珠儿只觉得被一股强力拽了过去,还未反应过来,她已经完全被一个宽厚的胸膛完全禁锢住。朱烟寒小声在她耳边说:“不要怕。”,珠儿还待要反驳,只是她还没有想好要反驳什么,说“我不怕!”,说“怕你做什么?”,似乎都不恰当……她还在思索。未等她回话,朱烟寒早伸出一只手扶住她的腰身,又伸出右手托住她的脖颈,轻轻的,却又坚定的,吻了下去。一开始是试探的、温柔的,轻盈如蝴蝶羽翼一般,停留在少女红润饱满的樱唇边。又渐渐的变得勇敢些,伸出了舌尖,慢慢的描画着她的唇形。那舌尖如同小青蛇一般,一点一点试探,弄得珠儿痒痒的,她忍不住笑了一下,嘴角刚翘起,就被朱烟寒看见,他似乎来了气,气珠儿的心不在焉,托着她脖颈的右手使劲了一点,忽然用力吻了下去。此时西直门外,露水渐渐随着月华而落,天渐渐的有了寒意,一辆破旧的骡马车从路上走过,车篷破旧,丝毫不起眼,那轻微的寒意让驾车的骡子打了个寒战。马蹄轻敲地面。星斗阑干,夜色下分外清明。马车从高粱桥斜街走过,过桥时一个趔趄,晃了一下,车中的人却一声不吭。桥头的野草堆里,不知名的虫子在鸣叫着,车中的人面色冷峻,一声不吭。丁香胡同的宅子里,珠儿心里还有些调皮,忍不住去挣扎,拼命的咬住嘴唇,拧着脖子拒绝,却低估了一个男人的力量。朱烟寒近乎蛮狠的、凶猛的侵略而来。适才还谦谦君子一般的舌尖变得霸道,撬开了她抿着的薄唇,霸道的、急促的亲吻汹涌而来,伴随着的,是雄性志在必得的侵略意味。他舌尖一遍遍舔舐着她的贝齿,口中含含糊糊轻声叫着她的名字。却说此时也有一顶轿子趁着暮色四合,悄悄而从苟将军府上的侧门进了去,此时天未大亮,周围没有什么人,轿夫瞧着四下无人,才悄悄而轻手轻脚的拐进了侧门。若是被人看见,还道是什么见不得人的外室女眷呢。却不是女眷,而是苟家的少将军,苟亦阵。珠儿渐渐将最初那好笑的心思丢在一边去,怯生生,将舌伸了出来,似乎是回应他的热情。朱烟寒果然敏锐的捕捉到了这一信号,抓紧这一时机,勾住了她的舌尖,贪婪的吸吮着她的甜蜜,灼热的气息扑面而来,她无处可逃,却也不用逃,欣欣然回应过去。却说五月芍药花开,花中凤蝶飞舞,翩翩而至。一个飞,一个便追,一个退,一个便赶。你来我往,花香浸染。不一会儿功夫,珠儿娇嫩的樱唇便被亲得肿了起来。珠儿却顾不上想这些,只知道身上渐渐的无力了起来。似乎陷身于棉花堆中,怎么使劲都不对。她忙着转移话题,岔开话轻轻叹息:“明天一早便要筹划宫宴,回去晚了不好。可惜只是偶然来一下,马上又要回宫去。”朱烟寒诧异的问她:“原来你不喜欢在宫里待着吗?你不喜欢的话,等我们将这个摊子理顺了,再找个朱家的宗室子弟继承这一切,我们就远远的离开好不好?”她摇摇头,不知道怎么回答,只抓紧时间赶紧挪了挪脚,换了一个站姿,但还是软绵绵的,于是又屈了屈膝盖,依身靠在桌子上,却只觉得桌角硌得慌,腿还是软绵绵的。朱烟寒捕捉到她的不对劲,他双目幽深,眸色一沉,一使劲儿,右手直往下,将珠儿抱了起来,直往床榻而去,烛火晃动,水晶帘动,一阵天旋地转,珠儿便被放到了榻上。珠儿这才想起适才的话题:“先前在末世里,忙着杀僵尸杀变异动物,脑海总是紧绷着一道弦。穿越过来虽然不用提防怪物,可是总是绷得紧紧的,操心大明上下宫里宫外,说起来昨天晚上还是我近些年睡得最好的一个晚上。要是能今后离开这些,那可真是太好了。”说到这里她眉头一皱,仿佛想起了什么一样,“倒是你舍得这泼天的富贵吗?最有权势的位置、人前人后的尊荣、一呼百应的派头,这些都会随之烟消云散。”她双手撑起,从榻上半直起腰,迎上朱烟寒无声询问的目光,什么也没有说,只是伸出手将他轻轻的一拉。朱烟寒一直按捺的热切终于再也忍不住了。苟亦阵将军是兄长,胞妹是宫中的珍嫔苟亦姤,奈何珍嫔自打知道自己的名字谐音被叫做“苟一苟”之后,就死活也要改名,她胡闹着要改名,家里都很放手而行,因着她是行伍世家的诸多男丁中难得的女儿,家人便都偏疼她,纵着她烂漫乃至胡闹的脾气。丁香胡同的屋中花开满屋,簇簇姚红,春工烂漫,芍药清新又甜蜜的香味在屋中萦绕,似乎是一道无形的手,在人心上抓啊抓,又像是一缕轻烟,从少女微微泛红的脸颊间飘散而过,直将整个人都包裹在这无边的五月花海里。珠儿有些疑惑,这是什么季节怎么还有芍药盛开?她伸出手去,似乎是想抓住一朵芍药,却终于无力的垂落。头发披散着洒落在大红的锦枕上,只被无尽的花香包围,脑海里一片空白,只迷迷糊糊的想:好多花。