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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づωど)十九(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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晋江文学城独家发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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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悦窈手边拆放着手机壳、旧手机,和一个s|m卡刚换好的新手机。

提起来可笑,在今天之前,她从没想过真的离开闻落行,但就是莫名其妙地准备了新的手机,随时随地能够替换掉旧的、被他装了gps定位的。

这是舒悦窈的家教使然,可以无忧无虑当傻白甜过日子,却不能完全没有留下后手。

“你看这样可以吗?”晏柠橙对这网图,拿卡尺反复量取,在草纸上试验水笔痕迹,最后一笔合成,在验孕棒上多填了一道粉线。

舒悦窈把笔随意一扔,手帐大开,凑过来眯着眼端详,揉了揉她的脑袋,夸奖道,“可以,我桃牛逼。”

晏柠橙腼腆地笑笑,轻声问,“那要我帮你收拾东西吗?”

舒悦窈环顾整个主卧,每处都是她生活的痕迹,顿顿讲,“需要吧,得把抱抱的周边和限量彩妆盘和包带走,你帮我装抱抱的,我先把要还给闻落行的,都摆在桌面上。然后等下,我会喊你帮我装个针孔摄像头。”

“为什么……要装啊,你是还放不下吗?”晏柠橙蓝瞳微眯,小小声问。

“不。”舒悦窈笑了下,“我想知道,我走后,他会是什么表情,如果百无聊赖时候打开镜头,能看到他痛苦难过的神情的话,可以打发时间,和慰藉积攒的怒气。”

晏柠橙点头,并没多问什么,趿着拖鞋跑去客厅拎海豹抱枕和玩偶了。

化妆台的灯被按亮,舒悦窈从抽屉里取出两个素色盒子,和手帐并排放在一起。

这一刻准备和闻落行分开的舒悦窈并没能像偶像剧里那般伤春悲秋、痛哭流涕。

独处的时间太久,她总是坐在窗前抱膝望着明月,去想自己与闻落行多年来的种种。

开始难过和痛苦里夹杂着甜蜜,辗转反侧,夜不能寐。

后来次数多了,连心都结了茧,轻描淡写的刺下去,已经感受不到痛了。

她迟疑半响,还是打开了盒子,两个盒子里装得都是玉镯。

无瑕剔透,均是有市无价的绝世好玉。

是闻落行的母亲送她的,既然不是偶像剧,就更没什么婆婆见儿媳的恶俗戏码。

前两年舒悦窈逛街遇到了闻母,闻母算是看着她长大的,笑容满面地招呼她过来坐。

问得都是闻落行对自己好不好?和他住一起习惯吗?要不要换房子……最近有什么拍卖会,图册有收到吗?看中了什么,伯母给你拍,你别客气啊。

这类旁人听来,一定误认为自己才是闻家亲生女儿、闻落行是冲话费的这类问题。

她们交流愉快,逛街后一起去吃晚饭,闻母把自己手腕上的镯子捋下来套给舒悦窈,擎着她纤细的手腕蹙眉,“好看是好看,就是太瘦了,你这孩子,一看就不好好吃饭,你不要学人减肥……服务生,菜单。”

舒悦窈推诿再三,没能扭过闻母,收下了这个镯子,隔日有人上门送上了另一个,她平素就喜欢玉器翡翠,对此道了解甚深。

特地送来的是只顶级玻璃种翡翠手镯,色彩均匀,通透大气。

好玉难求,说这只翡翠镯子不是传家用的,舒悦窈都不能信,她觉得贵重,又觉是闻母误会了自己和闻落行的关系,特地约了茶局想送回。

闻母用碗盖拨着茶,安静得听她讲完不能收的理由,把盒子推到她面前来,认真说,“这的确是我家传给儿媳妇的镯子,但送出去就没收回来的道理,或许如你所说,你某日会跟落行分开,分开与否是你们的选择。”

“我选择把这镯子送你,是我的选择,我和闻落行父亲离婚时,他祖母没有收下我退回的镯子,原因是她只认我这一个儿媳妇,除我之外,没人有资格拿。同样我也不会认除你之外的其他人做我儿媳妇,这是我的立场。”

舒悦窈收下了这两枚镯子,她跟闻落行讲这件事情,闻落行的回答简洁,“拿着呗,谁会不喜欢你?”

