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召见罗成时,杨广特意嘱咐他遇事要多和徐世绩商量,并多加留意刘黑闼。
到六月,河北善后之事安排完毕,杨广发布命令,大军移师南下。
此次北伐虽然仓促,但隋军以雷霆之势“闪击”河北叛军,取得巨大战果。在王师的骑兵和武者优势面前,实力强大的窦建德与李密一样,在野战看不到希望的情况下退入城中龟缩防守,最终作茧自缚。
瓦岗军早平,河北军新灭,当年的三大叛军势力,如今也只有江淮军还勉强存世,却也是冢中枯骨一般,素来沉稳的李靖也放出豪言,四海之内能与王师抗衡的,恐怕也只有塞外的突厥铁骑了。
六月中旬,大军抵达洛阳。
杨广下令休整两日,同时也方便燕轻喧处理一些玄机阁事务。
这日,他正在行宫偏殿中与专程前来拜会的“剑圣”方儒谈论国事、军事、宗门事。
方剑圣忽然停止了说话,有意无意的朝外望了一眼后笑道:“陛下军政繁忙,我就不打扰了。”
能在皇帝面前不称“臣”而称“我”,而且杨广还不会生气的,普天之下也只有石破天、夜修罗、方儒三人。
“师叔难得来看朕,怎么就急着要走?”杨广笑道。
方儒一时不语,含笑打量这位皇帝师侄半晌,点头道:“若三师兄还在,看到陛下如今的风采,必然是欣慰得很。”
杨广黯然无语。
虽然多年来都没有消息,也没有寻获遗体,但灵位已请入太庙,且自己也隆重祭奠过,先帝怎么可能还在人世?
方儒自觉失言,微微俯首道:“陛下恕罪,年纪大了,看到陛下就如同看到师兄,难免怀旧。”
“师叔言重了。”杨广轻笑道。
亲自把方儒送到殿外时,他就发现了等候在外的冰月,但一直到目送剑圣远去后,他才把冰月如入殿中。
“怎么?晋阳战事有结果了?”
“回陛下,晋阳战事非常顺利。阴后和锦衣卫掌旗使们到达以后,刘武周叛军已连败两阵,目前靠山王和计都郡主正加紧合围,想必半月之内当有结果。”
杨广听罢立即问道:“你此来不是为晋阳战事?”
“回陛下,臣此来是为辅公佑。”冰月答道。
杨广眉头一皱道:“辅公佑?他怎么了?”
“当初陛下挥师北上以后,暗影堂就密切注意着江淮叛军的动向。日前,叛军携带粮草辎重并家小,全数撤离宣城。”
杨广想起之前徐世绩的预测,试探着问道:“可是往西去了?”
冰月一抬头,似乎有些诧异,但随即又俯首答道:“陛下圣明,正是往西而去。”
“往西,看来是真要入蜀啊。”杨广沉吟道。“对了,关于辅公佑突然修为大进一事,你们查出些什么没有?”
“回陛下,此事极为蹊跷。”冰月肃色道。“按过往情报,杜伏威和辅公佑二人的武道修为也就强过一般战将而已。但在王师北上以后,辅公佑至少有两次公开展示武力以震慑叛军上下。据探子描述,臣分析其修为当不在天人境以下。”
听到这里,杨广压了压手:“你等一下。来人,宣国师和元帅议事。”
不多时,燕轻喧和李靖先后而来。
行礼毕,杨广让冰月把事情又说了一遍。
燕轻喧一听完就质疑道:“即使有用之不竭的灵药,也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把修为提升到天人境以上。这事恐怕跟姜见空脱不了干系。”
杨广脸上阴云密布。
在原著中,不死冥王姜见空除了举世公认的超强武力以外,城府之深也远超榜上其他强者。他似乎不太可能拾澹台明月的牙慧,培养一个天人境以上高手出来作傀儡。
而且,把辅公佑的武道修为提上来又有什么用?能挽回目前江淮叛军的颓势么?
“陛下,相比辅公佑武道修为的突飞猛进,臣倒是更担心他们向西流窜的意图。以臣愚见,叛军十有八九是想入蜀,凭借蜀地四面环山,道路阻绝且多异族的优势对抗王师。”李靖从军事角度表达了担忧。
杨广频频点头道:“不错。蜀地易守难攻,且户口千万,物产丰饶,自给自足不在话下。叛军若据此地,倒是麻烦得很。”
语至此处,他忽然嗤笑一声。
燕轻喧不解其意,问道:“陛下笑什么?”
“我是笑辅公佑大概是想效诸葛亮,据蜀地为根基,善加经营以后兵出汉中进攻关陇。”杨广笑道。
燕轻喧听罢也掩嘴笑道:“以诸葛武侯之才,六出祁山都一无所获。辅公佑何德何能?”、、.。
大隋天帝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