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闻江湖盛传‘凝女侠’仗剑四海、侠义为先,救民于火、惩恶扬...。此道传事,可否言真???”
赵凝儿神情一楞,虽然不知道杨麟为什么会在这当口地蹦出来这么一迭子的古怪话语,但她还是忍不住大感兴趣的地吟吟轻笑起来:“看不出你这小贼虽是贪蟊好恶,竟也知道本姑娘的侠义名号。嗯、嗯,那你到底想说什么呢?”
“说你姥姥,臭小娘皮、烂小娘皮。”心中胡言乱骂一通后,杨麟脸上依旧是笑意不改地点了点头:“此等传闻即是属真,那本小...咳、咳、那在下同凝女侠也算是同道中人了。”
“同道中人???”听着赵凝儿那略带惊讶地低呼微言,杨麟连忙抢先急笑地打着哈哈起来:“正所谓江湖有言,行侠四海,无分黑白。惩恶扬善,不分彼此。在下虽是汪洋行窃,肆盗奇珍,但也是为了救于万民水火,方才......。”
只觉眼前的这番对白大是有趣,赵凝儿当即放下了鞭子,眼睛转了一转后,嘻嘻笑问道:“那不知这位小...,嗯、嗯,不知这位小兄弟的名号如何称呼?上面贵讳又是何处???”
“你这臭小娘皮终究着了小爷道儿了罢。”杨麟心里暗暗得意的还没忖完,忽然听得赵凝儿问他贵讳名号,顿时楞了一楞,言语间不由自主得就有些东拉西扯起来。
直扯了好一会儿,眼见赵凝儿的神色越来越不耐烦,手中握着的那根紫金鞭又有扬扬欲起之势,杨麟念头飞转下,当下也不管三七二十一的狠声恶语道:“小爷我行不更名,坐不改姓,齐云山、摩天岭、花神帮――飞天小当家就是。”
“飞天小当家?”脆笑着一把揪住了杨麟耳朵,笑得差点没缓过气来地赵凝儿,连连追问道:“那你们大当家的又是哪位???”
“大当家的?”杨麟舔了舔嘴唇,见赵凝儿仍是副专心致志梗听模样,心中哈哈一笑,更是顺口滑溜起来:“实话告诉你罢,我们大当家的美若天仙、貌比西施,侠义四海、人人夸赞,武功卓越、心胸...。”
?哩?嗦地直接说了半天,杨麟方才哼哼喘了口气地洋洋得意道:“我们那大当家的,姓赵名凝儿,江湖上人称皆称‘凝女侠’的,就是她了。你这小娘皮若是怕了,就快把小爷我放下来罢。不然日后我们大当家一旦知晓,定将你先扒衣服、后打屁股、再...。”
“哈哈哈。。。”再也忍不住面颊里欢欢笑意地赵凝儿,一边使劲锤打着杨麟的肩膀,一边盈盈脆笑着:“你这小贼坏死啦,绕来绕去的,偏偏又把本宫给绕进来啦!”
杨麟嘴咧地差点就凹了进去。本来被捆绑半天后还被水浸,两肩上早已是酸麻不堪了,此刻再遭赵凝儿的双拳猛锤,哪怕是铁人也抗受不住呵。
无奈下,杨麟只能于心里死丫头、烂丫头地乱骂一通后,含糊不清地哼哼道:“赵当家的,咱们即是自己人了,你还不放了我做甚?想我花神帮的众多弟兄,此刻还在江海楼上等着赵当家的前去摆场呢。”
“摆场?”赵凝儿闻言不由得一楞,但她活泼心即是给激起来了,当下也不顾的伸出双手正待给杨麟解绑时,一抹南阳颇然穿入,直照得房间中一瞬亮堂起来。
此时已到了正午时分,晨阳偏南、光阴斜照,暮然着杨麟那乌黑明亮地眨眨双眸,赵凝儿神情一恍下,当即回过来神来得盈盈笑骂:“你这小贼,差点又给你忽悠骗住了。。。”
小手再次捏起着杨麟那印红右耳,左提两下、右揪三下后,赵凝儿面色一板的说:“现下是公堂审案,谁和你小贼套近乎了?那些赃物究竟所藏何处,快快从实招来罢,如若再是不招,可别怪本宫大刑伺候了。”
“好汉不吃眼前亏,这烂小娘皮究竟是想要怎样,难道真是听书听傻了不成?”杨麟咬着嘴唇,心里恨恨地骂着。
但赵凝儿却不管这么多,她自十数日前带人从翠湖山庄中尾追杨麟时,就已被侯府的那些带路护卫忽悠到北岸丛林内一连瞎逛了数日迷程。最后好容易再回到翠湖山庄时,座下的马儿的竟又像得了什么怪症时的接连拉稀、无力奔跑。并且不光是她的马儿,整个翠湖山庄里的马儿,都似都得了这种怪症似地无力奔进。
如此几般下,赵凝儿哪怕再是天真活泼,也明白肯定是杨麟下属在暗地里四处捣鬼。随后她干脆以步代行,直接同着欧阳千等人自山庄外沿途赏景,一路上耗费了十余日的方才回到江陵。
前前后并算的话,从杨麟把自己推到到湖里,再到大骂连连的四处派人忽悠于她的小恶行事,赵凝儿又怎能不‘客尚往来’的回报一通呢。
“小贼,招是不招?如若再不开口,本宫便要大刑伺候了。”使劲扭着杨麟鼻子地一连提了十余下,随即又是两鞭轻轻抽至后,赵凝儿满面灿笑地嘻嘻起来:“杨大侠又要水淹白云洞啦!”
