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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景缎(一百三十三)

乍见紫缘的名字书写在这诡异的礼单上,文渊心头惊诧之余,不由自主升起了一股说不出的害怕,心里只想:“这到底是什么意思?紫缘为什么会有紫缘的名字?”

他呆呆地站在当地,突然“啪”地一声,把礼单拍在桌上,手一伸,抓住倒在地上那秃子,用力一摇,内力震去,叫道:“起来,起来!”其实他不必大声呼喝,那秃子也已被他震醒。龙腾

文渊拔剑出鞘,“刷”地一回,剑锋架在那秃子脖子上,大声叫道:“这夺香宴是什么东西?这份礼单,是什么意思?你从实说来,我不害你性命。”那秃子武功远不及文渊,虽然醒来,却是浑身乏力,毫无反抗之力。但他性子甚是悍恶,虽然命悬人手,竟不惧怕,只是冷笑一声,说道:“你敢杀我么?老子是”罪恶渊薮“的人!你惹得起寇大爷、云二爷、莫四爷么?你”

文渊不待他啰唆,抓住他肩头的左手用力一震,那秃子登觉骨骼爆响,疼痛难当,只怕一副骨头便要散了架,登时杀猪般叫了起来。文渊喝道:“你说不说?”

那秃子实在痛得受不了,连声叫道:“说,说!”文渊便即收了内力,左手却仍抓在他肩膀上,叫道:“那就快说!”

那秃子狠狠瞪了文渊一眼,道:“这夺香宴,是咱们寇大爷跟另外两个大高手办起来的,你难道不知道?这份礼单,就是咱们要在宴上用来玩的娘儿们。嘿嘿,你这小子气成这样,是不是看到你相好的被记在这上面了?”

这几字如轰轰雷响,文渊顿时呆住了,竟然全无反应。那秃子见他神情错愕,并无凶狠之色,胆子登时大了,更加说得口沫横飞:“这些娘儿个个都是上等货色,云二爷早就忍不住,这几天一口气就干了六七个,有几个”完璧“都得划掉了。他妈的,你这小子最好趁早放了老子,否则云二爷等会儿回来,瞧他老人家不要了你的狗命”

忽地文渊左手一甩,那秃子一个身躯直飞出去,“砰”地撞在墙上,又已晕去。文渊静静地拿起礼单,收入怀中,身子不由自主地微微颤抖,深深呼吸几下,喃喃地道:“是么?”右手长剑回鞘,衣袖一振,转身望向窗外,自言自语道:“紫缘,我说要保护你,就一定要做到。”

他听闻紫缘落在这样一群人手中,心中愤怒惊恐达于极点,反而完全冷静了下来,不如初时那样气急败坏。文渊坐在一张椅上,静静等待那云二爷回来,心想:“”罪恶渊薮“?既然你们摆明了说是罪人恶人,我也不必客气。要是你们动了紫缘,我把你们诛灭殆尽。”但是倘若紫缘当真受了汙辱,即使杀尽凶徒,又能如何?想到这里,文渊只觉心中一片寒意,不敢再想,用力摇了摇头。

就在此时,楼下隐隐约约传来了细微的女子悲鸣声,伴随着沙沙之声,如枯叶过地,迅速往楼上而来。文渊心中一凛,知道是那云二爷来了,且还带着一个女子。呀地一声,门板打开,一个身子被丢了进来,摔在地上,滚了几下,发出痛楚的哭音,手脚微微抽搐,竟是一个衣衫褴褛的年轻女子。

她头发披散,满面泪痕,全身衣物都是裂缝,大半已被撕烂,裙子更已被撕成条条碎布,双腿根部及私秘之处都是白污水液,带着一丝血红,缓缓流动,气氛淫靡之中,带着几分可怖。