“那你喜欢我吗?”舒悦窈笑盈盈得追问。

接着高扬的手被直接扣住,闻落行低头,以吻封缄。

指尖碰到玉镯表面,冰冰凉凉的,舒悦窈收回手,垂着眸叹了口气。

她同闻落行纠缠至今,自认没有亏欠闻落行半分。

反倒是对闻家父母稍有内疚,从小到大得到了他们太多眷顾和好意,有机会的话,再当面说声抱歉吧。

舒悦窈翻翻找找,桌上的东西越发多起来,拍出史上最高价格的粉紫钻石、克什米尔矢车菊蓝、粉橙色帕帕拉恰……

闻落行对她大方的过分,过亿的宝石排来小半桌。

她粗略的在心里算出了个只多不少的价格记下,过几天就摔给闻落行。

起初舒悦窈将那块红色的百达翡丽一并摆了上去,想了想,又面无表情地握回手心。

她选择要带走的东西并不多,行李箱是硬被抱枕玩偶填满的,手里拿得仅是一副卷轴。

“我能看看这个吗?”晏柠橙职业病发,总对带着卷轴的书画类充满好奇心。

舒悦窈瞪着眼睛,仔细的刷完一侧睫毛,才扫过她说的东西,柔声应,“看吧。”

晏柠橙小心翼翼地拉开卷轴,是副书法作品。

笔走龙蛇的三个大字“闻落行”,落款的印章是谢邈。

舒悦窈保持着睁眼等睫毛膏干透的状态说,“有什么想问的就问啊。”

晏柠橙没问,她讲了个陈述句,“你是真的好喜欢闻落行哦。”

谢邈,舒悦窈最喜欢的书法家,四年前巡演途中心梗意外离世。

她有一副谢邈为她写得真迹,但从不示人,无法悬挂,因为上面写着‘闻落行’的名字。

“你给我把限定词加上去。”舒悦窈抖着化妆刷上的余粉,靠近镜子给自己打高光。

晏柠橙从善如流,“你以前真的好喜欢闻落行哦。”

舒悦窈没有再回应她,而是仔细的对镜把剩下的妆容画完。

雨声急切纷杂,晏柠橙握着那副字发呆。

过了许久,她忽然听到句很轻、轻到分不清是不是错觉的低喃。

“我以前很爱闻落行的。”

因为很爱很爱,连对方的一个微表情都解读数次。

闻落行曾经是她的一整个青春,所以抛却许多,甘愿纵身一试。

竭尽全力的去爱他,哪怕牺牲掉自我。

能接受对方不爱自己,付诸努力希望他某天能爱上。

却无法接受他从最开始就是喜欢的自己的,只是为了想要控制住自己才两次回绝。

14岁的暴饮暴食、抑郁情绪,16岁的失魂落魄,连带着那些落在纸间,唱彻大江南北的情歌,现在听来都只是个巨大的笑话。

因为是最爱,所以苛刻,所以锱铢必较,一走了之当然可以,但好聚好散确实不行。

曾经捅过来刃血的刀,我都要他十倍二十倍、心甘情愿的给我吞咽下去。

分针和时针夹成个尖角,点53分。

屏幕上最近的消息有两条。

烬:[我在你楼下了,带着望远镜看戏.gif。]

落行:[我上去,还是你下来?]

舒悦窈在卷轴外套了个防水袋,左手卷轴和行李箱拉杆,右手拎着把直筒伞。

她穿贴身红丝绒连衣裙,曲线勾描尽至,下摆褶皱层叠,走动时风光旖-旎。

电梯的红色数字跳跃,舒悦窈在镜面里看抿唇没有表情的自己。

身后的楼道防盗门重重地合上,她伞后倾,抬眸,望见路灯下执伞的闻落行,青年身型挺拔,活像是沙漠里的小白杨。

再往远处扫,一辆黑色帕加尼huayra隐在雨幕里,江烬以微弱的光源在冲自己示意。

舒悦窈踏水朝着闻落行走去,她每一步走得都很慢,都在反思。

为何多年过去了,哪怕是决定离开前。

仍是自己迎风淌水,在朝着这个人走去,而他永远处在原地,始终举重若轻。

也罢,反正是最后一次,就让让脑残吧。

闻落行收伞,被阔入舒悦窈伞下,她在伞骨上别了盏很小的照明灯,光将将够打亮两个人的神情。

“窈窈。”闻落行喉结滚动,嘶哑唤。

舒悦窈仰头望着他,语气平和,“我有几个问题,想要再跟你确认一下,很重要,请你认真回答我。”

