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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再多亲会儿吗?”江烬眼尾上挑,懒洋洋的问道,“那我亲你一会儿可以吗?”

舒悦窈低头看着脚尖,又仰头答,“当然可以呀。”

她挺胸凑了上去,柔软的唇撞在一起……骨节分明的手指原本是扣着腰的,不知为何就撩起了睡裙下摆,顺着腰线向上攀。

翌日清晨舒悦窈难得违背生物钟的早起,她揪着头发捏自己的脸,把梦境里那些奇奇怪怪的东西倾倒出去,决定先做一天不负责任的小祖宗。

跑路重要。

舒悦窈这回操作的非常小心,她先洗漱,给自己画好淡妆,才给江烬发了条微信。

你窈:[江烬,你醒了吗?]

接着换好衣服,三分钟后没得到回应,出门去按对面的门铃,依然没得到回应。

下楼,打包早点,上楼时又发了条微信过去,复制黏贴发得。

你窈:[江烬,你醒了吗?]

江烬有看到一定回的好习惯,所以舒悦窈是确定他百分之百没醒,才输入密码进入房间的。

就如她所料,江烬的确还在熟睡之中。

舒悦窈悄咪咪的瞥了眼就立刻收回来,把早餐放好,出门时候拎走了那双并排放在玄关处的毛绒拖鞋。

它原本不该在这里,就像舒悦窈原本是偷亲,不该被发现一样。

但都被发现了,还要掩耳盗铃,可以说傲娇第一名了。

邵恩之所以设定在下午签字,就是考虑到舒悦窈平时晚上不睡觉,早上起不来的情况,但他没想到,自己八点准时起床,就看到微信消息的一长串。

舒悦窈:[邵律,你醒了吗?你早上有事吗?要是没有的话,赶早不如敢晚,不如我们早上就去法院签字吧。]

舒悦窈:[猫头拜托.gif]

“……”邵恩掐着眉骨反复确认了一下时间。

七点二十,半个小时之前。

这怎么今天突然就转性了?

邵恩查看完今天的工作日程,回她:[可以,西城法院八点半开门,是我去君倾接你,还是你自己来?通知过齐红给你把宣发安排到上午了吗?]

舒悦窈:[图片]

舒悦窈:[安排好了,您直接来找我就好。]

照片是西城法院门口,从视角判断,应该是坐在法院斜对面的茶室呢。

行,可能大小姐们都对自己的名誉权非常重视,迫不及待的起诉立案。

邵恩:[那你等我,我收拾一下就过去,大概半钟头能到。]

舒悦窈:[好的好的qwwq,麻烦了,您还是照旧冰美式吗?]

邵恩:[你突然这样,我怪害怕的。]

舒悦窈:[……我跟你实话实话好了,我昨天对江烬做了些不太好的事情,现在怕他追过来找我要答复,很着急先跑路闪进法院,所以你搞快点儿。]

邵恩:[两件事,一是我不会超速驾驶,帝都早高峰什么情况你也知道;二是法院人人都可以进,你闪进去了,江烬也不是不能追进去的,和谐社会,出不了大事,不如坐下和解,江烬没什么不能原谅你的。]

舒悦窈托腮半趴在桌子上,看着窗外的车水马龙,长长的嘘出口气。

这事咋和人家和解,别管男女,趁醉偷亲,好像都算性.骚扰吧。

而且早上都跑了,总不能再回去装作没跑掉的样子。

她的面前放着两杯奶盖茶,百无聊赖地搅弄着花茶那杯,把奶盖上的图案搅乱,这家茶室还挺网红的,可以占卜一些问题的答案。

问题是固定的,答案随机。

大概是开在法院门口的缘故,所以有很多选题都是问今日案子情况的。

舒悦窈特立独行的挑了姻缘题。

[我能追到喜欢的人吗?]

答:[心想事成。]

这玩意信则有,不信则无,舒悦窈就立刻买了第二杯。

[能够长久在一起吗?]

她的原意是讨个吉利话,好给晚上回去要表白的自己打打气。

但没想到这占卜茶也不全都是吉利话。

答:[未知之事。]

舒悦窈要是信命的话,她那几年就不会再跟闻落行纠缠不清,她只信她自己,所以这答案不看也罢。

七点五十五,上班时间,法院门口站得都是排队等开门立案的律师。

大家多是过来打包了咖啡茶饮就直接走了,像舒悦窈这种坐下慢慢喝的是极少数人。

左侧靠窗,她旁边的的位置空了很久,忽然有阴影覆下来,温柔的女声响起来,“您好,介意我做您旁边吗?”

