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彬彬立马主动请缨:“奶奶你等等,我马上买了带回来!”说罢,就一阵风似的跑出去了。
姜老太太又找了个借口把姜先生也支出去了。很快,病房里就剩下了姜太太和姜老太太两个人。
姜太太整个人面色苍白,眼神闪躲,根本不敢直视姜老太太的眼睛,她现在慌乱极了。
姜老太太定定地看着姜太太,慢慢开口道:“你就没有什么话想对我说的吗?”
姜太太听到这话,身体一颤,眼神剧烈收缩。看起来姜老太太是知道这件事就是她做的了。她整个人都摊在了椅子上,像被人卸去了力气一样。
她面色惨白,这短短的几秒她想了很多,想到温诗诗的威胁,想到了李素丽的胁迫,最后想到了自己的姜彬彬。她心底的愧疚一下子都翻涌了出来,对姜老太太的,对姜彬彬的。
泪腺接收到了主人的情绪,很快就开始工作了。姜太太的眼泪一下子就涌了出来,她扑倒在姜老太太的病床前,哭着说:“对不起,对不起妈,都是我的错……”
姜老太太摸了摸姜太太的脑袋,叹息地说:“那你说说,你错在哪里。”
姜太太痛哭流涕地细数着自己的错误:“是我,是我不该听信李素丽的谗言,不该听信别人的蛊惑做出这样的事,我真的错了……”
姜老太太欣慰于姜太太能够认识到自己的错误,她轻声说着:“你能认识到自己的错误,并且知错就改,这就对了。”
姜太太哭着摇摇头,哽咽着:“不是的,来不及了,来不及了,温诗诗说过要报警抓我,呜呜呜……”
姜老太太摇摇头,说着:“怎么会呢,只要你知错能改,诗诗就不会这样做的。”
姜太太一直活在姜墨沉和温诗诗的阴影里,在她看来温诗诗根本就不会放过这个机会,她不太相信温诗诗会原谅她。姜太太哭着抓住姜老太太的手,哀求着:“妈,你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我只是受到李素丽的蛊惑,并不是真的想做这样的事的,我已经反省过自己了,我已经知道错了……”
姜老太太拍了拍姜太太的肩膀,轻声劝解着:“我知道,我知道你已经知道错了。惠惠,你是个好孩子,李素丽这种人,就不应该跟她交往,她的心肠太黑,很容易把人带入歧途之中。”
姜太太狠狠地点了点头,完全说不出话来。李素丽这种人是从骨子里坏到外面,从内心开始腐烂了。不管她外表有多么光鲜亮丽,内里都是腐朽的。
姜太太抹了把眼泪,深刻明白了古人那句: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不是没有道理的。她抓着姜老太太的手,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呜呜呜,是我的错,我根本就不该跟她来往。”她哭了一会儿,继续说着,“也有我自己的原因,要是我内心坚定,那不管她怎么撺掇我也不会动摇的……”
姜老太太看着姜太太哭得如此伤心,也明白姜太太的骨子里还是有良知的,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会变成今天这个样子,她问着:“你能说说,你为什么要这样做吗?”
姜太太听到了这句话,又是一顿哭。哭她自己交友不慎,哭她姜彬彬没有上进心,哭她自己心胸狭隘。她抽噎着:“我,我也不想的,但是我怕,怕将来分财产没有一分可以给我的彬彬和晚晚,我很怕他们会把我和我的孩子们赶出家门……”
怎么能不怕呢,姜墨沉对她一直都不冷不热的。她针对姜墨沉和温诗诗不是一天两天了,以姜墨沉的手段,如果不做点什么,那将来很可能要被扫地出门了。
姜老太太点点头,因为姜太太进门本身就是使了点计策的,她心里硬气不起来。再加上姜墨沉的态度冷淡,她自己又有一双儿女,为了后代考虑,做事难免会极端了些。
她叹了口气:“你这担心完全就是多余的,这么多年,相信你自己也能看得清楚,姜墨沉要是真想对你们做什么绝不会等这么久的。”
姜太太点点头,她也明白这个道理,按照姜墨沉的手段,若是真的看不下去他们了,绝不会还留这么久,甚至还纵容她一而再再而三的挑衅。
她哭泣着:“我知道,我知道的,我只是不愿意去想明白。所以我一直都强迫姜彬彬去管理公司,让他有点资本傍身,这样等将来也不用继续靠家里了……”
姜老太太继续宽慰着:“儿孙自有儿孙福,父母是孩子的引路人,但并不能代替孩子做出选择。并不是每个人都喜欢去经商,你如果强迫他去做,只会让他不开心。每个人都有自己喜欢的事物,不如让孩子自己去选择想做什么,这样孩子也能活得开心些。”
姜太太怔住了,她想起了昨天姜彬彬对她说的那番话。做着自己不喜欢的事确实会不开心的,长久以来,是她魔怔了,倒是害得姜彬彬白白地难过这么久。
她回过神来,点点头:“嗯,我知道了……”
姜老太太见姜太太听进去了,接着说:“至于其他的,你就不用担心了。家里有姜墨沉,他的为人你也知道,不会薄情寡义的,就算我们都不在了,他还是会帮衬弟弟妹妹的。”
她握着姜太太微凉的手,安慰着:“至于诗诗,就更不用去担心了,她是个深明大义的人,旁人对她的好坏她都知道,你对她好她就对你好,你若是对她不好,那她也不会对你好言好语。”她拍了拍姜太太的手,接着说,“你没必要一直防着她,就算是离开了姜墨沉,凭她的能力,也能自己撑起一片天。”
姜太太哭狠了,有些说不出话,只是一个劲儿地点头。
姜老太太叹息着做了一个总结:“人呢,最重要的就是平常心,嫉妒心最会害人了。只有平心顺气才会走得长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