闻落行颔首,“你问。”

舒悦窈借着这微弱的光,去读闻落行的神情,她声音发颤,攥着伞柄的手收到最紧,“今天酒会上,你和朋友讲的,是真心话吗?”

“一部分是,不完全是。”闻落行顿了片刻,终于答,“我知道你生气我回国没有跟你讲,但我可以给你个合理的解释。”

生气的点都抓错了啊,舒悦窈忽然觉得没劲,站在这里问些问题,真挺没劲儿的。

可她偏要问完,她从小就是刮奖,刮出“谢”字还不死心,一定要把“谢谢惠顾”给看全的人。

舒悦窈轻嗤,“你不需要解释,只需要回答我的问题。”

她黑眸流转,寒声问,“我十四岁那年找你告白,你是真的不想接受,所以离开,连带着拉黑我联系方式,不让闻越蕴联系我的对吗?”

“那年我抑郁倾向严重,暴饮暴食发胖,喊你时候,你是真认不出我,还是觉得说认识我会在你朋友面前丢人呢?”

暴雨如注,诘问着大地,轰雷劈开了舒悦窈内心深处密封的盒子,积攒了多年的情绪终于找到突破口。

她盯着闻落行,唇舌打颤问,“我十六岁时候跟你表白,你拒绝我,隔天和别人交往。不是因为你不喜欢我,只是因为觉得我家世良好,不好控制,是这样吗?”

沉默,死一般的沉默。

唯雨落雷鸣在应合舒悦窈的话语。

流畅的颈线牵扯着锋利喉结,闻落行狭长的眸里翻滚着难言情绪,他几次三番想说点儿什么,最后问,“手还疼不疼?气没消的话,再打几巴掌吧。”

“闻落行。”舒悦窈皮笑肉不笑的问,“你是听不懂中文呢,还是听不懂人话呢?可我不会犬吠啊。”

闻落行全然忽略掉她的嘲讽,勉强扯着唇角,“从前我对你不够好,以后会努力的。”

舒悦窈耸肩,无奈道,“那你倒也不必妄自菲薄,你对我没得说,在养宠物这方面,你也算是个中翘楚了。你会给言言的猫顺毛洗澡,会牵着陈逆的金毛逛海滨公路,这些年里别人怎么说我,我都能当无所谓,因为我爱你。而且人家说的没大错,我就是你养的金丝雀,是我自以为事的认为,起码你能把我当人,但很抱歉,可你并不能。”

闻落行的左手始终揣在兜里,他捏着装钻戒的盒子,用盒边硬角去硌疼掌心,舌尖抵着牙关,沉默不语。

“因为我喜欢你,所以就活该不被尊重,该被踩在脚下对吗?”

舒悦窈被他的沉默击垮,笑意全敛,歇斯底里地质问着。

“因为你觉得我家破产了,我需要你,我不会走了,也走不了,过几天就得哭着回来求你,所以不管你对我做什么,我都必须接受了,是这样闻落行?”

某种意义上是,他的占有欲和偏执在作祟,害怕失去,所以从前根本不敢伸手拥有,等到舒悦窈一无所有时,才向她伸手。

闻落行无法反驳。

他跳过当下的问题,开始解释之前的问题,“14岁那天为什么离开,我现在还无法给你答案,你喊我那天是我不想理你,不是没认出来。”

这个答案简直是往烈火上烹油,舒悦窈一时让闻落行气得噎住,“……”

“我不会爱人,不对的地方有许多,但我愿意改掉它们,愿意改到你喜欢的样子。”闻落行黑眸深邃,沉声郑重道,“所以你愿意戴上这枚戒指吗?”

