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在哭?
何雨生趿拉着鞋来到外面,定睛一看,原来是秦淮茹,正搂着棒梗哭得泣不成声。
贾张氏在屋子里忙活,不一会从扛出一床被褥出来。
“棒梗这是……”
“听社区的意思,棒梗他们这些初高中生都要去下乡插队,立足农村,以后能不能回来还两说呢!”
三大爷阎埠贵是个消息灵通人士,向众人介绍了一番,大家这才明白,原来棒梗要下乡插队了!
“来来来,把这个带!”傻柱风风火火的从屋子里跑出来,拎着一件老羊皮大衣,还有几个搪瓷盆,递给棒梗,棒梗白了他一眼,把脸转过一边去。
“嘿你说这孩子……”傻柱一脸尴尬,秦淮茹急忙接过来,把羊皮大衣捆好,塞到棒梗的行李包里。
“棒梗,到了地方给家里来封信,报个平安。”秦淮茹强忍内心悲痛,语气平淡的说道。
“我知道了。”棒梗又瞟了傻柱一眼,背起大包小裹,甩开步子往外走。
秦淮茹和贾张氏急忙拎着东西跟。
门口,一辆解放大卡车已经连按了好几次喇叭。
“唉!”
何雨生叹了口气,和冉秋叶回了屋子。
棒梗这一走,要等到十年后才能回来!
不过也好,惹祸精一走,院子里倒是能安静不少。
日子过得飞快,眨眼间就到了年根岁尾,相比去年,普遍各家的生活越发紧巴了,唯独何雨生一家除外。
“棒梗来信了,他们被安排到大西北定西地区,他说那地方太穷了,连乡长都穿着漏锭的裤子,更别提老百姓了……”
小寡妇秦淮茹笼着手,站在傻柱家门口,向他诉苦,“棒梗希望咱们能给他汇点钱去,这孩子打小没吃过什么苦,现在进了穷山沟里,怕是,怕是……”
秦淮茹捂着脸呜呜哭起来,这一哭把傻柱哭得心都碎了,急忙翻箱倒柜,把预备过年用的三十多块都划拉出来,刚要递给秦淮茹,目光一撇,看到了藏在箱子深处的那个紫檀木小盒子。
他悄悄打开,露出里面一只散发着晶莹剔透光泽的手镯,这是娄晓娥当年给他留下的念想。
“傻柱,你看我以后这日子可怎么过啊……”
秦淮茹看他蹲在地发愣,走进来,傻柱急忙把盒子关,将三十多块钱递给她,“停产半年多,现在家里就剩下这几个子儿了,都给棒梗邮寄过去吧!”
“这也不多啊!”秦淮茹反反复复数了好几遍,露出不满的表情,傻柱无奈一摊手,“你要是能把我这一百多斤处理了,我情愿!”
“瞎说什么呢!”秦淮茹捶了他一拳,嗔怪道,“对了,听冉秋叶说,她有一个同事要结婚办酒席,你去帮着干两天呗,赚钱点……”
“然后把赚的钱给棒梗邮过去?”
“棒梗一个人在外多苦啊,你就当可怜可怜我成不?”秦淮茹抛了个媚眼,傻柱顿时没了骨气,连连点头,“行吧行吧,等下我问问我弟媳妇。”
傻柱满心欢喜的去找冉秋叶,冉秋叶却连连摇头,“大哥对不住了,办酒席的活,让我们家雨生给包了!”
“雨生现在是厂子的技术骨干,一个月赚的钱海了去了,怎么还在乎这点小钱?”
傻柱十分不满的嘟囔道。
“他的事我向来不怎么管,要不等他下班回来你找他问问?”冉秋叶给他倒了杯茶,含笑说道。
“算了算了,等他回来再说吧!”傻柱看着弟媳挺着个大肚子忙前忙后,不由得触动心怀,想起了几年前和娄晓娥的前尘往事。
“秋叶,大哥问你一句话。”
“大哥你有什么尽管说吧!都是一家人还见外什么……”冉秋叶把桌子擦了擦,取出一盘瓜子摆在桌案,傻柱抓起一把,咔咔的嗑着,思绪悠悠又回到很久以前,“你说,秦淮茹这人咋样?”
“秦姐人蛮好,会算计,会过日子。”冉秋叶和秦淮茹虽然是邻居,但对她没什么好感,顶多算是点头之交,随口说道。
“哥这么和你说吧,你觉得我和秦淮茹能凑到一块不?”
“大哥,你想听真话还是听假话?”冉秋叶笑着问道。
“当然是听真话!”
“那好吧,雨生和我说过,秦淮茹这个人虽然表面老实,但骨子里比谁都精明,更是把你算得死死的,反正你要想和她领证结婚,我们两口子不同意。”
“秋叶,这话怎么说的,你们也不会想让大哥我打一辈子光棍吧!人总该得有个家吧!”傻柱急了,冉秋叶一笑,“大哥你听我把话说完,我知道这是你们俩的私事,我们无权干涉,但我们还是要提醒大哥一句,和秦淮茹结婚,必须得答应我们一个条件!否则我和雨生就算闹到天翻地覆,也绝不可能让你们把婚结了!”
“什么条件这么了不得?”傻柱一脸懵。
“摘环!”
冉秋叶拍拍手的瓜子皮,斩钉截铁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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