这女子容貌甚美,但是如此情状,实是太过淒惨,文渊心中一震,站起身来。

正想上前,一个秃顶长鬚的矮瘦老头已走了进来,一手拉着裤裆,一手握着胯下肉棒,前端点点浓稠白浊,面露淫笑,显然就是对那女子施暴之人。瞧他这副模样,先前竟是一边走,一边奸淫那少女。那老头见到文渊,脸色一变,道:“小子,你是谁?”说话之时,后面又跟着走进一个中年男子,双眼玻穑负醭闪艘惶跸撸成10冢糇乓淮院隰p,左手拿持着一本厚重书册,见到文渊,眼睛微微一睁,又玻r似稹础?br/

文渊神色如常,道:“在下文渊,哪一位是云二爷?”那老头前后搓动阳具,道:“爷爷我便是云非常。小子,你来这儿,想抢爷爷我的女人么?”他对文渊竟似毫不在意,并不穿好裤子,那肉棒被他前后快速套弄几下,喷出了几点阳精,正好落在那少女左眼上。那少女犹如失魂落魄,只是瘫在地上哭泣,这时眼睛被洒到,也不去揉,仍是不住饮泣,上下睫毛之间黏搭搭的。

文渊见他如此凌辱一个女子,心中霎时愤怒难以名状,上前一步,蹲下身去,道:“姑娘”

那少女突然惊叫一声,仓皇翻身,双手在地上乱撑,向后躲了开去,尖声叫道:“不要,不要!你你别过来!”她在云非常蹂躏之下,早已精疲力竭,此时逃避文渊,也无多少力气,身子挪开些许,便气喘连连,不住呜咽。

文渊陡然心中一痛,心道:“紫缘也曾这样惊恐,那是我亲眼目睹的。

这些恶贼!“猛然站起,长剑出鞘,直指云非常胸膛,喝道:”你把紫缘带到哪里去了?“

云非常目光一闪,随即漫不在乎地笑道:“紫缘?嘿嘿,呵呵,那可真是个罕有的美人儿,已经被咱们老大看中,是夺香宴上最美妙的贺礼。你这娃儿,难道是想来英雄救美么?”文渊心底一惊,心道:“那是谁?多半是那什么寇大爷了。要找到此人,得从此人下手。”更不打话,一剑便朝云非常刺去。

云非常嘿嘿一笑,右手拉起裤子,左手疾探而出,势夹劲风,当真快如闪电,侧身避开剑锋之余,左掌已劈向文渊胸膛。他左掌已然奇快,不料掌力未及文渊之体,右掌又已飞快劈出,于避开剑刃、拉好衣裤之际仍能后发先至,动作简直不可思议。

文渊见他这一手武功高得出奇,心中凛然,长剑忽然兜了回来,削向云非常颈侧,方位之奇,更加想也难以想像。这一剑蕴含“风雷引”曲意,出极险极奇之招,云非常若是不加抵挡,掌力劈中文渊之前,自己反会先受致命重伤。云非常应变快绝,身子一矮,剑锋已在他头顶扫过,顺势一扑,双手抓向文渊脚踝,要将他脚骨捏碎。文渊纵身微跃,身子弓下,剑刃跟着急转直下,直刺云非常后心。云非常骂道:“小兔崽子!”双手一落空,便在地上一撑,身子陡然倒立过来,两脚向上一踢,一脚踢在剑锋侧面,将剑身震飞开去,另一脚却暗含后劲,一只鞋子飞了上去,眼看要打在文渊胸口。

文渊没料到有此一着,吃惊之下,左手一圈一拨,手法柔巧,将这贯注刚猛内劲的鞋子力道带斜,变成飞向那黑脸男子,身子一转,轻轻落地。

那男子左手书册一挥,随手将鞋子打在地上,微笑道:“云二哥,你这一招稀奇古怪,居然对这位小兄弟不管用,可惜啊。”文渊和云非常连拆数招,已知他武功奇高,实是胜己一筹,刚才拨开他的飞鞋,手上兀自发麻,可见这份内力非同小可。那黑脸男子正面打落鞋子,轻描淡写,内功自也不凡。面对两个强敌,文渊不敢大意,双掌一立,凝神备战,心道:“不收拾这云老儿,无法找到紫缘。