修长的手指挑开盒子,一枚切割完美的钻戒映着橙光闪烁。

月昇公馆地势高,雨水沿着人行道边缘奔腾而下,卷着鲜艳的花瓣和翠绿嫩叶。

大雨将伞下和伞外隔出两个世界,舒悦窈在这个瞬间感到无比绝望。

她克制再三,依然抵不住眸里的氤氲雾气,模糊了视线。

舒悦窈哽咽道,“闻落行,你知道吗?人天生是学不会满足的怪物,我爱你三分,原因是妄图想你能够还我七分。”

“但因为是你的话,所以没有七分也没关系,半分我也是能够坚持下去,可你爱我有半分吗?”

闻落行伸手,想去摸摸她的脑袋,被躲开,于是不确定答道,“我有的吧。”

“有的吧。”舒悦窈仰头笑起来,口里喃喃重复闻落行的不确定,“所以我说的每一句,你都没有放在过心上,你以为你像从前每次一样,给出钻戒、宝石,我就能够被哄好,你永远以为自己能够控制一切。”

她上下打量了闻落行一圈,从凌厉眉眼到高挺鼻梁,再往下是削薄的唇。

是张顶级建模脸了,可惜没有用,好看又优秀的人千千万,她哥是一个、旁边车里待机的江烬是一个。

但比闻落行不是个东西,她至今还没见到过。

爱谁谁吧,烦,早知道就不该再次去确认无误,谨防误伤,就该直接对这狗东西下毒手。

既然以前是害怕我不好控制,所以在喜欢我的情况下,隐忍九年没有出手,那现在我就告诉你,我会被你控制是因为我乐意,我爱你。

既然你以前看到江烬联系我就会发疯。

那吞刀的第一天,就从目睹我和江烬一起离开你开始好了。

舒悦窈粲然一笑,微微倾身,捞到行李箱上横着的那副卷轴,朗朗道,“你是真的挺不错的,可我他妈的也不差呀。”

作者有话要说:窈窈:既然答案是这样,那你接下来不管我做什么,都是你活该了。

阿烬:搞快点儿,我已经在楼下等好久了。

桃子抱着水蜜桃小口啃:吃桃看戏ing

【后面还有两更,存稿箱定时,每八分钟发送一章,明日的更新在0点,也就是接下来从11点开始到0点,共有四更。】

【我这本不会再因为接下来往死里搞男主,被骂女主和挨骂吧qaq瑟瑟发抖

【对手指,我想上个月榜,我能获得留言嘛qwq,可以的吧,扯衣角,15字以上留言必发红包,感谢名单在下章。

(很多第一次看我文的天使不知道我到底火葬场什么水平,可以去隔壁短文一窥究竟,大概就是在结局章前,男主都得在追妻路上)

易轻尘x李念,隔壁完结文《离婚后前夫疯狂加戏》

李念跟易轻尘离婚后,听到过许多传闻。

譬如易轻尘喝到胃出血了、不停的找人哭诉说爱她、不吃不喝甚至闹的连病危通知书都下了。

李念听完只笑,晃杯中酒,神情淡然的托朋友给易轻尘带了句话,“是男人就玩大点,头七我肯定给你烧纸。”

易轻尘本来人没什么事,听完这句转述差点气的背过去,当场去李念的场寻人问个清楚。

“分手了也没必要咒我死吧?”易轻尘咬牙切齿的问,低头就看见了李念无名指上的戒痕。

李念粲然笑,“是个人都会死,我给你烧纸,还是看在你我相识十年,六年纠缠,七个月婚姻,够意思了吧?”

李念曾经坦言,自己是这段感情里最大的输家,从十五岁单方面喜欢上易轻尘,一眼十年。

听完这句话,易轻尘折了手里狼毫笔,幽幽反问,“谁特么的说我十五岁的时候,不喜欢李念了?”

初见惊鸿,心思错付,情投意合,干柴|烈火,藕断丝连,纠缠多年。

【*带刀的,1v1,sc,he。】

【男主不是人渣,全是误会。】

【道别再等,也未如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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