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倾歌还没有回应,从惠王的身后便传进了一个声音。
“现今王上就不要考虑王后出不出的去了,
该很好考虑,您出不出的去?”
听到这个声音,惠王的神色沉了下来。
他回身,盯着身后拿着一手剑朝自个的男人,
眼眸慢慢的眯了起来。
其余的人,都畏缩入眼光不敢望向惠王,
只有这个男人,敢直面惠王的眼眸。
这些全是惠王的心腹之人,却抉择在这个时候,背弃自个的主子。
“哎呦呵,这里还真是繁华啊”
似乎是嫌这繁华还不够大,从外面突然又传进了一个男人幸灾乐祸的声音:
“人人都说惠王算无遗策,可是怎么就没算着自个的下属会在这个当头背弃你呢?”
一听到这个声音,韩倾歌兴奋了起来,喊了一声:“二哥”
来人正是林邀月,听到韩倾歌的声音,
林邀月笑眯眯的挥了挥手:
“无事无事,你进来的洞口已经被落石堵死了,那些争先恐后出来的人都被压扁了。
你是没瞅见,简直眼前街大婶做的烧饼一样扁”
他的面上显出了一种惨不忍睹的神态,
却又突显有些幸灾乐祸,看起来便有些滑稽。
“只是还好,这溶洞有好几个出口,走,二哥带你出去”
看到林邀月这般自说自话目中无人的样子,
那背弃惠王的下属便有些不爽了,冷哼了一声:“想出去?也得问过我们同不赞成”
听到那男人说的的话,林邀月很是茫然的眨了眨眼,望向了韩倾歌。
“洛妹妹,难道是我记错了,这溶洞已经有了山大王不成?”
在这个时候还有主意开玩笑韩倾歌又是可笑,又是可气,一时其中却不知该怎么回他了。
看到林邀月这般反应,那男人神色如铁,朝身旁的几人使了一个眼神。
那几人都围在了林邀月的身旁,拔出了自个的剑。
恰好这时,地动似乎停了一般,整个溶洞里的氛围一触即发,清净的叫人窒息。
看到那几个人一脸正经的神态,林邀月“噗嗤”
一声就笑出声。
“真是一帮傻子,你们想死在这地底下,
我可没那兴致跟你们陪葬我又不是来救惠王的,你们如此兴奋作甚?”
他来到了韩倾歌的身旁,背起了奄奄一息的储君,朝那群人挥了挥手。
“咱们井水不犯河水,你们继续。
”
他这般轻描淡写的就绕过了那些人,
让那些手里持剑的人都有些颜面上觉得过不去。
尤其是,他们都并没有看清林邀月到底是怎么从他们的包围之间绕出去的。
虽说已经背离了惠王,可是毕竟是从他下属出来的,
早年那些训练和之后的顺利,都让他们自视甚高。
却没曾料到,居然会在这样一个特殊之时和地点,遇到了如此一个高手。
盯着有些蠢蠢欲动的那些人,朝惠王的男人呵斥了一声:
“这人说的很好,王后如何跟我们并没有什么关联,我们也不会逃出去。
既然都要死了,只要拉着惠王就行,不必多拉旁人陪葬。
”
听到他这样说,身上背着一个储君的林邀月还专门抽空伸过了大拇指,
朝那名很是赞叹了一句:“此位兄台说的好果然是英雄”
惠王神色铁青,任谁被剑尖朝都不会觉得有多痛快,
更不需说还是被自个曾经的下属这般对待。
而林邀月那么一说,更加让惠王神色突显愈加的怪异了起来。
眼盯着韩倾歌和林邀月回身离去,他却没有出声求救。
惠王的尊严,让他发不出声音。
虽然明知道这该死的尊严是无知不堪的,
可是他就是没有方法在韩倾歌和那个莫明出现的男人面前开这个口
他盯着韩倾歌随着林邀月的步子深一脚浅一脚的往外走,慢慢地闭上了眼眸。
他想过自个的结局会是如何,他也了解自个在旁人目中看来是怎么样的。
冷血无情这四个字,他并不否认。
成大事者不拘小节,可凡上位者,全是踩着旁人的骨头和血肉上去的。
惠王以为,他大概是会在争夺皇位的过程中死去的。
不是被人谋算,就是成王败寇。
可是他从来没有想过,自个会在这样之时地点,死在自个精心培养的人的手里面。
他很不甘心
可是在这样的不甘心里,也些许夹杂了那么一丁点的解脱。
最后,不需再没死,筹谋着皇位,被皇奶奶和娘亲鞭策着一路向前了…
最少在这场混乱的动荡里,还有人可以活下去…死之前,也最后可以放松一次了。
最少在他没死之时,从来都不会有这样的时机,也不能产生这样的念头。
皇家的血脉和韩府的血脉交织在一起的,是注定要成为那高高在上的荣耀。
方才还清净下来的地动,又重新开始了。
