈这些全是李唐的大将啊,八路总兵,被咱们搞来了一大半,哈哈。”薛举兴奋的道。
“陛下英武!”郝瑗喊道。
“陛下英武!”所有的士卒跟着吼道。
“哈哈!此战必胜!”薛举喊道。
“必胜!必胜!必胜!”所有士卒高呼。
“哈哈哈!”薛举大笑着离去。
“快!开城门!”柴绍一路逃到高墌城下,还是心有余悸,先是滚石檑木,大军走散后,又是围杀,若不是自己见机走的快,怕是要被地方抓到了。
“开城门!”李世民看着城下溃败的柴绍,脸上更加的惨白。
陆陆续续又回来两人和一些零零散散的士卒。
李世民实在看不下去了。
“再有溃军,当好好甄别,莫要再出差错,以后的日子固守在这里,无论何时何事,只要没有我的命令,都不许再出战,无论是谁,军法处置!”李世民道。
“喏!”几个败军之将,哪还敢多言,无不应是。
“哼!”李世民冷哼一声,转身离去,原本疲倦的身体,此时更加疲惫。
心中更是痛的无法呼吸。
数万大军,回来的一万人都不到,这仗没法打啊。
却说李密。
李密将宇文化及击退,带兵北上。
“魏公!不好了!”一个哨骑大喊道。
“何事!?”李密心中一突。
“魏公,那王世充政变,杀了元文都等人,此时只剩他一人独掌朝政!”士卒道。
“什么!?这王世充无耻之尤!”李密大骂道。
“另外,另外......”士卒吞屯吐吐的不敢说。
“有什么直管说!”李密大怒。
“魏公,那王世充带两万精兵已经袭来!”那士卒道。
“是嘛!呵呵,这王世充,败军之将,也敢言勇?”李密满是不削的道。
“去,招诸位将军来见!”李密道。
“喏!”自有士卒领命,前去通知诸位将军。
不多时,诸位瓦岗豪杰齐聚一堂,这或许是最后一次的齐聚。
“魏公!”诸位瓦岗豪杰行礼道。
“诸位,之前我接受了洛阳的招安,本是咱们该去洛阳应招王事,可那王世充,竟然起兵篡权,皇泰主已被幽禁,现在那王世充更是引兵来袭,诸位可还能一战?”李密问道。
众人不语。
“无妨,既然那王世充敢来,那咱们就要留下他。”李密道。
众人还是不语。
“如此,咱们层层设伏,将那王世充彻底的留下。”李密道。
见众人还是不语,李密有些气恼。
“裴仁基!”李密喊道。
“在!”裴仁基听到李密叫自己便应道。
“由裴仁基,带其所部,前去漯河阻击王世充所军。”李密道。
“魏公,那王世充此时来袭,想必洛阳必定空虚,咱们何不奇袭东都?”
“呵呵为甚么要去偷袭?”李密反问一声。
“这......”裴仁基有些发愣,带了多年的兵,第一遇到这种问题。
“无须再言,今日便是要正大光明的将那王世充击败,而后再入洛阳!”李密斩钉截铁的道。
众人尽皆不言。
“出发吧!”李密道。
“喏!”裴仁基应道。
“王伯当!”李密又道。
“在!”王伯当应道。
“金墉城事关重大,由你亲自去坐镇,用以切断那王世充后路。”李密道。
“喏!”王伯当领命离去。
各豪杰均有职务,纷纷离去,大帐内仅留下邴元真一人。
“你说,这些人为什么越发的沉默了?”李密问道。
“魏公大义,这些原本的盗贼哪里懂这些?”邴元真道。
“是啊!”李密颇以为然的道。
“也罢,不过,我军这次大败宇文化及,得了不少财物,贾润甫与徐世绩等人均劝我将财物拿出来分发士卒。”李密道。
“魏公!不可。”邴元真一声大喊。
李密被吓了一跳,不过这邴元真莫非与自己的想法相同?
想到这李密便问道:“邴先生有何见教?”
这一下,称呼都变了。
“魏公,这战争得来的财货,又怎能在下发,难道下发之后,士卒的军饷便不会再要了吗?”邴元真看着李密问道。
见李密没有答话,邴元真又道:“当然不会,但若是将这些金银都分发下去,有了这个先例,再往后有了财富具都分发下去,那以后的军队的军饷从哪里来?”
“正是如此。”李密点点头道。
“所以,无论如何,魏公都不能将这笔金银分发下去。
李密微微颔首。
“魏公,若是无事,那臣便先告退了。”邴元真见李密陷入沉思便道。
“嗯,好,那就不送先生了。”李密说了一句。
“告辞!”邴元真行礼离去。
漯河。
“快!把浮桥给我搭起来!尽快渡河!”王世充看着眼前的大河,下答着一个个命令。
这两万余人不愧是精兵,紧紧半个时辰,浮桥已成,大军渡桥。
“全军休息!整军待战!”王世充命令道。
过了半日,裴仁基带兵赶来,却见到王世充部已经在岸边列阵,不由暗道一声:“遭了。”
这边王世充部的哨骑也发现了裴仁基部。
“出击!”王世充一声令下,大军出动。
裴仁基见此,心知逃不掉了,大声下令道:“出击!”
以疲惫之师去对抗对方休养多时的精锐,后果可想而知。
两军接战。
‘哒哒哒哒!’
忽然后方传来骑兵的声音。
“这是?”裴仁基大惊。
原来是王世充在渡河之后,便让骑兵绕到了后方,大战一始,骑兵化为奇兵,杀对方一个措手不及。
果然,这一股两千的骑兵一出现,裴仁基部竟然发生了一丝慌乱。
王世充嘴角挂起一抹笑意,心道:“既然已经乱了,还想再将队伍整好吗?”
裴仁基不断地下答着命令,让士卒稳住。
早已疲惫不堪的士卒,那还想听令,相互交错着的战斗,开始有士卒丢下了兵器。
一个,两个,三个......
越来越多的士卒丢下了兵器。
程咬金一柄大斧头武的虎虎生风,却发现身边的敌人越来越多。
裴仁基被裴元庆牢牢护住,一路朝着程咬金汇合。
“咬金,今日咱们败了!”裴仁基道。
“叔父。接下来如何,全凭叔父做主。”程咬金道。
“也罢,也罢,那李密不听进言,做事一意孤行,实非明主,降了,降了。”裴仁基道。
“降了?”程咬金一愣。
“降了。”裴仁基道。
“啊。”程咬金大喊一声。
裴仁基心中一跳,暗道:“这程咬金莫非想不开?”
接下来一幕让裴仁基一种翻车的感觉。
只见程咬金手中大斧晃了一圈,将周边敌人击退,然后将斧头王一边一丢,整个人蹲下,高举双手,大喝:“不要打了!爷爷降了!”
裴元庆两柄八棱梅花亮银锤学着程咬金扫了一圈,然后一把丢掉,大喊着:“不要打了!降了,降了!”
裴仁基惊呆了,就呆呆的站在那里,看着自家的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