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为防盗章,购买比例不够,延迟可是慕容嘉一直都没有好好养伤,因为他不在意身体上的伤痛,毕竟他的心里伤得更重。
说起来多年来,除了他阿母还在之时对他关心爱护,他的身边竟未有一人在意他。
如今真心关怀他的容颜也离开了他,因而听见慕卿的话之后,慕容嘉不由得一怔,他还有些反应不过来。
如慕卿这般的女子是将矜持内敛给刻进骨子里了的,就算是亲密的人她都很难说些情话,更何况是与她不甚熟识的慕容嘉。
因而在对他说出那句话之后,慕卿就有些不适地转开了脸,她白皙的面颊染上了一层诱人的红晕,晃人心弦。
更何况,慕容嘉和慕卿之间还有一层那么荒谬的联系,更是让慕卿难以面对他。
慕卿体贴柔善的性子让她说不出责怪慕容嘉的话来,毕竟在她看来他是醉酒了并非有意为之。
可是呐,失去了一个女子最为重要的清白,还不是自己喜欢的男人,慕卿面对慕容嘉的时候怎么可能无动于衷呢?
一次次看见他,无非是一遍遍提醒她那个残酷的事实罢了,实在是对她有些过于残忍。
对于慕容嘉而言,每看见慕卿一次,也让他心里的愧疚和怜惜加深一次。
尤其是江云飞的话,无时无刻不提醒着慕容嘉,因为他做的孽让一位好姑娘沦落到了怎样的境地。
“多谢。”慕容嘉喉咙梗塞,胸腔闷闷地难受,可是他却只能对慕卿憋出这么两个字来。
她的关怀让慕容嘉心暖却又越发的难受,心里酸酸涩涩的。
慕卿不敢抬头看他,只是有礼却疏离得对他伏了伏身,转身离开了。
他们两人之间单独相处总是尴尬的,慕卿此时自然没有什么话想对他说。
慕容嘉愣愣地注视着慕卿远离的倩影,他心头不知在想些什么。
那个身影太过纤细娇弱,看着就让人心颤,可是却以这种方式紧紧地烙在了慕容嘉的心口,让他无法忘记,无法不为她担忧。
慕卿实在是让他放不下,正是因为慕容嘉心里清楚他如今似乎做什么都无法弥补。
俗世里最为常见的负责之言慕容嘉都不敢对慕卿说出口,这样是对她的侮辱。
感觉到焦灼在自己背上的眸光,慕卿的唇角不可自已的勾了起来。
她还真是应该感谢江云飞,配合得比她自己预想中的好多了。
得让慕容嘉一点点知晓自己的苦楚,知晓她的隐忍,让他时时刻刻地记挂着自己。
慕容嘉回去之后,他看着自己手里的白瓷瓶愣神了一会儿,慕容冲如约地将伤药送过来了。
本来慕容嘉的伤口根本就没有怎么好好处理,可是这会儿看着自己手里的伤药,慕容嘉却开始细致地处理伤口了起来,他不能辜负慕卿的一番苦心。
这么想着,慕容嘉的唇角不由自主地扬了起来,他多情的黑眸里蕴含着真切而温柔的笑意,仿若潺潺春水,让人的心湖泛起涟漪,为他倾倒。
如今慕卿这看望未婚夫的目的达到了,衡山书院里她一个女子自然不便久留。
更何况她自己外出得也够久了,免得姑姑担心,她还是得早些回去。
尤其是她和江云飞的婚事,自然是越早解除得越好。
一想到这么个男人头上还挂着自己未婚夫的名号,慕卿就浑身不舒坦。
慕容嘉更是身份特殊,他本身就只是大岐质子,行动自然不是那么自由的。
虽然大隋为了彰显仁慈并未禁锢住慕容嘉的行动,可是这并不意味着他可以四处走动。
若不是为了容颜的话,慕容嘉也不会冒险进入衡山书院来,毕竟这个举动有些打眼,会引起大隋官员对他的警惕的。
可是为了见到心上人一面,这对于慕容嘉来说不算什么,他愿意去背负承担。
可是如今慕容嘉都和容颜一刀两断了,她以后恐怕也再也不会想见到他了,慕容嘉留在这里已经没有什么意义了。
他这个外人自然也不便在衡山书院久留,可是那都城更是没有什么是慕容嘉所眷恋的,难道继续回去过花天酒地的空虚日子吗?
