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现在阅读的是由精品提供的—《》第42章第42章
席卿姿唰地一下回过头去,见到席向晚从门口慢悠悠走进来,顿时瞪大了眼睛,“你——”怎么不在房间里面?
她差点就将这话问出了口,好在反应及时,咬着自己的舌尖给咽回了肚子里。
“大家都聚在这儿呢?”席向晚裙角微动,走到人群外围便停了下来,偏头望着眼前神色各异的众人,笑道,“我在那头迷路了半晌,竟不知道大家就在离我这么近的地方。”
席卿姿咬了咬牙,她挤出一脸惊喜的笑容,提起裙摆飞快穿过人群跑到席向晚身边,“晚姐姐,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你又出事了……”
“又?”席向晚笑了笑,她淡淡问道,“我还出过什么事?”
就算这次陷害不成,难道席卿姿还想将上次那黄地痞钻墙角的事情也赖到她头上来?
席卿姿立刻用力摇头,转了转眼睛,试图转移话题,“听邹家姐姐说,你不是跟着镇国公府的丫鬟去见碧兰了吗?怎么这好半天都不回来?”
席向晚平静道,“我等了好一会儿没等到人,就自己走出去看了看,谁想镇国公府这么大,一走竟走丢了,好在遇见了樊二公子,才托他将我带出来。”
席卿姿假模假样地屈膝福身向一旁的樊承洲道了谢。
樊承洲无所谓地应了声,上下抛动着刚摘下的花环就离开了席向晚的身旁,他边向人群走边问,“大家在这角旮旯的地方看什么稀奇呢?”
原先因为席向晚突然到来而有些缓和的气氛顿时又变得尴尬起来。
只要是有脑子的人,稍稍一想就能明白方才发生了什么事情——席卿姿大闹一场非说席向晚走丢了,又大动干戈地将所有人都引到了这偏远里,而后还一口咬定厢房里的人就是席向晚,想要破门而入去“救”她。
讲道理,若真是关心自己姐姐被人轻薄,这时候反倒应该一口咬定房间里的女子是其他人,想法子将众人遣散之后再去救人,看席卿姿的举动,反倒像是迫不及待地将房间里的场景暴露在众目睽睽之下。
谁还能看不懂席卿姿究竟在想什么?
倒是席向晚说她等了许久没等见人就自己出去看了看,偏偏就避开了暗算?这究竟是运气,还是聪明,恐怕只有当事人自己知道了。
“只是不知道房间里的人若不是晚姐姐,会是谁呢……”席卿姿有意无意地提道,“大家应该都在这儿了,还有谁不见的吗?”
“邹家的姑娘已经去请国公夫人了,这些事,我们身为宾客外人,理应是要回避的。”樊子期终于开了口,他清朗多情的视线仍然停留在席向晚的脸上,“席大姑娘无事已经是令人心安了。”
“是大哥心安吧。”樊承洲在一旁笑着插科打诨。
“救美的却是你。”樊子期含笑道。
他们二人说着,已经并肩往外走去。后头的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也都一个个跟上了——活春宫又有什么好看的,樊子期都这么说了,再好奇的人也不好意思就这么冲上去开门。
就在这事儿眼看着就要了结的时候,厢房里又传出了娇媚的吟哦声,“……世子,青容真的受不住了……”
易启岳的脸几乎当场就黑了。第一次听到那女子的声音时,他还只是觉得有些熟悉,没去多想。
“青容”二字一出,他脑子里嗡的一声,终于想起了熟悉之处究竟来源哪里。
那明明就是他已经定了亲的未婚妻席青容的声音!
易启岳下意识地环顾一圈,果然没有在人群里见到席青容。方才在花园之中,也没有席青容的身影!
易启岳气得浑身发抖,他猛地一个掉头就往厢房跑去,谁也没来得及追上拉住这人,他抬腿凶狠的一脚就将房门直接给踹开了。
没了房门的遮掩,原先若隐若现的□□和粗喘声顿时就清晰了起来,惹得贵女们一个个羞红了脸往外躲去。
那柔媚得好像没有骨头的娇喘爬起耳朵的瞬间,樊承洲却觉得有些索然无味,他不知为何下意识地转头望了席向晚一眼,却见到她面上神情有些严峻,像是发生了什么不该发生的事情似的。
有些大胆的姑娘混在人群里面和公子们一起探头往门里张望,只见屏风也被易启岳一脚踢翻,露出了后面两具白花花贴在一起的身体来。
“呀——!”
“竟敢在镇国公府里……不要脸面了吗?”
“别说了,看他们这模样,显然是被人下过药了,门被打开都不知道。”
“……席家这……”说这话的人偷偷往席向晚和席卿姿分别看了眼,把内斗两个字咽回了肚子里。
易启岳看清了贴在男人身上一脸迷蒙的女人果然就是席青容,顾不得思考那么多,上前就一巴掌打在了席青容脸上,用力地将她揪下了软榻,“席青容,你给我醒醒!”
席青容的身子软成一团,只觉得有什么沟壑深得怎么也填不满,只能凭借着本能攀上面前男人的身体,娇声讨好道,“世子,还要……”
混在人群里的席卿姿也红了一张脸,但仍偷偷地从指缝里向外偷窥着房中情景。
那炉中的线香是包氏珍藏的秘药,药性霸道强横,席卿姿听了一耳朵,但也才知道居然是能令席青容连理智神魂都丢到了脑后这样的功效!
