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政鸣很快决定好去哪旅游,对于这世界许多地方唐云帆都很陌生,于是他没有任何表态,只知道唐政鸣提议地方是在北方。
很快,他们一同坐飞机出发,经过几个小时,终于抵达目的地。
北方和南方景象完全不一样,透过车窗,唐云帆看到纷飞的白雪,好像整个世界笼罩着层纯白纱衣。
他在原来世界曾去过北方,就和他现在来的地方没多大区别,至少刚才被冻得跟之前没两样,在这种陌生地方反而有种别样心安。
唐云帆怔愣间,发觉冰冷手指被轻轻包住,暖意一下?传到手心。
唐时苏对他说:“哥,你穿太少?。”
唐云帆看着他,明明他穿更少,却一点都没有被冻到意思,不过能?解,都修仙?和他这样平常人肯定有些差异。
司机平稳开着车,黑色车轮滚过覆着薄雪马路,司机后座的唐政鸣看着手机,上边是秘书发给他工作相关消息,他不得不进行回复处?。
旁边的杨婉秀侧过头,她有些晕机,脸色有点苍白瞥?眼后座两个少年。
少年之间氛围和谐,她儿?白皙面颊微微泛红,亲昵给唐云帆捂手。
她眼睛如被眼前一幕刺伤,飞快眨?几下,心跳莫名加快跳动,一种极为不安和古怪的躁动情绪在心里发酵,她儿?到底怎么想的?
唐云帆应?下,很快抽回手,他略带警告看着唐时苏。可当对上那纯洁清澈眼睛,如同车窗外纷纷扬扬落雪一样干净,这倒显得是他多心。
车内暖气充足,他却觉得有些热起来,明明刚才还觉得冷。
坐好几小时飞机让他有些疲倦,靠在柔软舒适靠椅再加上暖气于是渐渐昏昏欲睡。
唐时苏看到他慢慢闭上眼睛,漆黑睫毛安静垂着,呼吸声很轻,英气五官也柔和些许。
唐时苏盯着他好一会才收回视线,他试图让自己看起来不出格,将视线投向窗外雪景中。
真好看。
他出神地想,心跳加速,一声接着一声,这是他第一次出这样远门,跟唐云帆一起看这样雪景。
这里不是风景区,景物不算多美,只是他心情好,所以看见万物都觉得赏心悦目。
唐云帆陷入睡眠,哪怕他清醒时警告过自己不要做让唐时苏误会的事,但睡梦中他自然地朝更加柔软可靠“睡枕”贴去,那是唐时苏肩膀。
在他的头自然靠向唐时苏这边时,唐时苏身体一下笔直。紧接着黑色短发扫过他的脸颊,呼吸好像一下?在咫尺?。
这其实是一种本能信任,唐云帆自然朝着他信赖且熟悉身体靠去,直到他鼻尖嗅到熟悉的清淡香气。
唐时苏修长手指捏紧,他轻轻呼吸着,怕打扰到唐云帆的睡眠。喜悦如糖果在舌尖绽开的甜蜜一路涌向他心房,顺着血液流遍身体每处。
他攥着手,直到手心出?细汗,他小心又轻微动?动手指,抓住唐云帆大衣一角,好像抓住他的手一般。
他偷偷地挪回视线看唐云帆,他浓眉舒展,鼻梁高挺,睡着的他比起平时要乖很多。
如同做贼般,唐时苏很快又将视线看向窗外,却再没心思看雪。他满脑?都占据着枕在他肩上的人,他们呼吸好像交缠在一起,他有点担心自己过快心跳会让唐云帆发觉。
但好在只有他自己知道,震耳心跳如轰轰雷声,怎么都静不下来,尤其是前面座位是他母亲和唐云帆父亲。
他看到?,在这甜蜜海洋下,隐藏着无数危险暗礁,且随时可能会翻船。
指尖无意识轻微摩挲大衣,他纤长睫毛下眼眸晦暗,深沉而静谧,暗涌着漩涡。
唐云帆快下车时才醒过来,他们刚下车就看到来接应的人亲和领着他们进酒店,而唐云帆本来有些睡意脑袋被冷风一刮就清醒?。
他们进到酒店,那接应人一个领路一个提行李,对他们说,“这边全都安排好?,您登记下我们带您上去。”
唐云帆懒懒抬眼,目光随意扫过大堂里精致摆设时,他好像看到某个有点熟悉身影。
不过那道身影背对他,朝着另一个方向走,后面跟着穿酒店制服人员,好像想追上他说些什么,他却丝毫不搭?径直往前走。
嘶——
唐云帆眨?眨眼,眉毛微皱,不至于吧,要是这地方还能遇见那是多邪门?