慕容嘉这般迷茫踌躇的时候,信王皇甫悦却是找上他打了他一个措手不及。
“王爷你说什么?”
慕容嘉听着皇甫悦都话脑子有些发懵,手指也不自觉地蜷缩了起来。
只是大岐质子的这份不自在信王却是没有看出来,只是依旧眸光挑剔地打量着慕容嘉。
“刚才我说的话你难道没有听清楚吗?”
皇甫悦有些不悦地看向慕容嘉,脸都皱了起来,轻啧道:“还要本王再说一遍,真是!”
皇甫悦不高兴地抱怨了两句,可是他却还是尽职尽责地对着慕容嘉再次慎重叮嘱道:“此次回都城,表妹就有劳王子护送了,还望王子代本王好生照应她。这份恩情本王会记在心里的,他日必有重谢。”
不错,皇甫悦打着让慕卿和慕容嘉一同回去的想法,毕竟一路上也好有个照应。
虽然皇甫悦不喜欢大岐人,可是他心里明白,平心而论,这大岐质子人不坏。
更何况,有信王在这里对慕容嘉恩威并施一番,也料想这位质子不敢再打些什么坏主意。
只不过自己娇滴滴怯生生的表妹就这么交到别的男人手里,还是如狼似虎的大岐人,虽然从外表上来看这位嘉王子实在是不像,可是皇甫悦的心里还是有些不痛快。
“本王表妹身子有些娇弱,劳烦王子一路上多费点心思。”
皇甫悦客客气气说完这句话之后,他画风一转,破有些杀气腾腾道:“只不过,那起子不该有的心思本王想王子也不会有的。”
“表妹心思单纯又心软,但是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本王相信王子是个聪明人,应该明白的。”
皇甫悦脸上的防备实在是太明显了,他就差没写“癞□□也想吃天鹅肉”这几个字了。
可是慕容嘉尴尬地摸了摸鼻子,他心下苦笑,若是这位信王知晓自己的表妹已经被他给里里外外都啃了。
皇甫悦出身皇家,自然也修习武艺,他虽然身手不错,可是到底只是为了强身健体罢了,和江云飞这种在战场上走下来的人自然不在一个档次。
可是皇甫悦毕竟是堂堂信王,江云飞自然不能伤了他,只得不甘心停手了。
本来皇甫悦自从上次见过慕卿之后,就一直将她的事情给记挂在心里,他本来是过找江云飞问清楚的。
听闻容颜还有冀王和江云飞都往这边来了,皇甫悦也寻了过来。
只是没想到却被他给看见这等危险的情景,可是容颜和皇甫嵩却一直都安然地坐在一旁没有动。
这让皇甫悦的眉头不自觉的皱了起来,虽然他也并不喜欢大岐人,也不知晓慕容嘉和他们之间有什么恩怨,可是乘人之危实非君子所为。
更何况慕容嘉到底是堂堂大岐皇子,哪里能够被一个大隋下臣如此欺辱呢?
江云飞这样做实在是过了,就连冀王也似乎是一脸纵容的模样,这让皇甫悦有些不赞同。
“皇兄,嘉王子已经受伤了,适可而止吧。”
皇甫悦执剑站在慕容嘉的身前,看向皇甫嵩脸色不愉道。
就算是信王这个不关心朝政的人也明白,这位大岐质子若是真在大隋有了一个什么好歹,这不是给了大岐王一个出兵大隋的名正言顺的理由吗?