我从文武七絃琴上练来的功夫,可不见得输给了你!“

那受到奸污的女子神情呆滞地望着房中战况,见到文渊长剑脱手,落在一旁,突然飞扑过去,拾起长剑,剑尖指着云非常,哭着叫道:“云非常,你你这恶魔!”云非常斜眼望了那少女一眼,狞笑道:“拿着剑干什么?想杀我么?你姐姐武功比你高得多,还不是被老夫干得死在床上。嘿嘿,你可比她够味多了,没开苞的闺女就是不一样,又紧又嫩,舒服得要命。来啊,你要是伤得了老夫,爷爷我以后每天多干你几回当奖励。”说着连声怪笑,声音之尖细难听,直令人毛骨悚然。

那少女身子簌蔌发抖,泪水断线珍珠般流下,突然哭叫道:“姐姐,姐姐!”

长剑一回,横过颈中,纤细的脖子洒出一大片血红,洒在遍体鳞伤的肌肤上,脚下一跌,身子倾倒而下,扑在地上,登时成了一片血泊。文渊一惊,待要阻止,却已不及,冲上前去俯身查看,见她伤口极深,已然无救,芳魂就此逝去。她双目圆睁,虽已死去,泪水依然缓缓流下,实是死不瞑目。

云非常笑道:“可惜,可惜,这小女娃身体娇嫩,本来可以多玩几天,让老夫手下那群孩儿也干个过瘾。既然就这么死了,只好拿去喂给猫儿狗儿。太可惜了,真是可惜!”他连说四个可惜,神情却颇为欢愉,似乎这少女自刎而死乃是一幕精采好戏,看得津津有味。那黑脸男子也微笑道:“我才刚给她写好生死簿,今日必死无疑,你瞧,可不是准确得很?”云非常道:“你这狗屁判官,碰上狗屎运罢了,难道当真次次都准?”

文渊拿起长剑,见到剑刃上鲜血滴滴落下,心中对云非常越发痛恨,心道:“这老贼邪恶不堪,简直没有人性!”站起身来,指着云非常怒骂道:“云非常,你这样逼死一个少女,难道不觉得可耻么?如你这般行径,应当投畀豺虎!豺虎不食,投畀有北,有北不受,投畀有昊!”

云非常转头向那黑脸男子道:“姓裴的,那小子说的是什么意思?”那裴姓男子微笑道:“这几句是诗经小雅中一篇”巷伯“的句子,乃是对奸邪之辈深恶痛绝,骂你应当被丢给豺狼虎豹吞食。豺虎不屑吃你,则该丢到极北之处去。极北之地嫌你下流肮脏,容不下你,该让上天惩治你的罪恶。骂得好啊!”

向来温文儒雅的文渊,本来再怎么样也不会以这等激烈言语骂人,可是他因紫缘的不幸遭遇,对奸淫之行极为愤慨,眼见云非常如此残忍无耻,再也无法忍耐,顿时愤声而骂。

云非常肚子里料子有限,压根儿听不懂他这话是什么意思,听了那男子解释,哈哈大笑,道:“很好,很好,老夫身在”罪恶渊薮“,要是不被你们骂得狗血淋头,怎么显得出我”四非人“的罪恶滔天?妙极,妙极!你这小子胆子不小,夺香宴上,老夫非把你的小情人干成荡妇淫娃不可。”

忽听一个冷峭的声音自门外传来:“开什么玩笑?你们这四个武林罪人,该不会也想来跟我抢第十八层地狱住?嘿嘿,云非常,你这句话我听得挺不入耳,又骂到了我家小妹,你当真这么急着找死,想抢先下地狱不成?”

