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乘马车,一路往兴济镇返回。却又遇到了拦路虎……
姐妹情深
有拦路虎怕啥,有能耐整只拦路猪来!韵婷、烟云和金莲哆哆嗦嗦的往马车里躲,李摇铃无奈地抱紧了药箱,时刻准备跳车逃亡,却看我毫不在意的继续吃着香蕉。
“姐姐,你不怕吗?”
“怕啥?不是有三大保镖呢吗?安啦,安啦!”这三个人是没子夜厉害,但对付一般的江湖宵小绰绰有余了。
我掀开帘子去扔香蕉皮,眼风扫到了车前的几个人,一下子呆住了——浓妆艳抹,服装怪异的1女3男,绝对是见过一次就无法忘记的经典杀人组合。手一抖,靠回了马车内,他们竟然没死?我以为早在某场我不知道的,朱纪和万氏的较量中成炮灰了呢。哎,要是子夜在就好了……不!我不能再想那个杀人犯!
萧飞回身低声道:“小心,此4人武功诡异,擅于用毒,呆在车里别动!”
看萧飞紧张的神情,我也知道怕了。朝后面挪了挪,不忘摆出假笑去安慰身边四人。
几声吆喝过后,就是冷兵器碰撞的铿锵声。我强忍住好奇心,听萧飞的话不去观察战局,一瞬不瞬盯着车门,掏出瑞士军刀握在手里。暗下决心,谁冲进来,就给谁一刀,什么天下武功,我唯快不破!
可我只顾着眼前的危机,却忽略了来自身后的危险……
一阵腥臭和韵婷尖叫同时传来,“呀!姐姐小心!”
转身的刹那看到韵婷扑到我身后,拦住了一张毒牙锐利的血盆大口。
“啊——!!”撕心裂肺的惨叫,震碎了我的耳膜。我看到了极大的三角型脑袋上,那双血红的眼睛,缠绕着绚烂色彩的花皮身体散发着死亡的气息。
“啊!!”烟云吓得大喊出来。
我想不了许多,趁小腿般粗壮的毒蛇离开韵婷胳膊的刹那,一刀狠狠刺去。什么三寸、七寸,我就扎你的三角大脑袋。
刀锋滑过韵婷的身体,带着毒蛇的头部狠狠钉在了马车上。即使这样,大蛇仍不屈服受死,卷起长长的身体将我的右手狠狠缠住,顺着向上,绕上了我的脖颈。只一瞬间,就令我艰于呼吸,好大的气力,难道是条成精的畜生吗?
理智告诉我该松开紧握军刀的双手,解脱脖颈的束缚,可我偏偏不认输,咬紧牙关,加重了双手的力道。md,让本小姐先放手,别说门,窗户都没有!
明明短短几秒,我却觉得过了一个世纪,舌头不自觉向外吐出,脸憋得变成了紫色,眼球向眼眶外突出。难道我张慕晗注定死的如此恐怖?我不要,不要,指甲深陷入手掌,可我死不撒手,决不放过你这只畜生!
脖颈处的力量渐渐放松,我似乎嗅到了空气的味道,身子一歪,人倾斜向前。跪在马车上大口呼吸,仿佛肺脏被重新激活,贪婪地不断张大嘴巴。扭头去看韵婷,最先入目的是满身银针的大蛇。
给蛇针灸,李摇铃,你旷古绝今。
“韵婷,韵婷怎么样?”我看着疼晕过去的韵婷,喘着粗气问李摇铃。
李摇铃用我的军刀划开韵婷的袖子,我几乎惊叫,毒蛇咬过的地方一片青肿,连滴出的血液都是黑色的。来不及思考,我扑上前就要为她吸毒,李摇铃却推开我,吼道:“不要命了!”
“可是……”
“这条花纹大蛇是车外那些毒人用百毒喂出来的!浑身上下,无处不毒!连伤者流出来的也是追魂毒血!”
“那,那怎么办啊?她是为了救我才这样的啊!求求你,一定要救她!”我带着哭腔摇晃着李摇铃。
“你先放手,把发带解下来!”
“啊?好!”我立刻照做,看着李摇铃用发带箍紧韵婷的胳膊,然后取出另一包银针,封住韵婷的大穴,又喂韵婷吃了两颗褐色的小药丸,紧张地不敢发出一点声音。
“需要马上找个安全的地方,为她放血。”
“这里,这里不行吗?”
“你问题太多了!”李摇铃嗔道。
我噤声,自己确实啰嗦,可关心则乱啊。
车外一声诡异的惨叫,不是正常人发出的,我忙转过身,壮着胆子掀开帘子。原本张牙舞爪的四个男女,倒在地上了两个,另一个负伤要逃,王啸云飞剑而去,直捅心窝,那人应声而倒。只剩下一个女人,被萧飞的利剑驾到了脖子上。
“别杀她!要解药!”我急了,拿着沾满毒蛇污血的瑞士军刀冲下马车。
“拿来!”
“没有。”女子漠然的说。
我蹙眉,不是这个声音,不是那个命令将我抛在乱葬岗的声音。口中道:““不要考验我的耐心,你信不信我让人把你先奸后杀!做成人棍!”
