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建成身为李渊长子,一直以来都在帮忙打理太原军政事务,对这一点更是深有体会,连忙附和道:“侠以武犯禁,郡主大人真是一语中的。那些江湖武者仗着有几手高来高去的本领,一向不将衙门官差放在眼中,和梵寺一样不交赋税、不服劳役也就罢了,还总是滋生事端,实为天下一大毒瘤!”
李秀宁狠狠的瞪了李建成一眼,心里暗骂一声蠢货,偏偏还无可辩白,只能低头沉默以对。
杨广这次却不想让李秀宁轻松过关,在李建成说完后便将目光转向了她,含笑道:“秀宁沉默不语,莫非其他想法?若说有的话,尽可直说。”
“这个……”
李秀宁欲言又止。
李建成这才想起李秀宁一向在外游历,身边颇有一些江湖上的朋友,生怕她说错话连累了自己,连忙抢先道:“舍妹对江湖宗门也一直深恶痛绝,时常建议家父派兵镇压太原境内的宗门,绝对没有其他想法,我说的没错吧?”
李建成一边说,一边疯狂的朝李秀宁使眼色,示意她顺着自己的话说下去。
李秀宁自然知道李建成的意思,只能在心里暗叹一声,点头道:“陛下所说的‘国法不彰’确实是一大难题,但此事非一朝一夕所能处理,秀宁认为还需缓缓图之,不宜操之过急。”
杨广眯着眼睛道:“乱世当用重典,不管是何时期,朝廷威严都不容进犯。秀宁你既是皇亲,又是朝廷栋梁之臣,更需将朝廷利益发在第一位,切不可因私废公,怠慢国事。”
李秀宁心中一慌,连忙道:“秀宁对陛下一向是忠心耿耿日月可鉴,绝不敢做出有损朝廷利益之事,望陛下明察。”
杨广嘴角微微勾起,缓声道:“非是朕有意苛责你,只是不想你误入歧途,做出累及家门之事。你们几个也都听着,不管朝廷往日对方外宗门是何态度。从今日起,所有宗门的特权一律取消,若有敢不尊国法者,严惩不贷!”
罗成等人神情一肃,齐声道:“谨遵陛下谕令!”
李秀宁心中惴惴不安,总觉得杨广的话里饱含深意,似乎将要对方外宗门有什么大动作。而长安周围的宗门里面,又一向以移花宫最为尊崇,若是杨广真要有什么动作,移花宫绝对是首当其冲。
想到此处,李秀宁心里暗自下了决定,等回去后便写信给师门,让师父注意朝廷的动作,千万不要在这个时期生出事端。
但李秀宁没想到的事,圣宴结束后她还未等离开,便被萧美娘给叫了下来。
“秀宁,你姑姑许久未回家门,对你很是想念,在迁都大殿召开前,你便先留在宫里面吧。”
“姑姑?”
李秀宁面色一僵,眼下她心里记挂着移花宫的事情,哪还有心思与姑姑叙旧,但萧美娘的吩咐她也根本无法拒绝,只能无奈点了点头。
萧美娘这才露出满意之色,吩咐贴身侍婢道:“你们几个先带秀宁下去梳洗整理一番吧。”
待到所有人都离开,杨广才卸下面上伪装出来的笑意,缓声道:“多谢皇后襄助。”
萧美娘柔声道:“举手之劳而已。陛下放心,妾身会安排下面的人盯紧李秀宁,绝不会让她在这段时间与外界联系。”
杨广道:“李秀宁不同于李建成,只是女儿身,在李阀中毫无声望可言,就算她有什么别的想法,也难以影响到李渊,只需注意切断她和移花宫之间的联系就可以。”
萧美娘微微点头,像是李阀这种老牌贵族,重男轻女的思想十分盛行,女儿就算再出色,也不过就是更加昂贵的交易筹码而已,终究已成大器。
杨广又道:“皇后对剩下两人怎么看?”
萧美娘沉吟道:“罗成将军锋芒太盛,虽然是员难得的骁将,但比起伍云召将军却欠了几分稳重,不宜独掌一方。至于李建成,最开始的论调精彩之极,后面却乏善可陈,恐怕真如陛下所言,背后另有高人相助。”
杨广笑道:“朕已命暗影卫的人前去调查了,如此大才,不能为朝廷所用实在可惜。”
萧美娘柔声道:“陛下处事滴水不漏,妾身佩服。”
杨广嘴角微微翘起,意味深长的说道:“现在只是布局阶段而已,真正的好戏接下来才会上演。”
时间流逝,转眼又过一天,万众期待的迁都大典终于拉开了帷幕,整个长安城中热闹到了极点。
城南阔野处,金色祭坛耸然而立,台高十丈,象按三才,阔二十四丈,按二十四气。台上站满三百六十五人,手中各执大红,三百六十五面,对应周天星斗。、、.。
大隋天帝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