可席卿姿怎么也想不通的是,明明这时候在房里出丑的人应该是席向晚,怎么就莫名其妙地变成了席青容呢?
不过也好,这样一来,席青容就不可能再嫁进平崇王府了……
席卿姿用手掌遮住了自己得意弯起的嘴角。
就在众人忙不迭地纷纷往外退去避嫌的时候,邹婉月终于跟着国公夫人一块到了。
国公夫人和这一大群少年少女迎面撞上,不由得皱了皱眉。
有个嬷嬷立刻上前在她耳旁低语了一番,国公夫人越听面色越沉,目光从席卿姿的身上一扫而过。
席卿姿顿时感觉自己似乎在那通透的目光之下无所遁形,好像一切鬼魅和见不得人的心思都被国公夫人一眼看穿似的,那感受令她小小打了个寒颤,心虚地低下了头去,不敢露出自己的表情。
邹婉月却没想那么多,她焦急地张望半晌,终于见到了从里面走出来的席向晚,长舒一口气迎上前去,“阿晚,还好你没事。”
“能有什么事儿。”席向晚安抚地拍拍邹婉月的手背,轻声道,“我们不好继续待在这处了,回花园去吧。”
邹婉月狐疑地往院子里望了一眼,但还是信任地点了头,“好。”
国公夫人听罢身旁嬷嬷的汇报,也开了口道,“此处可没有花能赏。”她扬手叫过下人,“带诸位公子姑娘们回花园吧。”
她转向了席向晚,端庄的面孔上带着淡淡笑容,不带一字命令的话语却威严得令人无法抵抗。
“席大姑娘,席二姑娘,且留一步。”
“夫人……”邹婉月惊讶地想要阻止。
席向晚却抢先应了,“是。”她说完,反手捏捏邹婉月的手心,“你先回去,不必担心我。”
尽管席向晚这么说了,邹婉月还是担心得紧,一步三回头地才在席向晚的催促下和众人一道离开。
樊子期走在人群的最后,他回头看了一眼席向晚,见她仍然面色平静,似乎根本没有察觉到风雨欲来,也没有注意到他这多余的一望。
最后留在院子门口的人,除去低头不语的下人之外,只剩下了国公夫人、席向晚、席卿姿、还有站在国公夫人身旁的一名妇人。
这名妇人的衣着打扮十分低调,领口和袖口精致的滚边和圈金却是肉眼就能看得出的造价不菲。
国公夫人没有要为席向晚和席卿姿引见身旁妇人的意思,她向那妇人点点头,做了一个请的手势,才跟在妇人身旁落后小半步的距离一道走进了偏院之中。
……这人的身份竟比国公夫人要高?
席向晚微微垂脸,转身跟在了后头,脚步声很轻,就和她此时心中一样平静。
席卿姿心里却已掀起了狂风巨浪。国公夫人是要问罪吗?那会不会将她和母亲暗中的计划暴露了?
不……不可能,母亲说过一切都是天衣无缝的!
席卿姿握紧自己出了冷汗的手心,深吸一口气也跟了上去。
易启岳还不知道原先一院子的人都走了,他看着缠到自己身上的席青容,眼里几乎要喷出怒火来,扬手又给了她一个耳光,“我的脸都让你给丢完了!”
这响亮的一声“啪”传到了席卿姿的耳中,她先是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而后才反应过来被打的人是席青容,不由得心情愉悦起来。
席青容在和平崇王府有了婚约之后,也不知道得意洋洋了多久,明里暗里就差直接说自己是未来的平崇王妃了,日日到处显摆,席卿姿早就看她不顺眼了。
尽管没算计到席向晚,但能让席青容跌落枝头,倒也不算一无所获!“”
“看看药性能不能解。”国公夫人临到了门口,淡淡吩咐道。
一旁一个貌不惊人的下人应了一声,带着婆子们上前就将那陌生男子压到了地上,又将席青容从易启岳的身上扯了下来,摸出根又细又长的金针直接朝席青容的虎口刺了下去。
席青容在欲海之中沉浮得不知今日何年,突地察觉到一丝尖锐的疼痛从手上传来,唤醒了她的一丝清明,呀地痛叫一声,迷蒙的双眼终于有了焦距。
在看清眼前的场景之后,席青容一声尖叫,胡乱扯过身旁被褥遮住了自己□□的身体,“世子,这些人什么时候来的?”
易启岳冷笑,“你不如问问,我是什么时候来的?”
“世子难道不是……”席青容茫然反问,话说到一半才发现易启岳身上衣服完完整整,看起来完全不像是和她刚刚耳鬓厮磨过的样子,顿时像是被人迎头泼了一盆冷水。
她一寸一寸地转过头去,看见了被按在自己脚边不远处、不着寸缕的陌生男人,脑中嗡的一声,思绪完全空白了一瞬。
腿间的酸软作不了假,她刚才一定和是人红被翻浪过了。可那人,居然不是易启岳?
她被别的男人……碰了?
这打击来得实在太大,席青容捏着被褥的手哆嗦了半晌,飘忽的视线偶然扫到立在门外的席向晚,脑中划过一道灵光,不假思索地大声喊道,“我是被陷害的!是席向晚设计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