这个道理一向德才兼备的冀王应该比他更为明白才是,可是这一次这么严重的后果皇甫嵩却仿佛根本就不在意。
“小五,你退下吧。”
皇甫嵩对着皇甫悦笑得和颜悦色,可是却让信王心头压力倍增。
“云飞不过是和王子闹着玩的,你多虑了。”
一场见血的比试就被皇甫嵩如此轻描淡写的说过去了,皇甫悦自然不会揪着这一点不放,慕容嘉自然也是识时务之人。
看着慕容嘉皮开肉绽血迹斑斑的肩头,皇甫悦皱了下眉头,还是掏出了自己随身的手帕帮他捂住了伤口。
慕容嘉虚惊一场,感觉到信王的动作,他的脸色舒缓了些,低声道:“多谢。”
皇甫悦轻哼了一声,他对这个大岐质子可没有什么好感,不过是不想见到对方死在大隋罢了。
皇甫悦没有理会慕容嘉的道谢,他转身看向江云飞道:“江参将,本王有些关于表妹之时,想找你谈谈。”
皇甫悦说完就先往前走去,他这并不是商询,而是直接命令。
尽管江云飞心头反感,尤其是和慕卿有关的事情更是让他厌恶,可是他也不敢违抗这位王爷,只能跟在他的身后了。
慕卿过来衡山书院打着的就是看望表兄信王的名义,因此这书院里的都知晓信王的表妹是谁。
弱质芊芊,风姿袅袅,娉婷婉约,慕卿实在是一个不可多得的大美人。
尤其是她还是江云飞的未婚妻,这可是让江云飞被一干学子给好生羡慕嫉妒恨。
因而慕容嘉也知晓皇甫悦说的人就是慕卿,这让他的脸色不自然了起来。
他不自觉的视线追寻着皇甫悦和江云飞的身影,神思恍惚了起来。
这正是慕卿想要达到的效果,就算是她不出面,可是慕容嘉也不会不得知她的消息。
尤其是她过得不好的模样,自会有人传入他的耳中。
难得的今日信王有正事要做,没有一双眼珠子挂在容颜的身上,围着她跟前跟后的献殷勤,这也着实是让皇甫嵩的心头舒爽不少。
“本王就不拐弯抹角了,江云飞,你是不是对这门婚事不满?”
皇甫悦这么说的时候,他着实是压抑着自己心头的不满的。
虽然他自己不喜欢柔弱的姑娘,可是却觉得自己的表妹也着实是个没得挑的好姑娘,人品才华家世容貌,慕卿哪一点不是万众挑一。
可是江云飞却对待自己的未婚妻冷淡得很,来了书院这么久了,完全是慕卿剃头担子一头热,着实是让皇甫悦为她不平。
即使是面对信王江云飞也并不畏惧,淡然道:“这门婚事是老将军生前定下的,在下自会好好照顾慕小姐,可是在下并非小姐的良人,还望殿下再为小姐择一佳婿。”
江云飞这恭谦的话语却让皇甫悦的心头都快要气炸了,他说得好听,还不就是嫌弃自己的表妹想要和她解除婚约吗?
这被退婚的女子,哪怕是女方主动退婚的,也总是少不了闲言碎语。
即使是公主都不能免俗,婚嫁之事会愈加艰难,更何况慕卿只是一介孤女。
皇甫悦头脑一热直接抓住了江云飞的衣领,只是他的拳头还未落下,对上那张恭敬坦荡的面容,却让皇甫悦一下子就泄气了,怎么都下不了手。
皇甫悦没好气的甩开了江云飞,明明就是江云飞很是过分,怎么倒是显得自己在欺负好人一样?
只不过经此一事,皇甫悦倒也觉得慕卿退婚是好事。
一个心里没有她,对她也不好的男人,嫁给他去受罪吗?
虽然慕家不在了,可是他好歹还是堂堂亲王,更何况还有他母妃慕太妃在,总能够再为慕卿挑个好人家的。
皇甫悦看着面色不变的江云飞冷笑一声,他决定从今天起江云飞就是他心里最讨厌的人了,没有之一,有机会整死他。
即使因为此事得罪了信王,可是江云飞却丝毫都不慌乱,甚至是他唇角的笑容弧度都没有变过。
信王根本就抓不住他的把柄,更何况,和空有头衔的信王比起来,自然是握有实权,势力又比他大的冀王皇甫嵩这个靠山牢固。
只是皇甫悦脑子冷静下来之后他却突然狠狠地捶了一下掌,懊恼道:“坏了,给慕容嘉的那帕子是表妹的。”
这还是之前皇甫悦从慕太妃那里不小心顺走了的,这是慕卿绣给她姑姑的。
本身皇甫悦这个表哥带着都不合适,他知晓之后正想去还给慕卿的,可是如今却被他顺手给了慕容嘉。
这位信王霎时一个头两个大了,这事关他表妹的清誉,慕卿的东西怎么能够留在外男的手上呢?