舒悦窈不假思索地应答,“没事,这儿没人,您坐。”

她随着抬眸,视线望见说话人长相时候,两人皆是一愣。

发声人长着张温婉可亲的脸,着一身庄重的黑色西装套裙。

这张脸舒悦窈在高中毕业后就再也没见过了。

她们初中、高中同校不同班整整六年,认识,甚至因为英语演讲赛等原因有过交集,相处的还算和睦,却没有任何联系的必要。

因为这人叫苏烟,是自己16岁表白闻落行被拒后,第二天就交往的女孩子。

苏烟其人,性格不错、相貌不错,成绩在人才辈出的初高中里都稳居前三十。

综合起来没有最出众的地方,可也没有能挑出错误来的地方。

舒悦窈并不讨厌她,相反还印象很不错。那年她是真觉得闻落行不喜欢自己是没有罪的,同样也不觉得闻落行喜欢上别人有错。

少女时代的舒悦窈很少藏锋,和同样意气风发的徐二、林故若凑在一起,难免有人看自己的笑话。

犹记某次她忘了拿东西,喊司机送她回学校拿,临走上卫生间。

听见卫生间里有人嚼自己舌根,音色尖锐难听。

“害,你看舒悦窈她们平时拽的二五八万,还不是表白被拒绝,真丢人,都比不上一班苏烟招她男神闻落行喜欢呢。”

“我也觉得,你说江烬是真喜欢她,还是因为和闻落行是死对头,才强行给舒悦窈出头的啊?”

舒悦窈刚想推门给她们个“惊喜”,才手放在门把上,就听旁边的位置一声巨响摔门。

门外变故突生,她停下来。

一个温软的声音怒呵,大声质问道,“你们就这么喜欢在背后嚼人舌根吗?”

还是尖声人帮舒悦窈应证了苏烟的身份,那人似是非常不解,好言好语的解释道,“苏烟,你是不是听错了?我们是在说舒悦窈不如你啊,正在夸你呢,你生什么气?”

苏烟怒意不减反增,“你是眼瞎耳聋还是认知障碍?才能觉得我比舒悦窈好?”

“我靠,苏烟,你脑子有病吧?”

“是啊,你这人怎么还听不得夸你的话呢?”

苏烟认真回,“我没有哪里比舒悦窈好,请你们不要再说她的不是,更请不要拿我同她做比较,否则我会向老师揭穿你们上次在考场作弊的事情,一中的监控是不会删除的,查出就会记过,我一定说到做到。”

外面的人被揪住了把柄,骂骂咧咧的散了,舒悦窈蹙眉在卫生间留到所有脚步声都消失,绞尽脑汁都未能想起自己和苏烟究竟有什么交情,她为什么会莫名其妙的维护自己。

那阵子她在学校和闺蜜玩闹,业余时间同江烬打游戏和写词,过得充实快乐,根本无暇去思考已经放弃的闻落行和苏烟。

苏烟的存在感又实在过低,她和闻落行交往了又分开。

据舒悦窈不认真统计,他们交往好像时间还不足一个月,连接触都只是操场没有拉手的散过几回步。

以至于舒悦窈差点儿忘了苏烟这个人的存在,甚至吵架时都忘了问闻落行一嘴,“既然你口口声声一直一直喜欢我,那为什么要和苏烟交往?”

再后来闻落行、容磊和林故若三人都竞赛保送没读高三。

舒悦窈晃悠悠地转去文科班陪徐扣弦读文,苏烟比她早转文科几个月,不过在隔壁班。

高三上学期学校开始自主招生,文科前三十有参与校内自主招生考试的名额,中间再刷掉一半。

舒悦窈无所谓有没有加分,她随便凑个数,考试在周末举行,学校里没什么人。

苏烟进屋后站着打开书包,忽然皱眉,扭头看向坐在自己旁边一米外的舒悦窈,非常轻得问,“那个,请问你有多带的笔吗,如果有的话,可以借我一只吗?”

她像是害怕自己不借给她,又急忙补充讲,“我报的是人大的自招,和你不冲突的。”

“……”舒悦窈生平第一次见,能在这种考试上不带笔的人,好在她虽然是好学生,可文具也非常多,所以起身去讲台拿了放好的包,拿了三支笔,又顺便从徐二包里找了快橡皮,一并递给苏烟。

苏烟感谢再三,素净的脸憋的通红,就差要哭出来了。

头一场考试循例是语文,结束后舒悦窈和徐二挽着手去卫生间,听见有人在里面喊,“有人吗?”

