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秀娘先来到韩倾歌的身旁,
摸了一下林秋海的脉搏,皱紧了眉心。
她上下端详了韩倾歌一眼,启齿求教:
“你这妮子没出什么事罢?”
见韩倾歌摇头,她的神色稍稍好了一些:
“这是对的,那小子处事总算没全盘错到底。
我听他说,这次还是你提示他的?”
韩倾歌神色微红:
“要不是我让侍者去请秋海过来,她也不至于会出现这样的事了…”
“妮子,你别傻了”
启齿的并非是柳秀娘,而是李姨太:
“你即是不许侍者过去,林秋海这回还是要出事的。
也不知某人是怎么教的,
教了十几年的徒弟,居然还打只是几个西疆人。
就是这样也哪怕了,打只是莫不是还跑只是呢?
结果还真就连逃跑这本领都不行,真是给师门丢脸”
听到此话,柳秀娘的眉心跳了跳,神色突显愈加黑了起来。
她冷哼一声,用了十分娇媚的口气朝李姨太答道:
“我即是再给师门丢脸,也总比某些男不男女不女的怪物要好得多”
听到柳秀娘如此说,李姨太的神色开始突显极其怪异了起来。
乍听到这句话,韩倾歌眨了眨眼,猜测自个是听错了。
只是看到柳秀娘和李姨太认真又相互恶重重地瞪着对方的神色,她终究是相信了。
韩倾歌声音细弱的插嘴:
“师父,您和李姨太是什么关联?”
听到她问的这个问题,柳秀娘突然转了半边的脸过来,
朝韩倾歌显出一抹风情万种的浅笑,微微的吐出了几个字:
“我跟他,曾经是同门师兄妹。”
她把“师兄妹”
3个字念得十分重,尤其是那个“兄”
字,简直恨不得锤了万两黄金上去给它增加重量了。
盯着韩倾歌呆住的脸,柳秀娘笑的愈加娇艳柔媚了起来,
斜眼去看李姨太之时,简直把女人这二字演绎的十足完美。
她盯着李姨太,面上是笑着的,眼底却藏了锋利:
“妮子,你可休要被如此一个男女莫辩的人给骗了,
如此一个连性别都能欺骗你的人,哪里还会待你有什么由衷呢?
怕是哪一天会把你给卖了,你还要替他数钱呢”
听着柳秀娘的话,韩倾歌只觉心中怪异的很,
可是此份怪异里面,还夹杂了一丁点可笑。
她详细地盯着李姨太的脸,
从头到脚都没有看出他或者她哪里男人了。
那脸虽说不够俏丽,不够美艳,甚至不够清秀,
看上去有些硬,似乎的确比起许多女人来都不够柔和,
可是那张脸偏就就像张女人的脸,绝不会有人在看了之后会说她是个男人。
于这一点,韩倾歌颇有一些困惑。
在细细看了之后,她才发觉,
原来是李姨太眉眼间有一道子风情的缘由。
恰恰是那一份风情,
让她原先不抵美丽的脸刹那突显生动了起来,
甚至有一份大美人的滋味在里面。
有了这般的风情,还会有谁认为那不是一个女人?
就算会有人说她不够漂亮不够端庄不够袅娜等等等等,
可是绝不会有人说,她不是个女人。
即是最容易显出马脚的两手,李姨太是毫无破绽的。
可凡男人的手,往往骨节粗大,
即是有些女人的手比起大多数女人来要大上一些,
可是仍然不会有人猜测,盖因为她们的手比起男人来还是丰腴有肉的。
李姨太并不是如此,她的手指修长,两手偏瘦了些,
可是白皙细嫩,指尖上涂了红红的窦丹,一点半分儿都不就像男人的手。
而李姨太的喉结也似乎并不明显,
她站着之时并不弱柳扶风,可却也袅袅婷婷。
韩倾歌上上下下反复的端详了李姨太数十次,
还是没有看出来他哪里是个男人了。
所以于柳秀娘的话,她有些半信半疑。
不过当李姨太启齿讲话之后,
韩倾歌仿若被雷劈过了一般,心绪刹那突显纠结了起来。
李姨太那原先讲话的声调,是十分偏向女人的,
可是她,不对,应该是他了,李姨太这回启齿,即是十成十的男人声音。
他自从用男人的声音启齿之后,
面上那原先万种的风情全然隐没,站姿也仿若不同了起来。
如此一看,分明是一模一样的五官,
分明身穿的还是女人的衣衫,可却已经能看出是个男人了。
于这等玄奇的事,韩倾歌深觉心绪复杂。
李姨太冷冷的看了柳秀娘一眼,启齿答道:
“小师妹,你我两人二十载未见,现今好不容易见上一次面,你又何必如何咄咄相逼?”
“如此说来还是我的不对了?”
柳秀娘掩袖轻笑,眼光却如同刀子一般飞了过去:
“当时要不是你,我又怎会落到这般局面?
被师父逐出师门与我而言,是此生最为耻辱的一件事”
“哦?如此说师妹现今过得不佳了?”