大朵大朵,似乎要开到岁岁无尽中去。屋内燃放的红烛闪着微弱的光,月影下芍药骨朵摇动,星落月影下芳景摇曳。忽然“撕拉”一声,帷帐内不知道什么东西被拉扯的声音。芍药花静静的盛开着,在风中慢慢的绽开花瓣,无忧无虑的舒展着,散发着清新的香气。朱烟寒素来清隽的面容上罩着一层细细密密的汗珠,顺着他脖颈滴落,一道一道划出如溪流,到了一半忽得似是获得了加速度,掉进了雪白的中衣中,转瞬不见。窗外火光闪动,焰火一朵朵绽开,雷声响动后,便有无尽的绽放,似乎是天花怒放,开尽繁华。交相辉映,在夜空中又似乎霓霞光舞,花月春夕,星桥火树,说不尽光华。而暖阁中热意融融,脑海中也有烟花夜放千树,跟窗外的焰火交织在一起,分不清是幻境……还是现实……窗外夜空中星桥万座,今夜里倾泻而下,天地间,纷纷扰扰,似乎无数星星的彩华从天而降,飞空而跃,燃放后的灰烬如同碎雪,洋洋洒洒在夜空中滑落。百般思量都无可,唯有花盟记心头。胡同里的鸡鸣一声大过一声,渐渐连成一片,巷子里渐渐听见有晨起卖水的吆喝声:“玉泉山~~~~的水~~~~清冽冽~~~~”,这便是半夜里去山间取水,第二天天麻麻亮就赶着骡车走街串巷的卖水人。骡车的车轮声音碾过胡同里的青石板路,发出咯咯吱吱的响动,在一片静谧的晨光中显得格外嘈杂。珠儿便是从这一片响动中醒来,她慢慢睁开眼睛,好一会儿才想起来昨天发生了什么,回过头去笑着去看朱烟寒,却不想朱烟寒早就醒来,正目光炯炯的盯着她。珠儿凑过去亲了朱烟寒一下,朱烟寒温柔的说:“时间还早,你要不要回去睡一会儿。”,珠儿摇摇头,想起昨夜的谈话,追问朱烟寒:“若是你做惯了皇帝,还舍得走么?”朱烟寒淡淡一笑,他这幅皮相生的清淡隽永,天生一副翩翩贵公子富贵锦绣堆里打滚的模样,因而那嘲讽一笑格外分明:“我本来就是山野里闲散的人儿,提溜一双断了带子的凉拖满武大晃悠,闲时在东门吃吃烤串,和才子舍友喝喝啤酒,心里没有那些追名逐利的想法。等到了大明,富贵虽好,却时刻担忧送命,不如我们早点走脱。”珠儿听闻又换个说法问他:“大明是选择帝王制还是立宪制?也许最后会让你面临选择大明道路的时刻。,你舍得亲自把自己的权力关起来吗?我倒是很好奇。”她言笑晏晏,朱烟寒忍不住想逗一逗她:“如果我选择留下来你会跟着我吗?”珠儿黯然摇摇头:“以前在末世里不得不斗,若是有机会可以安定下来,我当然想探寻下自己的乐趣。不过……”想到过去的每一段生活经历里,每次等到生活安全而安逸,也多半意味着这一阶段的历险到了尾声,系统会很快把她抽离走,让她继续下一部的历险。也不知道这次会不会一样。想到这里,她面色有几份沉痛,“系统也许会在尘埃落定时又带走我。”看珠儿在为一些莫须有的事情烦恼,朱烟寒忙打岔:“这一次系统都没有出现,这意味着过去的噩梦都已经停止了。我们还要努力光复大明,等大明发展的上了轨道,也许还要引领大明的子民走上立宪的道路。说不定还要像法兰西革命一样,你我被子民送上断头台,到那时候你可会转而求系统赶紧抓走你呢。”珠儿一乐,心里有些安定下来。朱烟寒虽然行事有点土土的铁憨憨模样,一点也不像她在末世文里遇到的各种领导者那般运筹帷幄。但是权利会腐蚀人的,她也多次在末世里目睹无上的权利对于人的腐蚀。曾经老实憨厚的男人在爆发异能后左拥右抱抛弃发妻,助人为乐的少年变成暴戾狂躁的恶人,这在异世中比比皆是。不过憨憨自有一套,看朱烟寒傻兮兮的行为做派倒也不像是贪恋权利之人。她陷入沉思的样子很是可爱,黑而密的睫毛忽闪忽闪,眼睛在晨光中闪烁着黑而亮的光芒,想起昨晚的事情,朱烟寒心里有些暖暖的,小声问她:“在想什么呢?”珠儿说:“在想你是个铁憨憨”朱烟寒:……就知道你跟着那帮有口音的穿越女们学中国话学不到什么好!两人穿戴好,洗漱完毕,又嘱咐了老妈妈要看护好两个孩子,便坐着一辆马车,直往宫里去了。作者有话要说:不知道能过审吗……汤圆研究过了,完全没有描写头部以下(叉会腰)朱烟寒:汤圆考个研回来,好像解锁了什么了不得的写作技能呢……啧啧……汤圆: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吗?(自得)朱烟寒:申请以后猪多跑跑。汤圆:不行,今天删了又写,力求不闯红线还把事儿说清楚,差点要了汤圆的老命。可不能再来了。被锁了,全删了,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