舒悦窈反手敲那扇发出声音的门,“有,需要帮忙吗?”

“那个,请问你有卫生巾或者纸巾,能借我用一下吗?”门内人回。

苏烟这唯唯诺诺的口癖实在太容易辨人了,舒悦窈反问,“你包里没备着吗?我帮你回教室拿吧。”

周末校内的超市休息,她和徐二都不在生理期,今天约了考完逛街,都背得挎包,而不是常备着卫生巾的书包。

“我……”苏烟哭腔答,“我是才发现自己来了。”

最后是舒悦窈回到考试的教室,站在讲台上大大方方问教室里同学,“有谁带了卫生巾,借我用用”才给苏烟借到的。

那天考完试后苏烟对着她和徐二千万分感谢,眼看着她还想再说点儿什么,舒悦窈连忙打断,“你说你想考人大来着,想读什么专业呀?”

苏烟摸着鼻子,不好意思回,“我想读法律,做法官或者检察官。”

徐扣弦颔首回,“法律挺好,我以后也会读法律。”

话题被引导正经处,终于拐不回感谢。

那是印象里舒悦窈和苏烟说话最多的一天,以苏烟深鞠躬目送自己挽着徐二离开结束。

多年后再次法院门口重遇,舒悦窈的第一反应是,苏烟梦想成真,成功从事了法律工作。

她浅笑,真情实感的祝福,“你是成功当了检察官吗?恭喜呀,苏检。”

苏烟摇头,落落大方回,“没有呢,真的很感谢你当年借我笔和给我借卫生巾,多亏了那三十分,我才在高考失利的情况下,成功考取了人大读法律,但我没有从事法律工作,现在正在一家传媒公司做记者。”

舒悦窈愣了愣,没有多问。

但苏烟很体贴的解释了她的困惑,“我当年想做一个法官或者检察官,能伸张正义,后来真读了,快毕业才知道,我父亲的原因,我虽然可以正常考公务员,但是无法过公检法政审,所以我放弃了从事法律行业。”

她父亲?舒悦窈跟她不熟,没有打断她,安静的聆听下去。

“其实当年我一直都想跟你解释下,我和闻落行真的什么都没有,他不喜欢我,我更没有在跟他恋爱。可当时有许多事我难以启齿,无力和你说明,因此对你造成了困扰,我很想对你道歉。”

苏烟变得和从前不同了,她的怯懦随着年岁消失,取代的是某种温柔强大的力量,“我觉得自己非常幸运,可以在今天意外的遇见你,仿佛是上天终于开始将幸运天秤倾斜于我这侧,我终于能面对面的和你道歉与解释。”

“除了迟到多年的道歉和解释外,我还有一句感谢,一分钟都无法再等,我现在就要和你说。”苏烟忽然退开半步,站在开阔的区域,对着坐在高脚椅上的舒悦窈九十度深鞠躬,“或许你不记得,高一时候你曾经仗义出手,帮一个女孩子赶走了在强吻,意图猥-亵她的男生,事后你还去举报了那个男生,导致他被转学离开。”

舒悦窈皱眉,小心翼翼地确认道,“你是说小树林那次吗?”

她当时边录视频保存证据边呵斥住张三,由于08年的手机像素实在感人,外加她并没有反复观看这种视频的诡异癖好,所以从未关注过受害人是谁。

做的事是错事,和受害者有什么关系?举报就完了。

舒悦窈是直接上交视频,再通过家里施压催促导致学校张三仓皇转学的。

苏烟点头,云淡风轻答,“是,当年那个被强吻的女生就是我。今天我会来法院,是因为九点半要开庭,我今天要起诉两个人,这两个人你应该都是见过的,从前和我们同校,其中就有张波,被你赶走的那个人。如果你等下有空闲时间的话,可以过来旁听一下。”

能对上张三真名叫张波,还要感谢他本人作死,明明是个芝麻大点儿的小企业,却在舒家破产后、顾意的生日宴上,当着闻落行的面找自己的麻烦。

三天后张家就宣布破产,闻落行揉着自己脑袋说了句,“张波家破产了,你想要他本人有什么结局?”

她那时候怎么答的来着?好像是“不知道他读什么专业,反正就当白读了呗,别想从事专业相关工作?”

人永远不会嫌弃讨厌的人下场更惨一点儿,更何况这其中好像有些自己必须要知道的事情。

舒悦窈拍旁边的椅子,示意苏烟,“你坐下说呗,别站着,九点半开庭对吗,等我律师到了,问问他我有没有空去旁听,有的话我一定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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