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并不想办生日宴，可身为她老师的徐老却是不依，现在都还跟着一群学术界颇具影响力的老先生们显摆，即是老师想，伊然也没有再拒绝。
只是……
想到心愿，伊然坐直了身子，将果汁放在桌上起身，一身火红的长裙保守又具有设计感，少女很少穿着这样极具掠夺性得颜色。
至少，匆匆赶来的莫凛看呆了，他没有见过伊然穿红色，这是第一次。
这颜色像是为她而生，明媚炙热得能够灼伤人心，定在原地垂眸，眼里情绪翻涌，最终是冰冷一片走到老爷子们面前。
“老师。”
“你来了，听说你和你弟弟最近都要结婚了，到时候可别忘了给我们送张请柬。”
庞老笑眯眯地看着自己的学生，当初他和自家老婆子最是喜爱这莫家两兄弟，一个金融天才，一个天生画家。
说起结婚，莫凛眼里有一抹掩不住的苦涩，那人不是他爱的，两人也没有什么感情，商业联姻罢了。
庞老大大咧咧，徐老可是看清了莫凛的神色，他一进来时对自己的得意徒弟露出的痴迷之色也尽收眼底。
只是这年龄和身份都入不了徐老的眼，更何况他们莫家不喜自家徒弟。
“伊伊，过来见见老师的老朋友们。”
徐老扬声唤伊然，声音里有些哄意，小姑娘起身走向徐老她们，眼眸映着灯光，像是染上烟火的仙。
伊然温软有礼，笑得乖巧，跟着徐老的介绍一一唤了人，让人自心底欢喜。
“这位是你胖子师叔的得意门生，你认识我也就不介绍了。”
徐老笑眯眯的样子看着慈祥，莫凛几人却知道徐老当年的铁血无情，当年的他，是律师界无人敢对上的人物。
伊然闻言笑意不变，目光落在眼前气势压迫感比当初更甚的人身上，没有什么变化，
“莫先生，听闻您近日要结婚，伊然提前祝您新婚快乐，琴瑟和鸣。”
莫凛原是想笑的，可小姑娘含着祝福的声音将他打入地狱，往日可以极好掩盖情绪的他，此刻的伤痛极尽溢出。
最后，莫凛还是压住了疼，直直看着小姑娘，红唇美目，昳丽如妖，
“……谢谢。”
伊然闻言笑开，刹那间犹如牡丹绽放，娇艳矜贵，眼尾上挑，带着些许的魅意。
她与两年前有些不一样了，脸上的婴儿肥因吃食消下，那张脸绝色倾城。
“客气了，到时候我不请自去，莫先生可不要赶人啊。”
小姑娘笑得揶揄，想必是觉着他是与相爱的人结婚，也会有美满家庭。
可他却从未想过爱别人，是他奢望小姑娘的爱和欢喜，可现在想来，一向护着她的莫煜都没有得到她半分欢喜，自己又何德何能呢？
就凭着那么几次帮助吗？多可笑啊，她总是没有坏心思地对待他人，他们却将这视为她单纯的理由。
“……不会。”
自己怎么舍得赶走她，哪怕娶的不是她，可能够看见她也是好的。
莫凛喉结滚动，喉咙发紧，不知道该怎么和眼前的人交流，她却是要离开了。
伊然向几位老爷子赔了罪就转身离开了这宴会厅，她不喜这氛围，想着去后花园里躲个清静。
一路来到花园，坐到石凳上，春日的明月总是接近圆的，黑夜也不似白日，总是带着丝丝缕缕的冷意。
伊然穿着的红裙是无袖，此刻她有些冷了，正想起身回到宴会厅，陌生气息靠近，一条披肩落在她肩上。
“不喜欢宴会，有为什么要举办？”
“老师他们想的，不好扰了他们兴致。”
伊然没有看坐在身旁的莫凛，而是抬眼看着满是星辰的天，那轮月更亮了。
莫凛看着伊然的侧脸，她今年十八岁，自己已经有两年没有这样光明正大的看着她了。
“你有资格拒绝，不要让自己不开心。”
“……莫先生，您未来的妻子想必是很爱您吧？”
伊然不接莫凛的话，想到他要结婚，心里就是好奇。
她知道的那位梁小姐，是一个不爱不嫁的人，梁曦算起来是她的学姐，也是这个世界的恶毒女配，对莫沫很是厌恶。
莫凛看着笑意盈盈的人，她毫不收敛自己得好奇心，就那么问着，半点没在意自己是不是爱梁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