皇甫悦不得不火急火燎的去找慕容嘉给要回来。
皇甫悦带着江云飞离开之后,容颜和皇甫嵩也没有什么话和慕容嘉好说的,因而他们双方很快就分开了。
容颜自始至终都没有再多看慕容嘉一眼,这个背叛自己辜负自己的男人,不值得浪费自己的眸光去注视。
慕容嘉眼眸低垂,尽管对此他早有准备,可是心里还是一阵阵失落和难受。
他咬牙站起身来,将自己的佩剑收好,用皇甫悦送给他的帕子捂住自己的伤口缓慢的走回去了。
只是慕容嘉刚回到厢房里,他将自己手中的帕子取下来,正想要清洗伤口的时候,却不小心瞥见了绣帕一角上一个精致小巧的“卿”字。
这让慕容嘉的心头一动,从信王那里得来的,又是这么一个卿字,慕容嘉自然只会想到慕卿的身上去。
慕容嘉握着绣帕的手不自觉的紧了紧,他心神恍惚的将帕子递到自己的眼前,低头轻轻嗅了嗅。
果然是她身上的香味,对此慕容嘉深有体会,毕竟那夜之后那股味道一直残存在他的身上。
意识到自己想些什么,慕容嘉的脸色霎时大变,一阵红一阵白的变幻个不停,可是他的耳根子却是一直红得发亮。
慕容嘉仿佛被烫到了手一般迅速的将自己手中的绣帕给甩开了,可是等到它真的孤零零的飘落在地的时候,慕容嘉的心头却又是一阵不忍。
等到慕容嘉弯腰准备捡起绣帕的时候,他的房门被敲响了。
不知怎么的,慕容嘉迅速的捡起那方帕子藏在了自己的身后。
进来的人是皇甫悦,他看着慕容嘉脸色有些扭捏道:“咳咳,王子,能否请你将方才的帕子还给本王。”
这种话让皇甫悦说出来还真是有些不好意思,他送出去的东西何时这么讨回过?
慕容嘉一怔,皇甫悦神色的不自在被他给误认为了羞涩,如此期期艾艾的向自己讨要一个女子的手帕。
慕卿的帕子在皇甫悦的身上,他们又是表兄妹的关系,似乎大隋很热衷于亲上加亲。
慕容嘉的心头有些说不出的滋味,他鬼使神差地回道:“抱歉王爷,之前在回来的途中嘉遗失了。”
慕容嘉的话让皇甫悦一下子就愁眉苦脸了起来,可千万不要被别人给捡到了才好。
皇甫悦匆匆离开了,可是慕容嘉的心情却是越发的不好了起来。
他将自己藏在身后的那条手帕拿出来静静看着,他的心思也越发的纷杂了起来,可真是剪不断理还乱的。
皇甫悦没有找到慕卿的手帕,他垂头丧气的去了自己表妹那里。
虽然很丢脸,有损自己的兄长威严,可是这件事情还是要告诉慕卿为好。
尽管极力强忍着,可是慕卿还是见到自己表兄那水汪汪的眸子里的委屈,整个人都黯淡无光了。
她强忍着自己心头的笑意,要是真的笑出声了表兄恐怕一个月都不会理会她了。
“无事,表兄放心吧,真被捡到了我也能够应对。”
慕卿不由得宽慰道,看样子皇甫悦都仿佛快要哭出来了。
慕卿的话让皇甫悦的心头好受了许多,可是他自知理亏,不敢再在慕卿的面前端着架子了。
皇甫悦哄人没有经验,可是他想要说些什么讨得慕卿开心,不自觉的就将慕容嘉受伤的事情给说出来幸灾乐祸了一番。
“表妹,那大岐质子也不知晓是怎么惹着三皇兄了,若不是我去得及时救了他的话,还不知那慕容嘉会伤成怎样了,虽然他的肩头一直在流血。”
慕卿闻言失手摔碎了自己手里的茶杯,将皇甫悦给吓了一跳。
“你说什么?”慕卿不自觉的拔高了声音,引得皇甫悦侧目。
只是慕卿很快就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她掩饰过去了,恢复了那副温柔娇弱的面容。
“对不起表兄,我有些被吓到了。”
皇甫悦一想也是,他的表妹一向是娇滴滴的弱女子,突然和她说这么血腥的东西,难怪她反应大。
“那王子伤得严重吗?”