说话声中,一个青衫男子大步走进房中,丝毫无视站在门边的黑脸男子,嘴角微带冷笑。身后一个劲装结束的女子跟着走进,神情却不若他这样轻松自在,英气飞扬的脸上显得甚为紧绷。

文渊一怔,道:“慕容兄,蓝姑娘!”

云非常睨了那青年一眼,道:“我道是谁呢,是你这个慕容小鬼!”慕容修冷笑几声,手指弹了弹剑柄,道:“你不叫我大慕容,那是你不知好歹了。云老头,你今天走运了,本大爷正好心情奇佳,就慷慨大方地送你一程,直达十七层地狱如何?文渊小子,你说这够不够大方了?”

十景缎(一百三十四)

文渊心中只是担忧紫缘安危,慕容修一来便对云非常挑衅,他也不怎么注意,见得云非常稍有分神,不假思索,一剑横削云非常左胁。这一剑来势虽非极快,但是方位劲力,俱是拿捏得巧妙无比,云非常一不留神,剑光已将及体。不料他应变奇速,在剑势之下一个打滚,这一剑仍给他闪了开去,但也遭剑风波及,衣衫裂了一条小缝。

云非常一滚便即站起,骂道:“臭小鬼,打扰你爷爷说话!”慕容修哈哈大笑,道:“不坏,不坏!文渊小子,你要是功力再高几段,倒是可以代我送这老头上路,现下可不不成。你让开,交给我来。”说着手腕一抖,腰间长剑出鞘。

蓝灵玉站在他身后,手中也已握了双戟。

云非常冷笑一声,正待说话,忽尔客栈之外远远传来一阵哨声,极之尖锐,又极高亢,犹如一道利刃划破夜空,突兀之余,更见诡异。

那黑面男子目光望向窗外,道:“云二哥,似乎抓到那群鸟儿了。”云非常面露喜色,伸出舌头舔了舔嘴唇,笑道:“妙极!我可得亲自去瞧瞧。”朝蓝灵玉望了一望,色玻p'地笑道:“这丫头生得好美,实在难得。小女娃,你在这儿等着,待爷爷我吃了那些云霄派的小鸟儿,再来好好照顾你。”蓝灵玉听他出言戏侮,心中甚怒,右手短戟指向云非常,骂道:“不知羞耻的老贼!”

文渊听他说到“云霄派”三字,心中一惊:“他们在对付云霄派?难道呼延姑娘、秦姑娘、柳姑娘她们被捉了?”

忽见慕容修猱身上前,喝道:“云非常,你还有命走吗?”说话之间,三尺青锋纵横而出,三横一纵,“王字剑”气势雄浑,直有将云非常斩为六块之势,一出手便是狠辣杀着。云非常知道慕容修剑法厉害,自己手无寸铁,不欲硬接,转身便走,窜出房门,那黑面男子替补其位,右手却已多了一根精钢判官笔,正面迎接大纵横剑法猛招,笔法来去,铿铿铿铿,将这霸道异常的四剑一一挡下,再一挥笔,竟荡开慕容修剑刃。那男子微笑道:“在我面前杀人,需得经我生死簿论定才成。”

慕容修嘿嘿冷笑,右臂一振,长剑陡发嗡然长鸣,道:“裴含英,你这”活判官“的名号,到底是谁封给你的?当真胡说八道!你要是不知好歹,敢拦我去路,我可要你变个死判官了。”

那黑面男子裴含英道:“你要是有本事,尽使无妨”忽听文渊叫道:“让开了!”一步上前,立呈虚无飘渺之态,手中长剑颤动,身法剑法,尽出于“蝶梦游”奥秘。裴含英略一斜身,手中判官笔疾点而来,迎向剑刃,却见文渊一退一进,身形闪动之际,已从他身边出了门外,叫道:“慕容兄,劳驾你对付这人!”更不停留,直追云非常。耳听慕容修在身后叫些什么,也没放在心上。

