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丘生,一个脱离了低级趣味的人,一个拥有古神级别性癖的人,一个性癖真的是你妈古神的人。
当年周离在上京解决掉丹丘生后,他得知了丹丘生所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爆炒古神法海,他顿时肃然起敬。就凭丹丘生是为了色欲而召唤古神这一点,放在佛罗里达她都得算是顶尖犯罪大师。
震撼吗?
震撼周离捎带个唐莞一百年。
但是,远不如在鬼域这地方见到给自己名字染色的丹丘生来的震撼。
“你不应该魂飞魄散了吗?”
周离带着满脸的疑惑,开口问道:“召唤了法海古神,又是用自己的躯体作为祭品,按道理来讲你不是应该被直接撑散吗?”
“鬼王殿下救了我。”
此时的丹丘生完全没有了当时召唤古神的疯批感,反而整个人温润柔和,平静淡雅。她看着周离,淡然道:“她将我的魂魄拼回了些许,虽然不足以让我重回于世,但至少让我能以鬼魂的姿态苟延残喘。”
“她图啥啊?”
周离纳闷了。
“可能···图我对灵魂的掌控力吧。”
丹丘生将书卷放在一旁的茶几上,随后柔和地拿起一旁的茶盏,倒了一杯清茶后双手递给周离,“诺。”
周离顿时受宠若惊,要知道,这位可是要嫖古神的女人,和当年的八十岁夜嫖十六青楼的解老太爷有的一拼。这位递的茶,那必须是恭敬回礼。
看着像是给死人鞠躬一样的周离,丹丘生叹了一口气,无奈地说道:“这位公子,虽然当年你我曾是生死敌人,但现在已经今时不同往日了。我摆脱了对古神的依赖,你也杀了那个疯狂的我,不必如此了。”
“你释然了?”
周离坐在一旁的石椅上,反正都是老熟人,他也懒得装模作样。
“如何不释然?”
丹丘生给小鹿端了一碗牛奶,摸了摸她的下颌,平淡地说道:“曾经那个疯狂的我已经死去了,现在我只是一缕残魂,再给鬼王殿下做一段时日的工,报答了她的恩情,我就转世轮回了结了一生的罪孽。至于公子你···”
“多谢。”
转过身,面对有些错愕的周离,丹丘生弯下腰,极其郑重地对周离行了一礼,“多谢。”
“还挺大。”
周离点点头,“你的这个态度挺好,主要是还挺大。”
听不懂周离说话的丹丘生没有多理会,而是看向了一旁的小鹿,又看向周离,开口问道:“所以,你是怎么进入鬼域的?”
“我长话短说。”
周离深吸一口气,快速地说道:“不小心冲进来的。”
“太短了。”
丹丘生也没太诧异,毕竟周离挥舞着贞德和千户的一幕太过震撼,这才哪到哪。她没有多问,只是开口道:“所以,你们找我是要做什么?”
“帮我离开鬼域。”
周离开口道。
“鬼王已经通缉你们了。”
令周离和小鹿都感到意外的是,丹丘生已经知道了她们两个的事情。顿时,小鹿有些旁皇,又有些慌张。可周离还是一如既往,半死不活的吊儿郎当。
“帮不帮?”
吊着死鱼眼,周离问道。
“难。”
摇了摇头,丹丘生轻声道:“鬼王对我有恩,我···”
“你妹妹现在是上京妖怪关系管理局的副局长,享正五品待遇,汉王钦赐青玉台,封号河绫夫人。”
周离平静地说道。
“你们要去哪?”
丹丘生毫不犹豫地说道:“大不了我魂飞魄散。”
“出口离龙虎山最近的在什么地方?”
周离似乎早就料到了这个结果一样,有条不紊地问道:“离开鬼域后,鬼王还会不会追杀我们?”
“向东南走五里,有一小型石桥,通过石桥来到一片圆形台子上后,你们熄灭引路灯,然后向着北方走去。记住,无论如何都不要回头,这是鬼域的死规矩。”
最后一句话,丹丘生说的很郑重。
“那完了,你这几乎就相当于把【我一定会回头】这几个字写在脸上了。”
揉了揉眉心,周离头疼地说道:“继续。”
“我会给你们两盏引路灯,这个灯的效果就是让你们能够走在正确的鬼域道路上,不会莫名其妙地出现在人间界把自己搅得一团浑,也不会像是短命灯一样容易被人发现。”
停顿了一下后,丹丘生继续说道:“还有,你们就算回到人间界,按照鬼王下达的命令,那些妖鬼也会追杀你们。但我不知为何他们现在还都在鬼市不动,至少他们的短命灯都在鬼市,也算是给你们一个喘息的空间。但是···”
神色有些复杂,丹丘生开口问道:“你们真的跑得赢鬼王吗?”
“鬼王亲自来抓我?”
周离惊了。
“不,那倒不会。”
摇了摇头,丹丘生平静道:“前些日子鬼王一直在让我帮她搭建某种仪式法阵,根据我的推算,这几日就是法阵开启的日子。那个法阵的规模很大,大到就连鬼王也无法中途中断,所以她不会亲自出手。”
“但是,鬼王会给那些妖鬼种下殇种,殇种对人是必死之毒,但对妖鬼而言则是鼎盛之物。一旦服下殇种,他们在一定时间内会有至少四分之一的增幅,而且鬼王会将你们两个的位置不断暴露出来,同步共享到他们的脑海之中。”
听完丹丘生的话语后,周离一时间感到有些棘手。就算是有兔符咒的加速和小鹿的速度,他的灵炁也只能让路程缩短至一天的时间。可若是那些妖鬼中途埋伏或偷袭,一天肯定无法赶回龙虎山,甚至三天都不可能。
想到这里,周离便感到有些头疼。他没想到原本看起来十分简单的一关,会在鬼王这压倒的实力面前如此离谱。和一群开了增强buff还有透视和地图全开的妖魔鬼怪对敌,自己和小鹿来个平方也打不过。
周离的视线很快落在丹丘生的身上。
“放弃吧。”
丹丘生摇摇头,开口道:“我早就没有了灵炁,现在的我和一个残废毫无区别。”
这下,困境出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