杨麟一听下,不由得心中大急:“今日遇到这疯丫头,小爷祖宗十八代都倒了霉。”原来那所谓的‘杨大侠水淹白云洞’,正是欧阳千所述的‘江湖情侠传’第十九回,杨秦自龙泉山引瀑布水灌浇白云洞,逗那百年玉蟒出来的夺丹一文。
眼见此处虽无瀑布,也无洞涧,但此时沉放在赵凝儿脚边的那两桶冻彻清泉,却是用来行刑的大好用具。虽然不知道赵凝儿打算如何水淹自己,但看着她那脸蛋上越发娇艳的灿嘻笑容,和手腕上又是跃跃欲挥地紫金鞭,杨麟很干脆地从牙缝里蹦出了几个字:“小爷我招了。。。”
“咦,你怎么又肯招了?”赵凝儿撇撇嘴,脸上浮现出一抹哼哼神情:“都说江湖好汉义气为深,骨气最重,你这小贼不过三两刑法,就愿从实招供,日后若是让你陪伴本宫闯荡天下,岂不担忧?”
赵凝儿哼到这里,眼睛突然一瞪杨麟道:“呸,原来你不是好汉,是龟蛋。。。”
“我操你奶奶!”杨麟脸皮胀红地忍不住大骂道:“你这疯丫头到底是他娘的公差,还是侠女。是公差的,小爷我即招了,还捆我做甚。是侠女的,你奶奶的助纣为...为...。”
一连几个为字的憋在喉咙里,下面的虐字却也怎么都说不出来,毕竟杨麟的身世摆在那里,总不能让他说助纣为虐、还是帮助鹰爪孙之类的话语。无奈下,杨麟只能略带含混地糊了过去:“你奶奶的臭小娘皮,当侠女――长剑疮。当女侠――长麻皮。你乱抓同道,逼贼为良,你奶奶的,你不是女侠,是麻皮。。。”
被这一连串地话语直说的怔在原地,似乎有点楞楞地不知所措的赵凝儿,竟是一句话都反驳不出来。忽然,赵凝儿眼眶一红,几滴晶莹泪珠就这么得撒了出来。
杨麟那还在不住破口大骂的话语猛地一顿,脑袋里满是种转不过弯来地神绪。“不是罢,就这么骂上两句就哭了?咳、咳、咳...,哎哟、哎哟。。。”
原来杨麟还没想完,紧跟着三四道泼水后的皮鞭挥至,就抽在了杨麟身上的让他再次恨恨叫骂起来。
“小贼、叫你胡说八道、叫你胡言乱语。。。”三四鞭地连续抽过后,看着杨麟那大半掩饰,小半真实的做作痛叫,嗓音里略带哭腔的赵凝儿忽然扑哧一笑,眼眶微红地嘻哼起来:“本宫就是公差兼侠女,专逮你着无恶不做的江湖小贼了。如何,你可是服气???”
“小爷定是祖上八代都作了孽,爹爹那年不知是否患了失心疯,不然怎么会和你这疯丫头定亲的?”杨麟死死地咬着嘴唇,心中乱语地差点就没骂了出来。
终于,杨麟按难耐不住的怒喝道:“所谓江湖规矩,投降输一半。小爷即已投降了,你奶奶的竟还如此逼人做甚?你这丫头到底想要如何,不妨划下道儿罢。。。”
赵凝儿闻言一愣,她原本正打算玩一起水淹白云洞,但听到杨麟话语后,心里也不禁砰砰暗忖,到底一会儿后该想个什么理由得来放了那小贼为好呢?
玉指滴溜溜地翘着下巴连转下几下,赵凝儿眨巴着眼睛地轻笑起来:“你这小贼四处作恶、汪洋遍地,今要赦免取绑,快快把你的贼赃并货全部交出来罢。。。”
“贼赃???”杨麟有些无奈的哼哼几声后,苦脸道:“凝女侠名见罢,小人所得贼脏都已变卖挥霍,如今、如今已无丝毫...。”
忽然,一把银票有如变魔术般的由着赵凝儿手中一瞬幻出,赵凝儿哈哈欢笑着把那手中的满把银票,于杨麟眼前来回晃动的盈盈脆笑起来:“小贼,这是什么???”
“你、你、你。。。”杨麟的一双眼睛珠子差点都凸了出来。赵凝儿手里拿的,正是他此间卧室抽屉里,办完那城郊作坊和采购橡胶液后仅剩的五千多银票。
本来杨麟住的城西别院,虽然内里守卫严密,但他的卧室内却没什么机关藏室,平素用的银两票据也都是直接放在小桌抽屉里随供取用。现下这些银票即被赵凝儿拿在了手里,那也就是代表着杨麟除了荷包里还有些散碎金叶外,至少在未来半个月里都要属于赤贫阶层了。
“他妈的,老子就住在这里,你们无端拦着老子做甚?不对,你们是...。”忽然,一句院落外隐约传来的粗喝叫嚷,碎音连连地传进到了杨麟的耳朵里有如天籁。
仿佛一个刚买了棒棒糖,却又被小混混抢走后再遇到官差的孩子一般,杨麟近乎是刹那间面色狂变地欢呼叫嚷起来:“凌千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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