惠王闭入眼感觉着这天地之怒,心中黯然,大概是真的要死在这里了。
不曾想,机关算尽,却误了自个的生命
就在惠王黯然之时,他突然听到耳旁传进了刀剑交响的声音。
他刷的一下睁开了眼,
看到了林邀月拿着似乎是从旁人手里夺来的一手剑,在跟那些人交手。
林邀月的功力他看不了解,可是这高下之分他原来是看得清清楚楚。
不出一下子,原先那些在他下属高傲自恃的几个人,已经全部都或死或残,倒在了地上。
林邀月把剑顺手一丢,瞪了怔怔的惠王一眼。
“我说你这人怎么跟傻了似的?你想死我还不愿呢急忙儿的随着我跑啊”
他并没有杀死那个领头的男人,
可是却刺穿了那男人的脚筋,在这样的时刻,等同便已经死了。
被林邀月呵斥的惠王回了神,抿了抿唇,从地上捡起了被林邀月丢弃的那把剑,朝那地上的男人。
“不论你的因由是什么,最少此刻,我会给你一个痛快。
”
说罢之后,惠王没有多迟疑,
一手剑从上方刺进了那男人的胸口,
便回身离去了,不再没有看那地上的男人一眼。
所以他并没有看见,那地上躺着的男人慢慢地闭上了眼,
从眼角隐隐约约可见有泪光闪烁。
随着林邀月从另外一个出口离去之时,
外面虽然也到处在晃动,可是却阳光明媚,与溶洞之间简直不可同日而语。
他看到了伏在马背上奄奄一息的储君,还有另外一匹马上坐着的林秋海和韩倾歌。
一瞅见他们出来,林秋海便瞪了惠王一眼,一脸嫌弃的答道:
“你非要把这个恶毒的男人救出来作甚?莫不是你还真是嫁了他之后,对他有了情感不成?”
看到惠王望向自个的眼光,韩倾歌撇开眼,淡淡的说了一句:“你想得太多。
”
林邀月十分潇洒的骑上了储君所在的那匹马,
剩余的还有一匹,或怕是原先留着给韩倾歌用的。
林邀月上马之后,朝惠王启齿答道:
“急忙上马,这里并不安全,地动的太厉害,指不定会有山洪之类的事。
”
几个人急忙催动起了马匹,趁着这时地动似乎又开始静止了之时,急忙朝着山下跑去。
佛堂里的梦娘等人已经被安排好了,
早已经离去了佛堂,而佛堂里的人也都被疏散开了。
留下一块,真的不是什么明智的决定。
也正其缘由之前去安排了那些事,
所以林秋海先前是不在的,等到林邀月带着韩倾歌出来了之后,她才带着马匹过来的。
可是韩倾歌出来了之后,却迟疑了一些,又让林邀月回去把惠王给带出来
天不幸见那个惠王实在是让林秋海讨厌不已的,虽然韩倾歌没说,可是她又不是傻子。
那惠王若真的如外面人说的的对韩倾歌那般好的话,韩倾歌又怎会每天是那个神色?
尤其是经过了这次的事,惠王那冷血无情的内心已经展露无遗了,为何韩倾歌还非要救他?
林秋海想不通,越是想不通,便越是要挖苦挖苦惠王,她才觉得心里面好过一些。
“不是常常有人夸王上是算无遗策吗?
怎么今日偏就落到了如此局面?
真是让人惋惜!这是不是就是古人常说的,得道者多助失道者寡助呢?”
惠王紧抿着唇,并没有理会林秋海的冷嘲热讽。
在几个人最后到了空旷的地带,停住了马匹奔驰的劲头,全都下了马。
这是在官道上,四周没有树木,没有房屋,只有往前往后都看未到尽头的路。
林秋海下马之后,凑到了韩倾歌的身旁,朝惠王的方位撇了撇嘴。
“你为何非要救他?
总得给我透个底吧要是你真的是喜爱上了这个弑兄狠辣的人渣,最少也该告知我一声。
要真是那样,我…我也能有个心理准备”
韩倾歌盯着林秋海那副视死如归的神态,忍不住微微一笑。
她摇了摇头,忍住笑答道:“你真的是想多了,我对他倒真没那般的子女情长。
”
“那你还非要救他”
林秋海横眉冷竖,她个性有些急,最是听不得这种吊胃口的话。
所以她重重地拧了韩倾歌一手,轻生吼道:
“你不要给我吊胃口急忙儿的说清楚否则我现在就去把他给杀了二哥不会出卖我,而你…”
她冷哼了一声:“量你也不会因为这件事,而为此出卖我。
”
盯着林秋海霍霍磨牙,蠢蠢欲动的样子,韩倾歌深觉郁闷。
她出来之后,便没有再看惠王一眼了,
这会儿瞧了惠王一眼,转头轻生对林秋海说明了起来。
“你瞅瞅储君,现今已经成了什么样子。
你觉得…就算是找来宫中的太医,
储君能够被救得回来吗?救回来了之后,又会是什么样子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