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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只靠岸后,船上七人相继上岸,教会骑士汉斯则留在后面把船用麻绳拴在船墩上。在尤利尔的建议下,他们没有先急于搬运物资箱,而是把码头周围扫((荡dang)dang)了一遍。他和费奇一队,把码头仓库周围清扫了一番,这座死城并没有给他们什么意外的惊喜,到处都是一片萧索荒芜的景象,但是出于以防万一的心理,尤利尔坚持把那些停靠在路边的废弃马车全都检察了一遍,确认没有危险后,他们才返回码头上与其他人汇合。
两名教会骑士也从另一边巡视回来,从他们的表(情qing)来看,(情qing)况似乎并不乐观。
“几头变异的猎犬。”骑士汉斯一边说着,一边皱着眉头拭去手(套tao)上的脓血。几头变异的猎犬还无法对装备重型盔甲的教会骑士造成多大的威胁。事(情qing)的重点也不在于此。
这些堕落的生物在血月季会倾巢而出,把整个旧镇变成杀戮的屠宰场,但在白月季,它们理应处于沉眠状态,蛰伏在(阴yin)影中等待血月的降临、邪神的恩赐,正是因为这个原因,教会方面才会放心把运送物资的任务交给一个仅仅十人规模的圣职者小队。
但是现在,事态显然正在朝着不受他们控制的方向发展。
“巴姆之子已经发现了我们,祂必然不会坐视入侵者在祂的梦境里为所(欲yu)为。”无关乎阵营问题,不论邪神抑或旧神都不会(允yun)许下等生物接近祂们的存在,哪怕只是窥视一眼祂们的面貌,也要付出失去心智的惨痛代价。老实说,尤利尔一度还有些担心,毕竟他已经在游戏中亲眼见证过这个世界里大多数统治级神祇的真实面貌,包括孪生双子之神兹威霖格,好在祂们似乎并没有发现他这个作弊者的存在,否则刚才那个被巴姆之子变成虫巢的圣牧师就是他今后的下场。
不过这也间接证明了一点,现在悬挂在他们头顶上的酷似血月的巨型胚胎,并非巴姆之子的本体。尤利尔推测那极有可能是幼神在睡梦中监视梦境的一种手段。他抬头看去,那个蜷缩在半透明的猩红子宫中的畸形胚胎不知何时已经闭上了自己的复眼,陷入新一轮的沉睡中,月光稍见明朗。
这是一个值得注意的现象,尤利尔心想,看来尚处于胚胎状态的巴姆之子并非每时每刻都在监视着梦境,也许是遵循着某种规律。
基于这种思考,他背过(身shen)去,避开索菲娅的视线把怀表拿出来,暗自记下了现在的时刻。
“祂一定是生气了,”蒙泰利亚人缩紧肩膀,抱着胳膊浑(身shen)打颤。“趁着我们还没有彻底惹恼祂之前,我们应该立刻……”
“我们现在应该先把物资搬到据点,等另一艘船靠岸我们就立刻向城镇中心进发。”骑士汉斯大手一挥,打断了他的话。在场之人除了库恩自己和拿钱办事的佣兵外,每个人来到旧镇都有自己的目的,蒙泰利亚人的提议最后只换来费奇安慰般地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他不要再做无谓的挣扎了。
极富探险精神的记者小姐举双手赞同骑士的建议,另一名白斗篷骑士弗雷德也积极作出响应,索菲娅则一个人远远地站在码头上,低着头双手合十,寄希望于自己的祷告能够让逝去的灵魂安息。尤利尔虽然在深入城区一议上与对方不谋而合,但他没有马上表态,而是用审视的目光打量起这位高大的蓝斗篷骑士。尽管满口的仁义与救赎,但教会的救济从来就不是无偿的。在过去的数百年间,不论楠木教会或是现在的双子教会都在履行同样的义务,也可以说是交易原则,他们用堪堪只够维系基本生存的生活物资,换来原住民反馈回来的关于幼神的(情qing)报,可谓一本万利的划算买卖,比起那些在穷人(身shen)上榨血的(奸jian)商,教会的立场也不见得有多磊落。
“我只有一个问题,”尤利尔说,“如果另一艘船迟迟没有抵达,难道我们要一直等下去?”
