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思量间,宁归伸手抚上他的胸膛,恍然间闻到淡淡的血腥味,赵恪低下头去看,终于想起来她的手上还有一手的血。
一瞬间那些暧昧的小心思都被打散了。
他从美色中挣扎了出来。
做个屁!差点就被她带进去了,他就算真的准备和她在一起,也不会荒唐到现在就在这御书房内做一些不能描叙的事好吗!
他又不是那种脑子里只有美人的蠢货。
赵恪头痛的揉了揉自己的眉心,把她的手抓了下来。
“陛下还是先唤太医来上药吧,陛下千金之躯,不可怠慢。”
宁归被他拿下来的手重新往上抚去,摸上了他的下巴,她以一种毫无波动的声音说着:“你现在,不就在怠慢朕么?”
赵恪异常无奈。
“陛下,请您自重。”
“你知道朕最讨厌什么吗?”
宁归收回自己的手,重新在他对面坐了下来,以手支额倚在桌子上,整个人呈现出一种慵懒状,但表情却是淡漠的。
“朕最讨厌口是心非的人。”
她干脆的收回了看他的目光。
“方才叫你离开,你偏偏留下,留下之后却摆出这样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样子,好像朕在强迫你一样。”
······赵恪有些哑口无言的感觉,鬼知道他刚刚为什么会选择留下。
“你明明自己想要留下,现在却和朕说自重,朕最讨厌你这种口是心非的人,你滚吧。”
赵恪:“······”
矛盾来得太快我还没准备好。
前一刻还在谈论一些亲密的事,下一刻就要他滚,新帝的脾气果然印证了那句话······伴君如伴虎啊。
变脸比翻书还快。
他无奈纠结了好久,终于定下了决定。
“那······臣先告退了,改日再来拜访陛下。”
略微想了想,赵恪觉得今日不是个好时候,虽然对于新帝似乎有些莫名其妙的好感在心里,但新帝总是给他看那种辣眼睛的书,他觉得有点慌,还是先告退为好,来日方长,下次有准备了再来战。
他行礼告退,宁归并没有阻止,也没有出声,甚至连目光都没有看向他。
赵恪迟疑的看着她的表情,看了一会儿,发现她没什么表示,没有阻挡他离开,也没有要他快滚之类的动作,他叹了口气,转身离开。
但······他没有成功。
因为赵小王爷忘了一件东西,就是新帝手里的鞭子。
所以当赵小王爷再一次躺倒在地上全身麻木的时候,他心里是有些崩溃的。
——为什么受伤的总是我。
赵小王爷的悲催人生史。
而宁归手里握着梦幻之鞭,毫不在意手心里还有伤口,她拿着梦幻之鞭在空气中挥了一下,这才慢慢看向倒在地上的赵恪。
龙床在一旁小心翼翼的看着,然后在她脑海里小声的问:“宿主,你不会真的要霸王硬上弓吧?”
“当然不会。”
她温柔的笑。
龙床只觉得心中发毛。
“我最讨厌不听话的玩具了。”
宁归缓缓抚上赵恪脸庞,眼中闪过几丝让人毛骨悚然的痴迷。
“乖乖的多好,为什么要违抗我的话呢。”
“不过也没关系了,既然这么不听话,我就让你变得听话一点吧,任我摆布就可以了,玩具不需要有其他的想法。”
“你一定是我最好的收藏品。”
赵恪僵在地上的身体无端端的打了个寒颤。
龙床一直觉得宿主是个神经病,然而她并不是,她是一只病娇。
一只血腥却不暴力的病娇。
病娇讨厌有人违背她们的话,她们讨厌一切看着不顺眼的东西,以及,她们的耐心非常差。
而宁病娇对于赵小王爷的耐心已经彻底用完了。
所以,她已经没有了玩游戏的心情。
既然不能陪她玩游戏,那么就做成能让她开心的收藏品吧,她会非常开心的,也会很喜欢。
龙床不知道他家宿主究竟要做什么,直到她不知道从哪儿翻出来一把细刃的刀,和一大堆乱七八糟的东西。
她把一根银针插-进赵恪脖子上的一个穴位中,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法,这下赵小王爷是真的感觉全身麻痹,连话都不能说了,这比梦幻之鞭的效果好多了。
宁归表情淡定的将他整个摊在地上,手脚张开,拿起那把细刃的刀走到他的手腕旁边,准备先放血,再做其他处理。
“陛下。”
门外突然传来宫女的声音。
宁归动作一顿,开口问道:“何事?”