李姨太勾起唇边,笑的有些邪气。
盯着曾经万般熟识的,
那个时而风情时而冷冽却于她而言绝对不会去猜测的李姨太,
作出这般的神态,韩倾歌只觉得自个如同置身于寒冰之间,
抑或是被浇上一盆冷水站在大风呼啸的悬崖之上。
那份心绪,简直纠结的无法言喻。
“周镜璇”
柳秀娘面上已经没有了笑意,目中燃起了熊熊的怒火:
“你不要太得寸进尺当时我柳秀娘就曾经对天发过誓,
日后我如果遇到你,必要亲手打败你,让你体会我曾体会过的羞辱”
她大喝一声,便拔出佩剑冲上前去,
足尖一点,便向前飘了三步,冲到了李姨太的面前。
到现今柳秀娘怒叱的那一声,韩倾歌才算正儿七经的知道李姨太的真名。
于这个与自个相处了五年的李姨太,韩倾歌还是颇有情感的。
而另一边,则是教她练武的师父老爷。
他们两人如此势同水火,
一双深仇大恨不共戴天的样子,把韩倾歌夹在中间甚为刁难。
柳秀娘的剑直直的刺到了周镜璇的腹部,
周镜璇拔出短刃微微一挡,顺着柳秀娘的剑向上挑起。
而柳秀娘的剑则顺势向上刺去,从下方刺向周镜璇的喉头。
两人交手速度迅速,而周镜璇一边招架一边笑着答道:
“柳秀娘?我怎么记着,师妹当时的姓名是叫段春花呢?”
这番言语刺激显然更加让柳秀娘羞耻的事,
她抿着唇咬着牙,不发一言,手里的举措却愈加快速和凶狠了起来。
两人打斗你来我往甚是激烈,韩倾歌浅浅皱眉,对了风岸使了一个眼神。
风岸意领神会,避开两人打斗的范围,
绕到一边把门都给关上了。
韩倾歌这时才开了口:
“你们两人要如此打下去倒也没关系,
至多只是就是个两败俱伤的下场,
到那时我和秋海姐要么留下这儿饿死,
要么出去之后被人擒走。
这倒也不抵什么大事,
不过不幸秋海姐有伤在身,
到那时被人擒走也不明会不会被很好医治…”
她重重的叹了几口气,一双神伤头痛的样子。
韩倾歌的话让正在交手的两人有些迟疑,
不约而同的停动手来。
韩倾歌这时哀叹的愈加厉害了,
自其缘由看出他们两人打斗的主要缘由在于柳秀娘,
所以哀叹的内容更加针对了柳秀娘。
“不幸我这秋海姐啊,爹不疼娘不爱,好不容易有个师父,
结果人家不顾她受了伤还要意气用事,将她如此一个不幸的徒弟丢在一边…”
柳秀娘听她如此直指她的话,忍不住神色一片青一片白。
倒是周镜璇李姨太这时十分识趣,
并没有继续说什么刺激柳秀娘的话,而是静静的立在一边。
柳秀娘看了一眼躺在榻上神色苍白的林秋海,
又看了一眼立在一边的周镜璇,终究还是咬了咬牙,
朝周镜璇放了一句狠话:
“今日暂且放过你,日后若我再见你一次,必要让你跪在我脚下磕头认错”
她说罢这句,便把林秋海卷了起来,手里的剑一指,那门便顺势开了。
走之时她也没有看韩倾歌一眼,
更加没有嘱咐她一句,说来其缘由韩倾歌之前一直在针对她讲话的缘由。
韩倾歌深觉自个无辜,也觉得甚为郁闷,望向了李姨太。
“周镜璇?你还真是个男人?
儿时我一直以为那次你只是是一时嘴快说错了话而已,
之后与你相交五年都不曾看出破绽来。”
她围着李姨太啧啧称奇,摇头晃脑的:
“如此说来,姨太你伪装的功力还真是甚为深厚怎么也不教教我?
日后出去了也有个保命的本领啊”
李姨太瞥了她一眼,目中带了似笑非笑的神色。
“以你这般愚笨的资质,我何必要白费这般心力?”
这时他已经恢复了女人的声音和姿态,让韩倾歌好一片不适应。
他伸过手渴望拎起韩倾歌,被韩倾歌一下闪过。
她朝李姨太嬉皮笑脸的眨了眨眼:
“虽说你现今是姨太,可到底是个男人,男女授受不亲,咱们还是离远一些的好。”
听她如此说,李姨太倒也不发怒,不过可有可无的把手收了回来。
两人带着风岸和侍者俩婢女走出了密室,
韩倾歌一边走着一边十分新奇的问他:
“姨太既然是男人,那末我奶奶知不知这件事?
哦,怪不得洛老爷从未和你圆过房,原来不止是那个缘由…”
似是料到了什么,她突然笑出声。
“对了,姨太莫不是真的和那欧阳君是一双不成?”
原先李姨太从来就没有理会她在一边呱噪些什么,
不过一说到这个,李姨太伸手十分快速的在韩倾歌头顶敲了一下:
“欧阳君其实是我的师弟,他后来叛出师门,
当时无以为生,是我接济了他,所以他对我甚为感激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