骑士愣了一下。这是一个很现实的问题,毕竟谁也不敢担保接下来的路程会一帆风顺。一旦他们在旧镇遇到了棘手的(情qing)况,无法及时脱(身shen),从而错过了返回现世的时机,那他们就不得不在异兽遍地走的旧镇里迎接下一个血月季的到来。
换言之,留给他们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我们等到明早,如果他们还是没有跟上来的话,我们就直接向城区进发。”骑士斟酌许久,终于艰难地作出抉择。
尤利尔摇摇头。事已至此,恐怕对方心里也很明白,另一艘船或许永远都不会再靠岸,只是基于圣职者的立场和尊严,他不甘心就此放弃。不过尤利尔并非圣职者,他只是一个利己主义者,一个叛教徒,他不介意来当这个坏人:“三个小时,这是我的底线。就算多等一个晚上,死人也不会活过来不是吗?”他毫不掩饰讽刺之意地耸耸肩。
“你胆敢把刚才的话再说一遍,我一定会以兹威霖格的名义给予你制裁。我发誓。”骑士怒目圆瞪,把手搭在剑柄上,作势就要拔剑。
“好好珍惜你还能把信仰当借口的(日ri)子吧,骑士大人,”尤利尔笑了笑,“但愿杀戮之夜不会叫你迷失自己的心智。说实话,我倒是很期待那一天的到来。”
“我是不会让你称心如意的,卑鄙的家伙。”骑士深吸一口气迫使自己冷静下来,让手离开了剑柄。
圣职者与自由狩猎者间的隔阂是天然存在的,信仰和理念的冲突决定了两者永远不会成为一路人。
独自伫立在码头上的圣修女似乎结束了祷告,她回过头,看向那名与教会骑士发生争执的自由猎人,眼神中带着一股强烈的厌恶之意。“……”低声念出一个圣修女绝不会轻易说出词,她轻轻咬住牙关。
……
教会的据点就设立在距码头几百米开外的一座旧教堂内,为了提高办事效率,尤利尔和费奇在搬运物资箱时姑且还是搭了把手,意料之中的,他们连一声敷衍的道谢也没有得到。
这间教堂的建筑造型与尤利尔在神学院所见的安息教堂十分相似,典型的哥特式教堂,尖形拱顶,通体石砌,岁月的侵蚀和外力的破坏,在墙面上留下一个个狰狞的大窟窿,枯黄的杂草从石缝间顽强地生长出来。教堂外的庭院里一片荒芜而狼藉的景象,巨大的雕像从石座上分离,坍倒在地上,遍地的苍白骸骨与锈蚀的武器、盔甲,无不向来者昭示着这里曾经发生过一场捍卫信仰的恶战。
包括索菲娅在内,圣职者们在踏足这间教堂时,不约而同都低下了头,以示尊敬与缅怀之意。尤利尔一行则洒脱许多,只有记者小姐有样学样地作了两句祷告,只是下一刻她就被脚下那只变异的猎犬头骨吸引了注意力,而尤利尔及时制止了她想要偷偷收藏一块圣职者盆骨的打算。
“等等!”在教会骑士吱嘎一声推开腐朽的大门,行将踏入教堂大厅时,尤利尔从战术机关箱里抽出一柄拉玛特刺刃挡住他的去路,然后率先步入门内。
忽然,一道黑影从横梁上落下,但乌鸦之眼已经让尤利尔提前察觉到了它的存在,双手握柄向上一挥,伴随骨头散架的声音,一具腐烂的焦尸被劈成了两截,落在地上顿时化作一团黑烟散去。
果然还是来了,防沉迷抱头杀。尤利尔盯着地上那团逐渐散去的黑烟,带着些许无奈的苦笑,把刀收回到战术箱里。
“你……你是怎么知道横梁上有埋伏的?”骑士一脸心有余悸地望着尤利尔,对他所表现出来的敏锐嗅觉感到很是震惊。
“因为我从不单纯依靠眼睛来判断危险。”其实尤利尔很想告诉他这压根儿和感官的敏锐程度没多大关系,他纯属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要知道在成长为一名老练的猎人之前,他也曾在房门背后、角落还有宝箱这些东西上面吃尽了苦头,现在的熟练完全是在无数次失败的经历中硬生生锻炼出来的。
生存,永远是一个大于猎杀的课题。失败并不可耻,相反,只有那些经历过惨痛失败的狩猎者,才会懂得如何行之有效地规避危险。只有幸存者,才能成为胜利者。在这一点上,胜利女神从不偏心。