慕卿极力克制着,才不要让自己表露出对慕容嘉的在意担忧来,不能让她的表兄察觉到异常。
信王并没有怀疑什么,他只以为自己的表妹和他一样善良,即使是素不相识,也不忍心看着人受伤。
“你放心吧,虽然血流得多了一些,可是多养些时日就会好的。”
皇甫悦离开之后,慕卿就在自己的闺房里急得开始转圈了起来。
慕容嘉和容颜情断的喜悦全部都被对他的伤势的担忧给掩盖住了,不亲眼见他一面他心头总是不放心的。
可是她要想个什么由头去见他,去给他送药呢?
心系未婚夫可是却意外于人的慕卿就算是再善良体贴,也不会想要见到慕容嘉的啊。
“你活腻了吗?竟敢用颜儿威胁我!”
竹林里,江云飞面色有些狰狞地瞪着慕卿,然而慕卿却丝毫都没有被他给吓到。
因为重生之后第一次见到自己的未婚夫,慕卿的脑子里还是前世最后她见到江云飞的画面。
上一世大岐将江云飞给俘虏了,送到了大岐皇宫里,被慕卿给关在地牢里了。
她每次生慕容嘉的气,就跑去折磨一番江云飞出气。
最后慕卿腻味了,她就将江云飞的身体每隔一日就切下一部分送去给容颜,直到最后将江云飞给千刀万剐了。
容颜也因为慕卿的举动快要被她给逼疯了,恨慕卿入骨,为了给惨死的江云飞报仇对待大岐人也越发狠辣无情。
上一世江云飞被她给折腾成那样,慕卿什么仇什么怨都给自己报过了,因而这一世她见到江云飞心里也平静得很。
慕卿约江云飞出来见面,可是他们两个人都撕破脸皮了,慕卿担心江云飞不会来赴约,就用容颜小小的威胁了他一下。
若是江云飞不来的话,整个衡山书院的人都会知晓他爱慕容颜的事情。
江云飞身上书卷气息浓郁,平日里都是一副温文尔雅的好容貌,可是他的眼眸深处却是冷漠得很。
除了容颜,一旦涉及到容颜的事情,就让这个心比石头还冷硬的男人失去冷静和理智。
“我不敢,我这不是成全你吗?”
容颜低着头一副垂泪欲泣的模样,她用长袖轻轻拭了拭自己眼角被她逼出来的泪水。
江云飞看着容颜这幅模样,脸色越发的厌烦,他如今是不必在容颜的面前掩饰什么,直接表露出他的真面目来。
“你想耍什么花招?难道是上一次的男人没有满足你吗?”
如今江云飞在慕卿的面前毫不掩饰自己的仇恨,对她说的话也越发的恶毒了起来,谁能够想到这么一副翩翩君子模样的男人说着如此下流无耻的话呢?
江云飞并不知晓那天后来慕卿被慕容嘉给救了,他以为容颜早就被他找来的那群人给糟蹋了。
因而他不屑冷笑道:“像你这样的残花败柳,如此肮脏的女人,你怎么好意思还活在世上?”
“果真是慕将军的种,脸皮不是一般人比得了的,换做其他姑娘早就一死以保清白了。”
江云飞如何说她慕卿都不在意,当做狗吠就行了,可是牵扯到她的父亲就不行了。
死者为大,可是江云飞却是让她的父亲死后都不得安息。
容颜脸色苍白,双眸含泪却生生咬牙隐忍着不让它落下来。
可是她的眸子却是燃烧着灼灼的怒火,这样的艳色和决绝是从未出现在慕卿的身上过的,她总是素淡恬静而娇柔的。
这样的强烈冲击,即使是江云飞都有一瞬间的闪神。
“你如何侮辱我也就罢了,为何还要辱我父亲?江云飞,你好狠的心!”