他跃下阶梯,飞快冲出客店,远远见到云非常身影飞奔而去,心道:“这老头卑鄙无耻,要是云霄派的姑娘真落在他们手上,岂有幸免之理?无论如何,不能让这老贼得逞。何况紫缘的行踪,还要着落在这老贼身上查知。”他展开轻功,远远在云非常身后,云非常自然也已察觉,却无意出手阻截,心道:“这小子非三两招所能打发,不如把他引到那儿,同那些家伙联手,料理这小鬼当简单得多。先前才打过一个功力不差的小鬼,现在又有一个,何必跟他多耗力气?”

文渊若要出尽高妙轻功,也能追及云非常,但他有意解救云霄派诸女,那么云非常等于是带路的指标,也不必急于跟他动手。两人各有主意,一前一后,奔出十余里,来到一个山涧之中,远方隐约传来争斗惊呼之声。

奔到近处,只见那地势是一条河水流穿两面山壁之间,在其中拐了个弯,河弯处聚集了百余人,其中一半赫然是云霄派群女。这许多人分成两群,云霄派诸女被困在河弯中,其他人都是男子,占住了唯一的陆地方向,只因三面都是河水,云霄派诸女无法离散,看情势已被围困在其中。只见两群人之间让出了一块空地,阵阵金光闪烁不定,三个身影穿梭来去,斗得十分紧凑。文渊看得分明,那金光正是金翅刀所照映,三人之中,一人自是呼延凤了。只见她以一敌二,身法微呈紊乱,似乎难以支持。

云非常疾掠而前,双掌齐向呼延凤拍去。呼延凤正在凝神与那两名敌人交锋,忽见云非常横加相攻,吃了一惊,金翅刀两翼挥展,鼓荡劲风,逼开三人的同时拔身而起,轻轻落在二丈之外,面有怒色。云非常笑道:“金翼凤凰,轻功果然不凡。来来来,让爷爷好好疼你。”身子一晃,又已扑上。

呼延凤怒道:“老贼,还敢胡说八道?快放了我白师妹!”右臂疾卷斗篷,化做圈圈金芒漩涡,猛然绞向云非常。云非常错身闪过,从一旁窜了开去,一闪一让之间,脚步滑至呼延凤左侧,右手势如飞烟般连晃三掌,左手夹杂探向她腰际,来路之刁钻,委实匪夷所思。就在这时,先前夹攻呼延凤的两人也同时攻上。

眼见呼延凤陷入重围,难以抵挡,云霄派诸女纷纷惊叫起来。忽见一阵金环乱转,交织着白芒吞吐,云非常抽身疾退,那两名男子也迅速退开,状甚讶异。

呼延凤的金翅刀光芒之旁,已多了一道森森剑光,持剑来援之人,正是文渊。

他跟在云非常之后,来到此处,仅容他出得一招,便以绝佳轻功抢到他之前。

呼延凤“梦吐白凤”招数圈转而出,文渊则以“八极游”大开大阖之剑意相辅,两下猛招一齐守禦,竟连云非常这等高手也占不到半点便宜。

呼延凤大为愕然,向文渊瞧了几眼,跃开与他隔离丈许,道:“你你干什么?”文渊道:“这云非常为人卑劣,在下来助呼延姑娘一臂之力,日前误会,留待退敌之后再行分说如何?”呼延凤神情不可置信,又退开了一步,怒道:“你想在本姑娘面前耍花招,岂有这么容易?”

只听云非常笑道:“哈哈,小鬼头,你想骗这只小凤凰,可没这么容易。不如咱们爷俩儿合作,联手将这群小鸟儿一只只捉了起来,岂不比你费尽唇舌来得容易?”