“哼!”女人挑衅的笑笑。
我也笑了,“我说过,不要考验我。”重重在她脸上划出了一道血疤。
“这刀沾了你家畜生的毒血,你若能活,就说明你有解药,不过,”我用刀背拍了拍她的脸颊,笑得更加灿烂,“这疤就留给你,做个纪念吧。”
“你!你!你这个贱货!”女人有了反应,“呸”的啐了我一口,孙彪眼尖,忙拉过我。唾液沾到了裙摆,烧出了一个小小的窟窿。
我不怒反笑,“不要说我没给过机会。既然你不懂合作,那么就对不起了。”手起刀落,插进她的左肺,冷冷地说:“我记得有人就是背你们这样害死的。”
抽出军刀,向她右肺补上一下,女人脸色煞白,痛得只剩呻吟。我割下裙摆的一角,团好塞进她的口中,沉声命令道:“萧飞,拿绳子把她四肢捆住!”
“啊?这……”
“聋了吗?快去!”
“是,是!”萧飞被我无情的动作吓傻了,回身去取绳子险些被地上的尸体绊倒。
“呵呵,哈哈……”我用女人的衣服擦着刀上的血液,“小美人,慢慢在这儿‘享受’吧!放心,”刀又在她脸上另一侧划出了血痕,“你会死得很慢,很痛苦,我会让你知道,什么是求死不得,求死不能。”
“太残忍了吧!”孙彪直肠子,有啥说啥。
我拿起手帕擦掉他嘴角的血迹,“知道雷锋吗?”
孙彪一愣,每个人都是一愣,我淡淡地说:“对敌人,毫不留情;对人民,无不忠诚!”
因为萧飞和孙彪都受了伤,伤口带毒,所以众人把马套上马车,全部挤进马车里,由王啸云驾车,一路狂奔往兴济镇张府。路上,李摇铃分别拿出不同的药丸为两人服下,帮二人暂时稳住毒性。然后连声感慨,说多得两人内力高深,换作常人,早坚持不住了。我小心地抱着脸色铁青的韵婷,指指大蛇,问:“怎么还不扔了?”
“解铃还须系铃人,扔了它,就是扔了命。”李摇铃捡起大蛇的尸体,如捧至宝,“这可是百年难得的好药材呀!”
我嘴角抽搐,厌恶地连连摆手,“拿走,拿走!”
李摇铃把大蛇卷好圈圈,放在药篓,说:“刚见你杀它时,那狠劲,咋没害怕?”
“你懂不懂什么叫后怕!再说,明明是你用针扎死的嘛,反倒说我!”
李摇铃很无辜,说出的话让我吐血,他道:“我只是封住它的若干死穴,这畜生毒,要不是你死死扎住它的脑袋,我怕是也要被它反咬一口!”
“废话,它缠住我脖子耶!”
萧飞和孙彪闻言看向我,见我脖颈上确有淤痕,满脸震惊,但更多是不可思议。没来得及问清原因,马车横冲直闯的驶到了张府大宅。王啸云跳下车,接过我怀里的韵婷,大踏步朝里面走去。
家丁一看是沧州府的王捕头,赫赫有名的大人物,又看他抱着气若游丝的韵婷,跟着满身血污的我,哪敢怠慢,赶忙前面带路。
进到韵婷房间,李摇铃让烟云和金莲去烧热水,吩咐家丁速速买好药材,放在热水里泡开。金氏闻讯赶来,大哭着求李摇铃救命,我忙让人把金氏架了出去。李摇铃瞧病时,最讨厌别人在旁聒噪,就连我也不敢,生怕他误诊。一切准备妥当,李摇铃用药汤冲洗着韵婷的左臂,拿过在火上烤红的匕首,划开伤口,开始放血,暗黑的血液顺着深深的刀口喷涌而出,李摇铃不紧不慢地往伤口上洒着药汤,往复不断。许久,在我担心韵婷失血过多的时候,李摇铃才停止了放血,在伤口上洒上药粉,拿白布缠好。
最后从药篓中取出大蛇,剜出蛇胆,我看得只想作呕,说我狠,你才狠吧!他把蛇胆泡在另一种药汤里洗净,拿出,带着血丝硬塞进了韵婷嘴里,在脖颈上按了按,强迫她吞了下去。我终于忍不住,泛出一口酸水……
傍晚,张峦从沧州府赶回,张鹤龄和张延龄两个兄弟也从书院回来。见此情景,是说不出的惊讶。我哽咽着讲述了这一路的遭遇,诚实地说自己拖累了大家。金氏抽泣着拍拍我的手,安慰着,“好孩子,别难过,韵婷是真心把你当姐姐看,才会那么勇敢。菩萨保佑,我们韵婷一定能挺过来的!”
“对,一定能!妹妹吉人自有天相!”我笃定的说,背脊却有些发寒——李摇铃在帮萧飞和孙彪治疗后,蹙眉告诉我,韵婷能否活下来,他并没有把握。他只能试着医治,能否醒来,真正靠的,是她自己求生的意志。
晚上,张峦说我身子虚,不许我守夜,由他和张鹤龄守着,硬把我赶回房间。我辗转难眠,只能窝在被窝里默默哭泣,祈求上苍,让韵婷苏醒,哪怕用我一半的阳寿去换,我也绝无怨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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