慕卿这句话说得并不如何用力,可是却仿佛字字泣血,闻者伤心见者流泪。
慕容嘉平日里总是在这处歇息的,这里靠近他的厢房,又空旷清新。
只是这一日他的耳边却总是传来隐隐约约的男女争吵声,扰得他不得安宁。
“难道我说错了吗?慕卿,像你这样的女人以后不要再出现在我的眼前了,我不想脏了我的眼。”
慕容嘉迷迷糊糊地,可是却听见了那个他想忘却总是牵挂着的名字,他耳朵轻轻动了动,眼眸睁开了来。
“我以后不会出现在你眼前碍眼了,也会如你所愿的解除婚约的。”
慕卿低低的叹息着,仿佛解脱了什么一般。
可是她却突然抬头,她眼眸里莹润的光晕璀璨生辉,晃人心弦:“但是,我会活得好好的。”
她悭锵有力,一字一句的坚决道,整个人都闪烁着耀眼的光华。
这样的慕卿无疑触怒了江云飞,她不但没有像他想象中的一般变成一摊烂泥,似乎反倒是破茧成蝶了。
这不是与江云飞的愿望相反了吗?他愤怒地朝着慕卿扬起了手,大掌刮起了呼呼的凛冽风声。
“王子,从书院而来,朕的皇弟可好?”
大隋的皇帝和冀王还有信王一样,都有一副好相貌,这位陛下棱角分明,五官俊挺,更兼之气势不凡。
慕容嘉在下首恭敬地回道:“陛下,臣与冀王并无私交,不过王爷看上去在书院过得很好。”
慕容嘉相信自己为何会去衡山书院,皇帝早就让人调查清楚了,如今他只不过是想知晓冀王和大岐有无勾结罢了。
皇帝坐在龙椅上眸光沉沉地打量着这位沉迷酒色的大岐质子,似乎看出了慕容嘉并未说谎,这位陛下一直有些阴郁的脸色终于笑了出来:“皇弟过得好,朕也就能够放心了。”
这两人都默契地将信王给忽略了,反正他一向就是个小透明,不管是和皇帝还是冀王都是以兄弟相称,却决不参与他们两之间的斗争。
“王子在大隋孤单,若无事多亲近亲近朕的兄弟也是无妨的。”
皇帝突然脸上露出了一个奇异的笑容,眼眸却紧紧盯着慕容嘉说道。
慕容嘉心里一跳,可是他面上却是镇定自若甚至是带了点轻佻道:“回陛下,嘉并不孤单,这都城里的美人和美酒嘉可还没有要够喝够呢!”
这大隋皇室里兄弟俩的相争,皇帝竟然想将自己给扯进来,慕容嘉自然避之不及。
如今冀王是和大岐并无勾结起来对付皇帝,可是皇帝却是想将冀王通敌的罪名给坐实了。
皇帝的脸色一下子就沉了下来,如有实质的怒气对准了慕容嘉。
然而慕容嘉却一直都是不卑不亢,并未表现出畏惧,他恭敬地站在下首,却是背脊笔直。
皇帝眯起了眼眸,挥了挥手:“王子旅途劳累,下去歇息吧。”
慕容嘉向皇帝告退了,等出了皇宫他才彻底的松了一口气,可是背后却是都汗湿了。
和这皇家的人大交道就是心累,一颗心得紧紧提着,不能有丝毫松懈。
只是皇帝从今以后恐怕会加大对自己的看管了,然而慕容嘉回到都城以后却挂心慕卿,想去打探一下她的消息。
可是在自己身边有这么多的耳目的情况之下,慕容嘉不敢冒险。
若是让他们知晓了慕卿之事的话,慕容嘉不敢想象自己会将她陷入怎样的境地。
皇宫里,慕容嘉离开之后,皇帝却将书桌上的东西全部都扫落到了地上。
这剧烈的响声吓得那些小太监和宫女一个个都跪下请罪了,然而皇帝此时的脸色却是难看得吓人,阴郁和暴虐一览无遗。
“哼,恕罪?朕有什么权利恕你们的罪?”
皇帝的声音阴冷无比,他冷哼了两声,突然疯狂地大笑起来倒在了龙椅上。
而衡山书院里,江云飞正要下山去买些东西之时,却被人从背后给打晕了。
江云飞的身手不俗,可是显然来者更是比他武艺高强,又让他防不胜防。
等江云飞再次醒过来的时候,却是一声尖锐的女声惊叫,将他也吓得一抖。
他有些头疼地睁开眼睛,见到的却是书院里一大伙同窗看着他指指点点不敢置信的模样,当他的眼眸看过来的时候他们立刻嫌恶的转开了脸去。
江云飞还有些不明所以,不知晓发生了什么事情。
然而容颜却是已经站出来帮他将那些人给赶出去了:“都出去,出去,各位别站在这里看戏了,大家都是同窗。”
江云飞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身上凉飕飕的,然而他躺在地上,地上还有其他四五个没有穿衣服的女子,大被同眠。
这让他的脸色大变,江云飞首先想到的是自己这幅模样被容颜给看到了,会不会被她给误会了。
江云飞连忙捂住自己的身子,他急切地想要去和容颜解释什么。
然而他身边的女子却丝毫都不羞怯的光着身子抱住了他纠缠着,江云飞急着想挣脱她们,和好几个女子滚做了一团。
闻讯赶来的书院老师见到这种画面当即冷哼一声:“真是有辱斯文!”
