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偶尔陶鸢犯了错,母亲动辄就是“恨不得打死你”,弟弟呢,却只会让母亲无奈一笑。

而就在陶鸢高三开学前那一段时间,母亲晚上来哄她入睡,两个人聊了许多东西。

譬如什么“女孩子以后还是要找个好婆家”,“女人如果没有一个好姻缘这辈子也就毁了”,“女人最重要的就是相夫教子,如果做不到,事业再强也不成功”。

这些都算是观念问题,陶鸢想要去尊重,因为她知道母亲其实在事业上一向都是个女强人,相反和继父的关系却不算太好。

但真正让陶鸢觉得心凉的是母亲后面的话。

“我多想你是个儿子呀,当年你刚刚生下来的时候,我听见医生说是个女孩儿,心都凉了半截哈哈。”

“还好现在有了你弟弟,以后你可得帮衬着他,知道吗?”

后面还有些零零碎碎的话语,陶鸢记不太清楚了,她只是凭借着本能闭上眼,让母亲以为她已经睡着,但眼底泪意氤氲,几乎快要忍耐不住。

所幸很快母亲的电话响了。

听见母亲关门接电话的动静,陶鸢猛地睁开眼,轻手轻脚跳下了床,还没走到门边,就听见母亲和对面激烈的争吵声。

“你在开什么玩笑?”

“怎么?你是个窝囊废,还要让鸢鸢也这样?”

“我告诉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当年干了什么!你以为你就道德仁义了?”

“还对她好?你在说笑话呢?要不是我有地位,你那些势利眼亲戚能对鸢鸢好?”

“你做人别太龌龊!”

一句又一句的辱骂几乎在往陶鸢心里刻,她以为的父母和平分手,背后却藏着这么多愤怒和指责?

也就是那个时候,谢骨捕捉到了一丝真灵的波动。

他反应速度极快,立刻拍了一张符纸出去,然而最后却落了个空,什么都没有抓到。

得了,那继续吧。

眼下这记忆的幻境还没有破碎,那就还有再抓到的可能性,谢骨尽管已经不耐烦到了极点,但他还是耐着性子再次看了下去。

都已经有真灵的波动了,估计找到真身所在也不太远了。

果不其然,高三刚开学的时候,也就是陶鸢记忆的最末端。

陶鸢平时住校,但跟室友关系其实不算太好,谈不上对错,就是些生活上的小摩擦,女生喜欢拉小团体,陶鸢大致清楚自己有被孤立的迹象,但她不知道的是,整个班上早就有关于她的谣言流传。

或者也不是谣言,陶鸢毕竟只是个未成年的小姑娘,虽然表面很阳光,但根本不可能完全掩盖住阴郁的一面,有的时候她也会控制不住,突然表现得低落或是发脾气,但最严重也不过就是哭一下午,虽然没攻击倾向,但也足够讨厌她的人编出闲言碎语来。

这次是班主任找上了陶鸢。

女老师挺负责,但也够直接,一开头就直接问陶鸢是不是有精神问题,陶鸢听得莫名其妙,又疑心自己以前那些哭泣——她也不是没见识的小孩子了,知道有种东西叫高功能抑郁症。此时听着班主任的问话,她也心里忐忑。

察觉到陶鸢的不安,班主任更加严肃,却稍微放柔了语调,引导着陶鸢说自己真实的想法。

陶鸢是个老实孩子,但也清楚现在社会上对于精神病的歧视,所以摇了摇头,半真半假说自己就是心情不好,班主任心里有些怀疑,但也没直说,就让陶鸢做了份问卷,说明天拿给学校的心理老师先看看。

——如果被发现有抑郁症,她会不会被劝退?

陶鸢担心着,混混沌沌出了办公室,脑子里骤然想起前几日母亲说的那些东西。

有朋友来找她,问了陶鸢怎么回事,听了原委后当即怒骂了陶鸢的室友,说都是谁谁传出来的谣言,估计班主任是听了这些闲言碎语才来问的。

虽然朋友表示了力挺,但陶鸢还是觉得浑身如坠冰窖。

这本来就是晚自习的最后一节,下了之后所有人就得回寝室准备休息,陶鸢往回走着,满脑子都是糟糕的未来,父母也会失望吧?

所有的担忧和焦虑不安变成了火焰,顺着血液烧了起来,一直烧到大脑里。

谢骨终于又感受到了真灵的波动。

这个时候他正面无表情支着下巴看着这个第一视角,眼前的画面是陶鸢拿剪刀把室友们杀死,然后陶鸢就转了向,推开窗户,一跃而下。

最后一帧,是放大的地面——这姑娘怕不是脸着地。

谢骨掏出符纸,仔细感受着真灵的方位。

记忆都到此为止了,怎么还没看到东西?

然而已经黑掉的画面却再次亮起,灵堂中央摆放着一尊棺椁,外面是隐隐的哭号和怒骂。

画面开始变化,好似魂灵在飘荡,但并不是棺椁的方向,也不是哭号怒骂的方向。

飘过灵堂中央,飘过关着的窗子,直直往下。

这栋楼的后门处,一男一女相对而立,女人的手边还拉着一个男孩。

男人眼角有泪痕,怒道:“都到这个地步你还不去看看鸢鸢?”

女人眼睛也是通红,但拉着小男孩的手却分外牢固:“这难道不是你的错?我现在有鹰鹰,他还小,不能看这些。”

确实,有说法是小孩子眼界低,能看见正常人看不见的东西,这里又是灵堂,停的尸体可不止一具两具,若是没点不干净的那才叫怪,女人担心儿子,不进去也是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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