“宰相之子付清河求见陛下。”
宁归停了两秒,然后回答:“准。”
宫女得到答复后便退下了,宁归看着手里的刀,和躺在地上不能动弹的赵小王爷,然后依旧慢条斯理异常淡定的将东西收了起来,她将东西又都重新收好,只剩下那根银针还插在赵恪脖子上。
正当龙床君在想她究竟要怎么处理赵小王爷之时,就看见她拖着赵恪的脚,一路拖着走到龙床边,然后······她一把把赵小王爷塞进了床底。
吃了一嘴灰的赵小王爷:“······”
目瞪口呆的龙床:“······”
······果然,最狠不过宁病娇,最惨不过小王爷。
同样是宿主的攻略对象,差别怎么这么大呢,难道就因为小王爷没跟她‘玩游戏’?
凶残,太特么凶残了!
但宁归可不会管他们是怎么想的,她只是淡定的把一切都收拾好,等付清河来的时候,只看见了她流着血的手掌,和地上破碎的杯子。
“陛下!”
跟着进来的贴身宫女如茶又吓了一跳,用手帕掩住她的伤口,连忙去唤太医。
——总觉得自家陛下每次都会打破杯子划到手,要不下次干脆把杯子换成木质的好了。
如茶匆忙而去,付清河也是很心疼的看着她,眼神复杂,颇有几分怜惜的叹息。
“陛下千万要保重自己的身体啊。”
宁归适时单纯的笑了笑,带着的少女天真和他说话。
“我不是说了吗,没人的时候付哥哥叫我小归就好了,我只是有些累,不小心才弄伤的,哥哥不必担心,只是小伤。”
付清河无奈的叹息,俊秀的脸上有着深深的怜惜之情,似乎是对她不珍惜自己身体的行为很不赞同。
“国事固然重要,但我更希望小归能好好对自己。”
“好啦好啦,哥哥就不要再叮嘱我了,小归会好好照顾自己的,对了,姚姐姐怎么没来?”
宁归撒了一下娇,然后注意到上次说要一起来的姚梦语并没有来。
“我是独自前来的,小归不想看见我么?”
付清河笑着揉了揉她的头发,看着她甜美的笑容,完全把面前这个新帝当做了自己的妹妹来看待。
“没有啦,我只是挺想你们的,毕竟······我在皇都也只认识你们两个同龄人呢。”
宁归笑着说道,吐了吐舌头,少女天真一览无遗,似乎对眼前的人有着深深的依赖和半点不设防。
付清河好笑的摇了摇头,想着以后一定要多来皇宫看看她,深宫孤寂,她还是个孩子。
正逢此时御医也已到了,便暂停了谈话,让御医先为宁归包扎伤口。
有些年迈的御医一边为她包着伤口,一边语重心长的说着话。
“陛下千万要保重啊,这旧伤还未去又添新伤,还望陛下多多注意龙体。”
“旧伤?”
付清河疑惑的看着宁归,有些不明白御医话里的意思。
“没什么的。”宁归微微一笑,一语带过:“只是前些日子不小心弄伤了手,没什么大碍,付哥哥不必担心朕。”
满眼怜惜的凝望了她好久,付清河终归还是没有说什么,只是轻轻的摸了摸她的头发,眼神温柔。
她为国事操劳,而他无法和她说其他的话。
“滴,付清河好感度+10,当前好感度:50(你为何不好好保重自己)。”
宁归丝毫没在意自己的伤口,只是与他相视一笑,柔情蜜意。
恰逢此时笑意正好,两人相视一笑的画面看上去异常唯美。
······龙床君在一旁看得赞叹不已。
宿主好高的情商啊,只可惜······
他看了一眼被丢在床底全身麻木不能动的赵小王爷。
这个人不仅蠢,而且悲催,也不知道上辈子造了多少孽,这辈子才碰上了他家宿主。
看看他眼神,黑暗中简直可以冒出来火焰了。
赵恪目光直瞪瞪的看着正前方,沾着灰尘的脸上僵直的表情,有一种憋屈到死的感受。
——刚撩完我就撩别人,最重要的是,你当我是死人吗!
然而,龙床君发现,特么这样了居然还是没掉好感度!
······赵小王爷,其实你是个抖m吧!是吧是吧,肯定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