看着老师气冲冲的离开,江云飞心底更是一沉。
容颜却是捂住了眼睛小声道:“你先将衣服穿好再说。”
容颜的话让江云飞的心里有些不好受,可是他却也只能先将那些女子甩开,穿好衣服再去和容颜说话。
江云飞下山采买久久不回,刚巧今日也是书院放假的日子,其他学生也要一起下山去游玩的,就一起过去找找他。
可是却没有想到,他们在树林里见到了江云飞和好几个女子行苟且之事。
白日宣淫,还是在野外,尤其是这些女子的身份不是妓子就是寡妇的,江云飞这也太乱来了,让人不耻。
更何况今日正是以前在衡山书院上过学的官员过来看望院长,这件事情闹得沸沸扬扬的,横山书院有此学子,着实是给它抹黑。
如此品行不佳之人,江云飞理所当然地被衡山书院给退学了。
在大隋,学子若是被衡山书院给退学的话,是没有任何其他书院会收的。
而且即使是将来步入官场,也会晋升艰难,被人诟病,江云飞的前途可以说是被毁了。
容颜为了江云飞的事情急得不得了,江云飞这次也着实是吃了一个大亏。
“颜儿,你相信我,我是清白的,我是被人给陷害了!”
江云飞紧张的对容颜解释,生怕容颜误会他再也不搭理他了。
他知晓容颜的性情有多刚烈,她最是不能容忍这种事情了。
容颜对于江云飞的品行还是有些了解的,毕竟小时候他们待在一起那么久。
“云飞,我自是相信你,如今最为要紧的还是要让院长相信你的解释,我们一起去向院长求情吧。”
冀王皇甫嵩一直坐在一旁老神在在的,如今听闻容颜的话他眸光一闪。
他早就看江云飞这个一直围在容颜身边,打扰自己和容颜相处的人不爽了。
可是鉴于对方是容颜的青梅竹马,他不方便做什么小动作,要是被容颜给发觉了的话,那就得不偿失了。
如今看来是江云飞得罪的人太多了,看不过眼收拾了他,这甚得皇甫嵩的心意,他怎么会愿意见到他翻身呢?
因而皇甫嵩出声劝阻道:“哎,颜儿,如今院子正陪着几位大人呢,这么冒冒失失的过去,恐怕会让院子难做啊。”
容颜听闻皇甫嵩的话也是踌躇了起来,皇甫嵩见此再接再厉道:“不然我们先私下探寻,找到了幕后黑手再将证据交给院长,如何?”
江云飞一直在一旁静静看着容颜渐渐被皇甫悦说服没有插话,可是他的眼眸却是越发的幽暗了起来。
冀王,呵,他的那点小心思江云飞怎么可能看不出来呢?
甚至是,江云飞还怀疑对方是为了铲除情敌,这次的事情很有可能就是对方下的黑手。
不然的话,他怎么会三番数次的阻扰容颜出手帮他呢?
可是胳膊拧不过大腿,即使是江云飞明知晓和冀王脱不了关系,他也无可奈何。
砰地一声,江云飞的东西被书院里的人从他厢房里扔了出来,四周围满了书院里的学子在看热闹。
如今在大隋,他自身难保,若是几位王子还不放过他的话,慕容嘉反手之力着实是微弱。
信王府里,接到了皇甫悦要回来的消息,慕太妃和慕卿都忙活了起来。
“绿豆糕,还有四喜丸子,芝麻团子都准备好,”慕太妃一样一样地数着皇甫悦喜欢吃的食物,她嘴里不住的喃喃地:“还有什么呢?卿儿你帮我想想,我是不是还漏掉了什么?”
看着慕太妃有些激动欢喜得不知该如何是好,慕卿轻笑着拉过他柔声安抚道:“姑姑你别急,表兄难得回来一趟,这一次停留的时间不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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