一行人进入了教堂大厅,按照惯例,他们把教堂里里外外都扫((荡dang)dang)了一遍。尤利尔又在仓库里干掉了两具最低级的骷髅架子,加上先前那个防沉迷抱头哥,他一共在教堂里挣到了点xp,不过这点经验还不够塞牙缝的。好在相比于提升等级带来的微薄收益,这个世界更强调战斗技巧和战术意识,而后两者很大程度上取决于狩猎者的猎杀经验,所以尤利尔并不介意多几具骷髅架子来找他麻烦,这样他就能通过实战来更快找回猎杀手感。不过前提是,他必须时刻把握住一个度,一旦沉迷于血腥猎杀,那么他也就离堕落不远了。至少区区几瓶普通级的抑制剂还挽回不了一条被深渊凝视的灵魂,学会克制,是每一名狩猎者的必修课。
起(身shen),去了别的长椅坐下,似乎在有意无意地与之划清界限。
蓝斗篷骑士汉斯巡视完毕也回到了大厅里,他环视一周,问道:“弗雷德还没回来吗?”
索菲娅对他摇摇头。
话音刚落,白斗篷骑士就从后院火急火燎地奔入大厅,他惊慌失措的模样引得众人纷纷侧目。“汉斯,我发现了一些东西,你应该来看看!”他喊道。
“我也去。”尤利尔随即站了起来,费奇本想加入他们,但尤利尔让他和其他人待在大厅里,然后自己跟着两名教会骑士去了后院。
在弗雷德的带领下,他们来到了一间类似于储物间的小屋内,大半屋顶已经坍塌,月光得以照亮这里狭窄的内部格局。与之前所见到的场景别无二致,这间小屋看起来已经废置多年,地板上积着一层厚厚的灰尘,断成两截的木架倒在地上,间或还有几张横七竖八躺在地上的椅子,又脏又乱,因此屋内唯一一张规整静置的矮脚桌就显得格外的引人瞩目。
汉斯一眼就看见了桌子上那盏血脂提灯,他走近一摸,发现玻璃灯壁上竟然还留有余温,这说明有人曾在这间屋子里待过,而且刚刚离开不久。而从血脂提灯的造型以及新旧程度不难得出一个结论:“克里斯滕他们已经来过这里了?”
“应该是的,”弗雷德表(情qing)沉重地点点头,“汉斯你看这个……”他又指了指留在桌面上的那张羊皮卷,汉斯把它摊开,一张详尽的旧镇地图在他眼前展开来。
“这是这么回事……”汉斯睁大眼睛,乌黑的瞳孔中闪烁着警惕的光芒。新生的幼神对所有供奉旧神的教会而言都是一个莫大的威胁,旧镇地图一直都是双子教会的最高级别机密,除了教会高层,只有他们这些带着任务来到旧镇的圣职者小队才有资格接触,很难想象对方竟然将教会的最高机密随意弃置在此,这不合乎(情qing)理,除非……
他心中突然冒出一个不妙的念头。
“他们似乎碰到了麻烦。”尤利尔替他道出了心声。
汉斯连忙把羊皮纸卷起来收入怀中,谨慎地回过头来,只见这名自由猎人似乎对地图本(身shen)并没有多大兴趣,他把更多的关注放在了门口那一串凌乱的脚印上:“他们走得很匆忙。(情qing)况并不复杂,因为除了逃走他们别无选择。”尤利尔用食指在地板上揩拭一下,放在鼻尖细细一嗅。
嗯,血腥的气味。
两名骑士互相交换了一个惊讶的眼神,他们还来不及整理头绪,就在这时,夜空中一声尖锐的枪鸣传入耳来。
尤利尔霍然起(身shen),望向枪声传来的地方。
是教堂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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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这几天白天有事,更新得比较晚,请见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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