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玲有些不敢置信的看着西子,而后便“扑通”一声在西子面前跪了下来。
“娘娘,这太贵重了。奴婢不能要。”
“无妨,你就拿着吧,这是应该的。毕竟你马上要嫁的可是国舅爷不能太小家子气了。”
与其说这些东西是给王玲做嫁妆,其实更多的是西子的私心。
今日西子送回府中的是赏赐,若是平日里西子经常让凝玉送东西回府,再加上兄长掌的是兵权,
怕不是要让人用唾沫淹死,就是被朝臣上谏给慕容,说微生家外戚倾权。
故而这嫁妆其实是西子给家中的补贴,不过是用不一样的方式送回去罢了。
“主子,那我的呢?”
蒺藜看西子给王玲认真的准备着贺礼,还听到西子要用大手笔给王玲准备嫁妆,便有些赌气。
“怎的,你也想做本宫的嫂嫂?”
西子看见蒺藜这副气鼓鼓的样子,便忍不住的想要逗逗她。
蒺藜听了西子微生铭的话,突然一愣,而后回道:“做就做。”
这句话一出,在场的所有人呆住了,特别是王玲,她原来开心的样子全部都消失了。
入宫之后,蒺藜对王玲处处照顾,
西子便以为她早已放下了兄长,却没想到她还有这份心思。
“看来是本宫对你太好了,你还想压本宫一头不行?”
西子为着不让众人尴尬,便出声打趣了蒺藜。
“要我说啊,主子不能这么说蒺藜,蒺藜除了被主子惯,还能被谁惯?
主子应该说自己才是。”
凝玉懂了西子的意思,便接下了话茬,继续打趣着蒺藜。
蒺藜自知言失,便装作恼了西子和凝玉,脸红的跑了出去。
待蒺藜出去之后,西子便使了个眼色给凝玉让凝玉偷偷跟出去了。
剩下的东西便都让人登记造册,锁入库房了。
西子看了看时辰,该是用晚膳了。
故而西子便让之桃去金銮殿请慕容前来。
虽说西子已经是皇后了,给兄长和王玲赐婚,已是给他们很大的荣耀了。
但西子现在在世的亲人并不多,故而西子想给兄长最好的。
“臣妾见过陛下。”
西子刚盯人上好菜之后慕容便来了,带着满脸的欢喜来了。
“平身吧。”
慕容见西子弯身行礼,便立马将西子扶了起来。
西子知道他与自己在一起时不喜拘束,便将女使和太监们都遣下去了。
“西子,你今日是怎么了?”
慕容见西子一反常态,便在伺候的人都下去之后,向西子问道。
“容郎,你先坐。”
西子将慕容扶到了桌旁,让他坐下。
慕容听话地坐下来之后,便看着西子的脸,仿佛想要寻找什么答案。
“说实话,我今日请你来用膳,其实是有事要求你。”
西子也就不和慕容拐弯抹角了,
慕容听了西子的话,恍然大悟的“哦”了一声。
之后,便静静地等着西子的下文。
“我也不瞒你了,我兄长他看上了家中的一位女使
我将那姑娘带来了宫中,虽说名头上也是伺候过皇后的人了,可终究是不风光的,
故而我想请你为他们俩赐个婚,以后说出去也好听些。”
说到底王玲的身份还是与兄长的差太多了,
要不然西子也不用那么费心思了。
“可西子,你是否想过,如果我赐给你兄长一位女使做妻子,你兄长是要被人耻笑的,
而旁人也会认为你不得圣宠。”
“容郎你放心,我兄长这样一个铁骨铮铮的男儿,为了自己喜欢的女人受点委屈是不足挂齿的。”
西子抿了抿嘴,这西子早就想到了。可是哪怕让丛泽他自己选,
照着他的性格,也定会选择王玲,而不要名声。
“可那姑娘,值得吗?”
“兄长他挑人的眼光自是不差的,我也见过他的父母,都是老实敦厚之人。”
“唉,既然如此,我便让我的姨母认她做干女儿吧,以后说出去,便也好听些。”
慕容见西子如此执着,便也没再劝。
西子听了他的话先是一愣,而后便向他道了谢。
“话说,轩哥儿这年纪是不是该到读书了?”
慕容见西子心情大好,便与西子唠起了家常。
“是啊,是该读书了。”
听了他这么说,西子突然感到时间过得是如此飞快。
“过几日我的胞弟启儿便要入宫读书了,
我和母后刚给他挑好师傅,还未想好找谁家的孩子给他作伴,
轩哥儿我是知道的,懂礼又听话,
不知我可否向你讨了他,给启儿作伴读?”
西子一下子便怔住了,万万没想到自己与他如此心有灵犀。
刚刚西子还在想如何向他提这件事呢,既然他自己提了起来,西子自然是非常乐意的。
想到这,西子便真心的对他一笑。
这还是喻言走后的第一次。
“陛下,该翻牌子了。”
西子与慕容刚刚用完晚膳,菜还没撤完,便有人捧着牌子进来了。
“不用翻了,朕今日在皇后这歇下了。”
虽说自从沈贵妃被抓了之后,这后宫里便只剩下西子与佘嫔了,但这规矩还是要走的。
“是。”听了慕容的话,那捧牌子的太监便下去了。
“来人,挂牌、供珠。”
待那人下去之后,康公公便进了屋内,在屋子中央喊了起来。
待他的声音落下,便有一众太监背着梯子、拿着牌子往院子里涌来。
慕容抓住西子的手,站在一旁。
而西子像是看戏似的,看着那些人。
没过多久,这院子里便挂满了红色的木牌,而西子的床头也被放上了一颗圆润硕大的夜明珠。
待着一切都布置好了,便有一位嬷嬷扶着西子到暖阁中沐浴更衣。
等西子穿着浴袍回到屋子中时,慕容已在床边坐着了。
正在看书的慕容见西子来了,便挥了挥手,让一旁伺候的太监和女使都下去了。
“坐吧。”慕容看见西子来了,原本毫无表情的脸上立马盈满了笑容。
西子听了他的话,坐在了床的另一头。
西子伸手去解自己的扣子。
说不难过和紧张是假的,但当西子被送进宫中的那一刻,她便想开了。
既然心都已经死了。那这身子留着还有什么用呢?
既然慕容想要,给他便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