云霄派中一个柔嫩的声音叫道:“师姐,别听他乱讲,先退回来,我们慢慢跟他们周旋。”听那声音极是稚嫩,但是萦绕耳际,如在身边咫尺响起,语音悦耳,更令人不能不加注意。文渊回身一望,但见诸女之中闪着一团银光,一个身材娇小的年轻姑娘裹在其中,身上穿的是一件银光斑斓的斗篷,和呼延凤所穿金色斗篷外形十分相似,容貌清丽之中,透着少女的纯真气息,与呼延凤的冷艳丰姿正是两个极端。

呼延凤哼了一声,瞄了文渊一眼,斗篷一披,身子朝后倒纵,拉开两丈,转身往云霄派诸女走去。柳涵碧、柳蕴青越众而出,拉住文渊双手,两人神情都十分欣喜,柳蕴青道:“文公子,你怎么来了?”柳涵碧道:“我们正在头痛呢,这些人个个都厉害得紧,你来帮忙,那真是再好也没有啦。”

柳蕴青道:“是啊是啊,掌门师姐打得累了,秦师姐又受了伤,你既然来了,那就好啦。你总不会就这样走掉吧?”文渊嗯了一声,道:“这些人是云非常的什么人?”

柳氏姐妹眼睛一眨一眨,似甚惊奇,柳蕴青道:“你不知道么?”柳涵碧道:“不知道便不知道罢,先过来,我们去看师姐怎么样了。”两女拉着文渊回到诸女之中,云非常也并不妄动,和那两名男子退回包围人群中,低声商议些什么。

云霄派众女或手举兵刃,或凝神静待,守势如墙连绵,不让敌人有机可乘。

柳氏姐妹带着文渊快步走过,来到呼延凤、秦盼影两女之前。但见秦盼影神情憔悴,脸色苍白,坐在地上,勉强向文渊笑了一笑,道:“文公子,你好!”

文渊见她神色,分明是身受内伤,躬身一揖,道:“秦姑娘,伤势厉害么?”

秦盼影点点头,道:“卓善的明王大手印,的确厉害。”文渊道:“卓善是谁?”

但听呼延凤又哼了一声,道:“”西天孔雀“卓善,你不知道?刚才那金发番僧便是了!”

文渊一听,远远朝云非常一伙人望去,果见一个身披大袈裟的带发头陀,蓄着寸许来长的短发,色做金黄,身材高大异常,想非中土人士,正是刚才围攻呼延凤的两人之一,另一人是个中年男子,神气剽悍,目光如鹰,身上披着一件灰斑白底斗篷,却不似金翅刀那般暗藏兵器。文渊道:“旁边那位又是什么人?”

柳蕴青抢先道:“那是狄九苍啊,”摩天迅羽“狄九苍,这两个都是本派东宗的高手,怎么你都不知道?”

文渊登时恍然,道:“是了,他们就是呼延姑娘所说的东宗叛徒?”呼延凤瞪了他一眼,道:“你是不是跟他们一伙,可还不能辨明,这话说不定是装模作样。”文渊苦笑道:“姑娘何以总是对在下心存敌意?在下可没得罪了姑娘啊。”

呼延凤脸现鄙夷之态,道:“没有?你耍弄我云霄派的门人,这么轻易便算了?”

秦盼影忙打圆场,道:“师姐,别这么说了,刚才刚才文公子不是帮你逼开云非常跟那两个叛贼么?”说完话,轻轻咳嗽两声。呼延凤朝秦盼影一望,斗篷一拂,怒道:“你也帮他说话?好啊,你们都当他是好人,你们找他收拾这些浑蛋罢,我不管了!”说着转身便走,在河边一处远远坐着,再也不看一眼过来。

那银衣少女站在一旁,轻声笑道:“秦师姐,你糟糕啦,等敌人退了,你又得花好大力气跟呼延师姐赔罪了。”秦盼影面露苦笑,脸上微微一红,轻轻推了那银衣少女一下,道:“文公子在这儿,你胡说些什么?去唱个歌儿给师姐听?/p/t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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