这几秒的事他没放心上,很快有人带他们上私人电梯,直达高层后唐云帆才知道唐政鸣安排?两个套房。
他们夫妻和兄弟分开住。
这安排听起来没问题,唐云帆没有反对。
酒店工作人员把行李放好后还想给他们介绍,但被唐政鸣阻止,那人礼貌微笑说可以随时联系他后就退?出去。
套房大概两三百平,墙壁挂着名家的画,落地窗旁有架黑色三角钢琴,一侧酒柜排满昂贵酒水。
唐云帆走到落地窗前,高空往下看正好将一片银白建筑尽收眼底,再眺望远处巍峨群山,白茫茫世界延伸出无限壮阔,不由心旷神怡。
在安静之中,一声琴音忽然奏响,如同欢快流水般接着倾泻而出,与外面风景呼应一般。
他微微错愕,转头看向坐在钢琴前的唐时苏。
少年腰身笔挺,落地窗照进的阳光洒在他身上,黑色钢琴边缘好像也渡?层白金光芒,他微垂着睫毛,鼻梁秀挺,唇形优美,像落入凡间圣洁天使,是美好柔和化身。
随着最后琴音终结,唐时苏抬起眼,神情微微羞赧,眼神却直直与唐云帆碰撞上。
“你弹的很好听。”唐云帆走到他身边说。
唐时苏脸更红?,“我以前学过点,来回只会几首,很久没弹生疏?。”
唐云帆不知道他有这才艺,也没听他说过,真一点都不露,诚心说:“在我眼里很厉害。”
他没细问唐时苏为什么不继续学,仔细想想其实能猜到应该是杨婉秀不让他学。唐时苏以前一直处于被控制和封闭生活,杨婉秀想让他学别的才艺,又怕他耽误学习,然后学过一段时间选择?放弃,生活很快重归于学习课本知识。
唐云帆猜的不错,杨婉秀把希望寄托在唐时苏身上时就想控制他完成自己目标,尤其当她拥有财力后她有?把唐时苏全方面发展念头,但这个打算在担心会影响主要成绩后取消。
学钢琴的开头和结束都由她一个人决定,而对唐时苏来说跟学习别的知识并没什么区别。
他抿着唇,轻轻问:“哥,你还想听吗?”
唐云帆不想拆开那些不好回忆,他随意坐在一旁沙发上,沙发旁桌上摆着果盘饮料以及坚果类零食,他语气轻松且真诚说:“很乐意,开始你的演奏吧,小音乐家。”
唐时苏看?他几秒,然后再次奏响钢琴。
唐云帆静静听着,这琴音好像自带魔力,要在他灵魂深处烙下印记。
唐时苏脑海里想着很多东西,乐谱、往事,身边的唐云帆,纷纷杂杂存在他脑海里,随着音调节奏加快,他心跳也越快,最后抵达巅峰处他反而平静下来。脑里只留下一个人,在他身边的人。
琴音停?,他琥珀色眼睛很亮,空间重归于安静。
一声击掌打破沉静,很快又接连响起,唐云帆拍完掌,那褐色眼睛与他相视,弯起弧度透着赞赏。
他已经给出最好的肯定。
唐时苏脸颊更红?,如同晚霞余晖,他飞快站起来,坐在唐云帆身边,不好意思岔开话题:
“唐叔叔说这几天去滑雪。”
唐云帆点点头,他以前滑过,虽然不怎么厉害,滑雪场的中级道还行,高级道完全驾驭不住。
唐时苏是极为心细的人,哪怕唐云帆没表露什么他都能大概猜到,“哥,你会滑吗?”
“马马虎虎,不算会。”
毕竟他那时是到北方玩,玩过几天滑雪就去?别的地方,不能指望他有什么技术。
“不难。”唐云帆对他说,而且他知道唐时苏学东西很快。
附近一家小旅馆里,男人咬着烟,鼻孔喷出烟气来,一只手掌绑?厚厚绷带,表情阴晴不定,“这几天找机会动手,这边地方大遮掩多,方便带人走。”
胖男人脸色有些苍白,“大哥,但你这伤……”
男人神情看不出喜怒,十分冷静,只是眼神偶尔流露一丝凶光,“手指头都还在,捅一刀算什么?”
胖?本来有些惧色,又似乎想到什么愤愤道:“那些狗日的真不是东西!我们干完这票就跑,不把钱给他们,吞?钱不是更好?”
男人脸色顿时沉凝下去,他厉声喝道:“跑?你能跑到哪!都一条道上哪里都有人帮他们,上次侥幸放我们走,下次别说砍手指,他们是要我的——”
命。
胖?顿时打?个冷颤,他张着嘴却什么都说不出来。
男人接着说:“这次除?死就是蹲一辈?牢,你自己好好想。”
“我知道?。”胖?肩膀一下?塌?下去,后背全是冷汗。
男人看他萎靡样?,舔舔唇说:“弄完这一票我们后半辈?都不用愁?,我有很大把握,那不过是毛都没长全小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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