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离手里的杯子砸落在了地上，四分五裂。
“五百仙云。”
一旁的黄一日翘着二郎腿，吊儿郎当地说道：“上古仙品被你砸碎咯~”
“你···”
周离眼神复杂，他不知道说些什么好，话语到了嘴边怎么也说不出。
“你以为你们是什么？不值一提的无名小卒？随手抛弃的酒肉朋友？”
上官虹指着周离，颤抖着问道：“周离，你是魂，叶崇是骨。离子班是你亲手赋名，那些年都是叶崇费尽心思与你一起帮助所有人。你觉得，为了你们报仇很可笑吗？你觉得，你们不配吗？！”
周离无言以对，只是静静地看着上官虹，眼里的情绪纷乱无比。
“我气的不是你放弃了，因为我知道，你没有放弃。”
上官虹咬着牙说道：“你不可能咽的下这口气，你刚才那副模样都是装出来的！你以为我看不出来吗？”
“你就是想要一个人解决一切，你就是不想让我们帮你，想让我们独善其身。我告诉你，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空气里满是寂静。
唐莞啥也不说就是吃，她不想理会这些事情，
“上官虹。”
周离叫了上官虹的全名，而不是女侠。他看着上官虹，缓缓道：“你觉得我做不到吗？”
“你觉得我们做不到吗？”
上官虹反问了一句，随后压抑着怒火说道：“周离，我再跟你说最后一遍。这不是“”你一个人的复仇，这是离子班的复仇！你可以和我们一起，但不可以阻止我们。”
“是吗？”
周离冷冷道：“你以为你做的很好？你以为你这不留后路的计划很完美？上官虹，你没有脑子别人没有吗？你一定要不留丝毫退路，一定要用自杀来了结这一切？叶崇就是这么教你的？教你为一个死人复仇下去陪他？！”
上官虹眨了眨眼，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
“你就这样去杀了他，你上得了大殿吗？你能接近他吗？你能靠近他十步以内呢？”
周离的话语让上官虹大脑一片空白，她没有了方才的忿怒与锐利，反而是有些懵逼，话都有些说不利索：“我···我···我有办法。”
“办法？”
周离直接被气笑了，“你的办法就是在早朝的时候翻进皇宫，遇到什么杀什么。禁卫军来了你杀了，锦衣卫来了你杀了，大内高手来了你也杀了，全杀了，你就他妈冲进去杀杀杀杀杀，最后傻篮子宰相像是npc一样刷新出来喊两句话被你杀了，你还修什么仙啊？你直接百万匹力量搅去吧！”
“我，我，我···”
女侠突然找回了北梁时候的感觉，主要是刚才太顺利了导致她忘了她嘴笨，一般来说是骂不过周离的。她此时唯唯诺诺，还下意识地后退了几步。
“你这些年除了练剑练过脑子吗？”周离步步紧逼，不断问道：“你知道为什么白砂会同意你那个脑残计划吗？是因为她觉得你需要换一个脑袋！你就不能动动你的你脑子吗？能易容一次就不能易容第二次了？你就不能弄死皇帝后把你那张易容的脸撕下来吗？非要死翘翘？白砂当时估计都快被你气笑了！”
“啊？”
上官虹愣住了，她大脑瞬间宕机了。
“离子班十六人，除了我之外十五人，再算上没来的老叶和你。整个离子班十三个人你找不到认识人了？老唐不是人？半仙不是人？再不济你去找万穗爷，她当年和你关系多好？你非要一个人？”
“我我我我”
上官虹连忙道：“我一直在练剑，我···我·忘了。”
一旁的黄一日一拍脑门，无奈地笑了笑。
他就知道上官虹说不过周离。
“你真不把自己的命当回事啊。”
周离叹了口气，坐在椅子上，将一旁唐莞倒好果饮的杯子一把抢了过来一饮而尽，随后将空杯子丢给欲哭无泪的唐莞。
“女侠，我知道你这个人重视约定，但你也不能只看约定啊。”
周离语重心长地说道：“你问问老黄，他这些年肯定有活动，但绝对不是苦心修炼找机会光明正大地弄死老狗。”
黄一日在一旁挑了挑眉，笑眯眯地说道：“还真是，我之前就和孙狗约定好，他负责弄鱼我负责诅咒，找个机会给宰相送礼弄死他。只不过老狗一直很警惕，我们两个就想找唐岑看看能不能商量一下，集合唐门、黄门还有孙家的势力发个难，弄死狗宰相。”
上官虹茫然了。
“我只想···让真相昭告天下。”
她呢喃道：“老狗死了，可是叶崇一直背着扰乱是非的罪，周离的典籍还是没有人敢收···我不甘心啊。”
“女侠，我知道。“
叹了口气，周离的语气瞬间软化了，“你的心思我明白，我也知道你是想为我和叶崇讨一个公道。可玉石俱焚只会让我和叶崇更加无法接受，你是美玉，他只是一块茅坑里的石头。”
“不值得。”
上官虹怔怔地看着周离，有些苍白的朱唇微微开合，却没有话语传来。
“女侠。”
一旁的黄一日笑眯眯地看着上官虹，开口道：“你看，你都说过这不是周离一个人的复仇，同理，这也不是你一个人的事情。”
“这是离字班的复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