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两人有停车在晚芝家附近的星巴克买三份早点,大冬天里,除了给姜彩文选了麻麻烦烦的豆n拿铁玛奇朵,还有什么花里胡哨的芝士g酪小点,这两位主儿清一色都是冰美式和蔬菜卷。
连考虑都不用两秒。
车子驶入小区,方度捏着咖啡醒脑,单手回轮停在楼下的临时车位,晚芝则拎着姜彩文和自己那份下了车,本来冲着这辆打眼的迈巴赫摆摆手走两步,之后又想起什么似的,一点点退回来弯腰敲玻璃。
方度拉下车窗,晚芝那张素净的小白脸上笑眯眯的,她单手搭在窗框,在冷风中犹豫了一下才问:“这车,你包月啦?周五还能开来吗?”
近些年不少国内的星巴克都换了云南豆,但一杯普普通通的浓缩烘焙竟然让方度喝出了双重厌氧发酵的红酒感,冰凉酸涩的咖啡在方度喉管卡住一下,他才明白晚芝在试探什么。
咳嗽一声将咖啡重新搁回杯座。
行,真有她的,怎么,怕他是个穷鬼当天打车去给她丢人啊?
有钱就是有钱,没钱就是没钱,他方度这辈子什么时候y装过任何不属于自己的形象?
手套箱翻开,方度懒得看晚芝被初生阳光点亮的面容,直接将行驶证翻开了扔在副驾驶,语气不善,“对,包月的,老客户了,租车行的还给办假证呢,方便我去夜场装b啊。”
呦。爆粗口了,斯文人诶,多新鲜!
晚芝挑眉瞄一眼行驶证上方度眉清目秀的照片,打着哈哈又探着半个身子进来,给他的证件合上,重新塞进手套箱,嘴里还嘀咕:“呀,装好,别弄丢了。不是租的就不是租的呗,急什么呢?”
“谁知道咱们方检这么有经济实力,开这么好的车院里头没人眼红?”
晨光还带点橘,将晚芝的眉梢都浸润,素颜透白上了暖釉色,但有种别样的感觉在里头。
就像一句简简单单的话,里头却藏着人情世故的提点一样。
晚芝说的是没错,检察院里头多见寒门子弟,有钱人更愿意做些不苦不累的工作,除非仕途上需要,不然何必消尖了脑袋往那里面走?
是嫌命长吗?
干得很好便罢了,那也要点儿站队的运气,如果业绩平平,谄媚能力又不出众,g一辈子也不一定能熬出头,买迈巴赫做代步更是天方夜谭。
可就是这么反常的事儿,晚芝竟然不愿意接着想下去。
也证明她对他的好奇心,也仅限于此罢了,所以到现在睡过这么多次,还对他本人没什么深切的认知。
方度一想到这儿脸色难免会变,直接拉上车窗倒车给油。
从澜庭开过来花了近四十分钟,眼下回程只会更长,好好的休息日,他不看卷宗不接客户,跑来这里吃p。
没好气,满心都是冷意,可车头刚出小区,两条微信就让他受用了。
晚芝估计正在电梯里,直接无视他的别扭,给他发语音短讯息:“回程注意安全哦,到了给我信息。会担心!”
最后一段则是彷若无人的邀约:“晚上我请你吃饭呗,看你几点下班。最近有几部电影也不错,特别适合抹黑那个”
话题戛然而止,因为背景音内有人上下电梯,还有小孩子的喊叫。
方度真是好气又好笑,手机放在一旁,自己都没注意到反光镜里眉梢在逐渐上扬。
会担心炮友安危是不是真的眼下还不清楚,但晚芝用钥匙插进自家房门的时候,确实是挺担心被姜彩文发现的。
人家夫妻都要闹离婚了,她竟然跑去春风一度,实在是有些没人性了。
不过喝酒了是这样的,懒洋洋的松弛爬满全身,难免体内所有被压制的欲望都会放大,她昨天确实没撒谎,捏着鞋子从家中偷跑出去的心情,真的像是十五六岁的天真少女。
无论天气多冷,会不会感冒,第二天早上后果如何,她就是很想见他。
但也仅限于喝了酒,成年人清醒时不会胡乱做这种事,太容易被对方称之为掉价。
少男少女透明直白的感情如果是一种魅力,那价值可能也仅限于单纯的学生时代,在成年人的世界,这种孤勇只会被有心人加以利用。
而且还是吃到骨头都不剩的那种不对等的剥削。
开门踮脚,还未转身关门,晚芝已经闻到空气中的米香。
电饭煲内正煲着皮蛋瘦肉粥,白粥和瘦肉都已经煮得糜烂,姜彩文正将切丁的皮蛋粒倒入锅中。
晚芝真心觉得自己最近很有口福,她是不会做饭,可是她身边会做饭的人真不少!看来今天没法儿约闲杂人等见面了,她下午得去健身房集训,临时约个动感单车之类的把这几顿淀粉炼出去。
已经被发现了就没必要躲了,晚芝脱了大衣趿着拖鞋直接坐在餐桌上等,不到十五分钟姜彩文这锅早餐也上桌了,软烂的咸口粥上撒着细细的香葱,姜彩文一早起来,宿醉着,竟然还做了几样精致的小菜。
显然是没太生她气。
梁杰是不该和好友离婚,这种老婆,哦不是,这种室友,晚芝可是二十四小时欢迎入住的。
筷子夹了半块玉子烧送进嘴里,姜彩文在对面坐下来则拆了拿铁的包装袋。
喝一口,瞪一眼,其实半夜她爬起来吐的时候看不到晚芝,早猜到她去高男人了。
只不过不知道是几号选手能荣登榜首。
不过眼下看到纸杯上用马克笔写着的“方先生”,姜彩文确信晚芝和顾温庭确实是没戏了,于是努了努嘴试探着:“方什么啊?别跟我说是那个床技十分的粉色一号?不是拉黑了吗?”
晚芝上次确实没和姜彩文说过方度的名字,随便给他起了个外号,毕竟当时是没想过再约了嘛,谁知道眼下风水轮流转呢?
这都是孽缘。
咬一口蔬菜卷,配一小口热粥,晚芝点头:“恩,方度。啧,说来话长,总之,现在我和他准备保持长期供求关系了。”
一个闹离婚,一个高炮友,没个正经的,真是感情路上的难兄难弟。
姜彩文不知道是要哭还是要笑,可吃了几口东西,她突然灵光一闪,抬眉问晚芝:“方度?这名字怎么听着这么耳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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